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火云豬仍孜孜不倦的攻向風狼妖。
風狼妖也只能被迫不斷的閃躲。
風狼妖的身上,傷口已經(jīng)裂開了數(shù)處,紅色的血跡已經(jīng)布滿全身,它唯一倚仗的體力與速度也在肉眼可見的下降。
它已經(jīng)比最初慢了不少,如今只能堪堪躲過火云豬的撞擊,似乎下一次,就結束。
火云豬也已撞紅了雙眼,毛發(fā)在不斷的撞擊下失去了原有的光澤開始瘋狂炸開,整只豬看上去像是失去理智了,卻又分毫不差的重復著一個的動作。
叢林中回蕩著有規(guī)律的撞擊聲,沒有動物覺得吵鬧,因為死亡在譜曲。
火云豬依稀記得這曲目的前半段,那是多年前的一個下午。
它失去了自己可愛的妻兒,它不能確定自己是否擁有人類那樣豐富的感情,但那種痛楚的確刻骨銘心。
一窩可愛的火紅小豬,那也是這只風狼妖追憶許久的美味。
但如今,風狼妖會后悔嗎?
答案是否定的。
狼是驕傲的獵手。
沒有狼會向獵物屈服,哪怕是能夠殺死他的獵物。
面對死亡,風狼妖的腦海中又一次想起了已亡的父親教給他的本領:耐心。
即便它的父親從沒有誤食過風靈果,只是一只普通的狼,但這本領它一直恪守于行。
這救了它很多次,它相信這次也不會例外。
狼一直在等待勝機……
……
陳穩(wěn)無心去想雙方的斗爭到底會以何種場面作為結局,他只知道這是絕佳的逃跑機會。
一路走來雖然小心謹慎,但判斷幾經(jīng)出錯,他此刻已經(jīng)隱約有些不自信了。
在看清差距后,無論是火云豬還是風狼妖對他來說都是不想面對的敵人,更不要說仍潛藏在叢林深處的那些看不見的家伙了。
叢林深邃陰暗,仿佛一張吞人的巨嘴,多待片刻就會被它永遠留下。
在這種感覺的支配下,陳穩(wěn)不斷的加快腳步,越恐懼越想快一點,而越快一點,就越能感到恐懼。
狂奔了數(shù)千米后,他才在另一條小溪處停了下來。
他的記憶回憶起了這條小溪,這是很久以前,開荒團們首次踏上征途的地方。
那些日子里,處處歡聲笑語,全然沒有如今的茍且。
妖物見到他們也都是聞風喪膽落荒而逃。
而現(xiàn)在,一切都反了過來。
“在有半個小時的路程就能走出去了?!?p> 陳穩(wěn)跪在小溪邊補充水分,并洗了把臉,給自己打氣道。
“希望,火云豬沒有追上來……”
他回頭瞭望,自言自語,但話說道一半他又頓了下,失聲笑了兩聲。
“呵,其實也沒必要自己嚇自己,都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了,該來早就來了。”
接著,他像是在對誰宣讀一樣,大聲道:“更何況我還有雷擊符在手,即使真追上來,也沒什么好怕的?!?p> 他的觀眾只有幾條小溪里的青灰色小魚,它們吐了幾個泡泡,也不知道在表達著什么。
也許在說:跑的遠,說話就是硬氣。
給自己的精神屬性加了幾個buff后,陳穩(wěn)開始趕路。
隨著距離叢林出口越來越,陳穩(wěn)也逐漸恢復了最初的淡定,又一次開始思考起來。
畢竟出了叢林也只不過是變得相對安全了一些而已,不會萬事大吉。
很多事都需要提前想好。
陳穩(wěn)作為一個老玩家,雖然偶爾云一下,但他的理論知識還是積累了不少,這從他有意識的收集灰白菇就能看出來。
灰白菇是落日叢林的產(chǎn)物,能直接食用以加強自身的力量屬性,但存在嚴重的降智debuff,很少有人會拿來生吃。
一般而言都是混合幾類草藥,中和掉負面效果,制作成藥丸。
這種藥丸,對于未達到開靈期水準的戰(zhàn)斗幫助很大,大受練氣期修士的追捧,也多有人收購其原料。
只是,灰白菇生長于落日叢林,而落日叢林根本不是什么練氣期修士隨便就能踏足的地方。
只有達到開靈期才能在落日叢林邊緣變得從容起來,但開靈期的修士進入這里都是采集更上一級的丹藥,看不上這一點灰白菇。
就連齊云灰這種練氣期中的好手(宰過兩頭妖獸),采集的丹參也多于灰白菇。要知道,有些年月的野生丹參要比灰白菇難尋的多,也貴的多。
這不難理解,畢竟人家都直面妖獸了,難道就為了采幾個蘑菇?
所以,灰白菇處在一個很尷尬的位置,想要的得不到,能得到得也不會刻意去找,只是隨手采摘。
這導致它在練氣期可使用的藥材中的價格極高,卻又比不上開靈氣的那些。
這剛好與陳穩(wěn)的處境相適應,他雖然人在落日叢林,但沒有相應的實力,自身難保,不可能刻意去尋找這些藥草,產(chǎn)量較多的灰白菇就成了不錯的目標。
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他身無分文,在他找到齊云灰的尸體后,他就不再在采集灰白菇上浪費時間了。
這時候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其實陳穩(wěn)行動的每一步都經(jīng)過思考,有自己的理解,只不過他當前的實力本就不允許他有過多的操作空間,所以無論做什么都顯得有些蠢。
現(xiàn)在,他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不屬于他等級的副本了。
對于未來的思考規(guī)劃,又一次成了他心中的要事。
“怎么說這也是我的二周目了,各方面的經(jīng)驗都應該利用好?!?p> 陳穩(wěn)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