在感情的世界中,有太多人最愛情的執(zhí)著大于一切,有的求得夙果,有的單相成疾。
這里我所分享的故事也是對于愛情的執(zhí)著,慢慢聽我講來。
說起秦淮河,我們就能想起秦淮八絕,而此次故事的主角就是秦淮八絕之一的董小宛。
那年,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畔還如往常一樣畫舫凌波、歌舞升平。
可是今晚對于董家卻不同尋常。董老秀才已經(jīng)頭生白發(fā)卻仍然膝下無子,妻子白氏好不容易才懷上身孕,今晚就要臨盆。
接生婆已經(jīng)進去許久,卻仍聽不到嬰兒的啼哭,只聽見妻子聲嘶力竭的叫喊,董秀才急得在外面不停地踱步。
終于,屋里傳來嬰兒大聲地哭喊“恭喜老爺,府上新添了一位小姐?!蹦巧乳T終于打開,接生婆卷著衣袖滿臉喜氣地站在門口大聲地吆喝著。
“我終于有屬于自己的孩子了”,董秀才心中竊喜,追不及待地去看襁褓中的嬰兒。眼前的小人兒眼睛還未睜開,滿身通紅,并看不出模樣,董秀才卻只覺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
嬰兒的名字早已想好,取名白,一是取自妻子的姓氏,二是表示對李白的敬仰,號青蓮,也是取自李白。
董秀才愿生兒便取白之倜儻瀟灑、才華橫溢,生女便似白之遺世獨立、不染纖塵。
按當(dāng)今的話說,董白算是投對了人家。
雖是女兒,由于董秀才老來得子,董家夫婦對她是疼愛有加。董家是蘇繡世家,雖稱不上富甲一方,卻也家道殷實,在秦
淮河畔頗負(fù)盛名,到董白這一代已經(jīng)有兩百多年的歷史。
作為董家唯一的千金,董秀才對董白自然是百般呵護、千番疼愛。董白也乖巧可愛,而且聰明伶俐:穿針引線如鸞飛鳳舞,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如果沒有意外,她應(yīng)該是尋得一位門當(dāng)戶對的白衣書生過著清閑自在的潑墨生活。
可是天有不測風(fēng)云。
董白生到豆蔻年華,董秀才不幸得了急
性痢疾,不醫(yī)而亡。望著以前充滿歡聲笑語的院落,現(xiàn)在卻滿是落寞殘敗的景象。
白氏整日泣涕漣漣,睹物思人,繡莊的生意也無心經(jīng)營,白氏決定搬離這充滿回憶的傷心院落,她花了一筆錢在河邊置了一所居所,將繡莊交給放心的伙計掌管。
雖然自幼喪父,但是之前父母的恩愛生活還是給董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只愿能找到像父親一般癡情男子,過著執(zhí)手偕老的閑情日子。
在河畔幽室里的日子雖然有些無聊,董白卻擁有了一段難得的愜意生活。她整日里與詩詞為伴,以女紅為友,閑時飲酒彈琴花籬下,忙時散發(fā)清面懶梳髻。
如果能如此這般生活倒也清閑自在??墒?,這樣的日子僅僅維持了兩年。當(dāng)時正值明朝末年,朝廷腐敗,梟雄四起,社會動蕩不堪。
好像這都是國家大事,與江畔的一位小女子無關(guān),董白盡可以日日刺繡拈花,夜夜輕歌曼舞,什么朝代更替,什么王侯將相都與她無關(guān)。
可是天下大勢,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崇禎九年,社會動蕩,戰(zhàn)事逼近蘇州,繡莊的生意也日益蕭條。
白氏打算關(guān)閉繡莊的生意作為逃難的盤纏,可是繡莊生意她已拋手許久,現(xiàn)在一核對賬目,不但沒有盈余,反而背負(fù)許多外債。
原來是伙計欺她們是孤兒寡母沒有靠山,又從來不過問繡莊賬目,于是在私下里侵吞繡莊的財產(chǎn)。可是白氏又沒有證據(jù),而
且現(xiàn)在天下之勢未定,人心惶惶,也無處申冤。
白氏想到祖上苦心經(jīng)營的家業(yè)居然就這樣毀在自己手上,看著眼前稚嫩的女兒不覺前路茫茫,急火攻心,竟病倒在床上。
十五歲的董白站在母親的病榻之前不知該何去何從。繡莊破產(chǎn)、巨債壓身,唯一的依靠現(xiàn)在也垮了,董白仿佛一夜之間就長大了,她知道以后的路只能靠自己走下去。
白氏的病情愈發(fā)嚴(yán)重,已經(jīng)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須抓緊醫(yī)冶??墒羌抑幸呀?jīng)家徒四壁,生活都難以為繼,又哪里有錢給白氏治病呢。
當(dāng)時的流落女子或是穿著粗布麻衣當(dāng)一輩子端茶遞水的粗使丫鬟,或是被有錢人家的老爺收為傳宗接代的偏房小妾,或是沒入青樓做個賣俏倚門的紅塵女子,并無其他出路謀生。
而董白生于書香門第,自然心性極高,這幾種選擇都是把她往死路上逼。雖然一丈白綾就能解脫自己,可是她不能棄病榻上的母親而去。
思量再三,最終她決定到秦準(zhǔn)河畔的畫廊中賣藝。董白以前也是正經(jīng)人家的小姐,賣藝自然不能用自己的真名。她思付再三決定改名為董小宛。
自此世上再無董白,而多了一位董小宛。
火樹銀花三五夜,盤龍堆鳳玉燭紅。
蘭棹輕搖秦淮夜,紫氣煙籠鐘山峰。
明鏡懸天猶有韻,幽蘭雖香不禁風(fēng)。
斷梗飄蓬無歸處,天涯芳草何處逢。
這首《元夕》寫于正月十五元宵節(jié)。元宵佳節(jié)本該全家團圓的日子,董小宛卻似斷梗飄蓬一樣在秦淮河岸游蕩。
(千金小姐就這樣成為了董小宛,他平坦的人生道路也開始變得坎坷,也就是成為董小宛之后,遇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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