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天才

　　蕭曉辰豆大的腦袋瓜子想不出個所以然，反倒是看到哥哥默寫錯誤拿手指著桌子上的宣紙說：“這里是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且者，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故君子慎其獨也。哥哥這里你都背串行了”。蕭曉辰仰頭看她哥，蕭榮光聞聲伸手拿竹簡查閱，果真是他背錯了，蕭榮光拿另一只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拿著竹簡背誦了幾遍接著又默寫了幾遍。蕭榮光沉浸在學習之中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妹妹并沒有學習過任何知識，又是怎么給他指出錯誤的？蕭曉辰指出她哥的錯誤之后眉頭一皺心里想：這…這…古代的女子是不上學的吧，那我怎么就呱唧呱唧的說出來了，更何況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年級還這么小，怎么會讓她上學呢？媽呀媽呀，不會穿幫了吧！她的心里亂作麻團。

　　蕭榮光即將默寫完文章，寫字的筆突然頓住了，坐在板凳上的身子僵住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紙，抱著蕭曉辰的手緊了緊，接著機械般的低頭看著懷里的妹妹，驚愕的叫了一聲：辰兒～

　　方才那些話是誰教給你的？可是你沒上過學堂怎么還認識字呢！這次他哥的下巴都要驚掉了。

　　這回輪到蕭曉辰呆住，大腦飛速旋轉想找出什么理由來把這件事遮擋過去，可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想出怎么解釋這件事情，她想：“這伸頭是一刀，縮頭還是一刀。那我還是縮著吧，裝傻，對就這么著”。最后一臉無辜的對他哥說：我不知道耶～。

　　短短的幾個字噎的她哥啞口無言，瞧見妹妹圓溜溜的大眼睛竟一時無言以對。

　　蕭榮光此時已經大腦空白一片，隨便拿出一卷竹簡，手指指著上面的文章問：“這怎么讀”。

　　“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靜，靜而后能安，安而后能慮，慮而后能得”。蕭曉辰小嘴嘟嘟囔囔的說道。

　　蕭榮光懵逼中…突然他靈光一現(xiàn)，他對辰兒說：那你可知它們的含義？

　　我好像只是有的知道，有的就不知道了，蕭曉辰抬頭雙眸一眨一眨看著蕭榮光，眼神甚是天真。

　　這一句你可知它是什么意思。

　　蕭曉辰無語……學了時常溫習和練習，不是很愉快嗎？有志同道合的人從遠方來，不是很令人高興嗎？人家不了解我，我也不埋怨，惱怒，不也是有德的君子嗎？蕭曉辰漫不經心的說道我還有自己的見解呢！我覺得哥哥是一個這樣的君子，稚嫩的聲音從底部緩緩傳入蕭榮光的耳朵里.他的腦袋就像原子彈爆炸一般只有他妹妹的3D環(huán)繞聲。

　　愣在座位上的蕭榮光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怯怯說：那這個呢…這個，這些你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

　　蕭曉辰翻譯了這個翻譯那個，忙碌了好久。蕭榮光猛地一拍桌子從椅子上躍起舉起蕭曉辰在房間里轉圈圈，轉了不下三十圈，轉的她眼冒金星，轉的她頭腦昏花。

　　顫顫巍巍的說：哥、哥～辰兒暈。

　　太陽高照，不知不覺中已經到中午。

　　蕭父蕭母扛著鋤頭滿頭大汗的推門而入，辰兒～榮兒～我們回來了，做好飯了嗎？剛到家門的蕭母便拿出大嗓門開始喊，標準的農村風派。蕭母每一次都叫蕭榮光叫榮兒，因為她覺得這么叫比光兒好聽。

　　蕭榮光激動的跑出房間抱住剛放下鋤頭的母親，蕭母被嚇了一激靈。趕緊問：“榮兒這是怎么了”？娘～我的妹妹是天才，天才??！還是一個超級天才。蕭母一時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他爹也被他這么一說弄得糊涂了。半天沒緩回來勁兒，他看父母呆住拿手晃了晃他們的肩膀說：“今天忘記做飯了”。

　　那行我們先去給你們做飯吃等吃完飯再好好說說這一天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蕭父蕭母洗洗手去做飯，蕭榮光幫他們打下手，蕭曉辰坐在門檻上等著他們做好飯，看著這樣的一口人家突然有一點高興。

　　一家四口雖然窮但可以吃飽穿暖，沒有吵架的聲音宜沒有煩惱的事情，忙忙碌碌，快快樂樂的，偶爾還可以和哥哥在一起讀書，也可以在哥哥的帶領下去草地玩耍。坐在門檻的蕭曉辰覺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幸福的甚至已經要遺失在這個世界了。

　　蕭曉辰看他們快做好了，挪著短腿搬板凳，拿碗筷，對他們說：“我也可以幫忙的，辰兒長大了”。蕭父蕭母相視一笑，蕭父拿了一小塊肉放進她的嘴巴。

　　蕭曉辰咀嚼了一會兒說：香～

　　四人環(huán)坐在飯桌，有時候蕭曉辰抬頭看看眼前這和藹的家庭，會心一笑。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這一家人把食不語發(fā)揮的淋淋盡致。

　　午飯過后，蕭父蕭母把吃飯之前說的事情遺忘了，勞動一上午，好不容易在中午擠出時間睡午覺下午還要操勞一下午呢!蕭榮光本來張開的嘴又給閉上了，心想“爹娘挺勞累一上午了還是好好歇息吧！”

　　蕭曉辰在高中也養(yǎng)成睡午覺的習慣，雖然只有一節(jié)課的時間但已經很滿足了。一家人陷在睡夢中。

　　蕭榮光還在學習、看書、背書、默寫，他深深的知道，寒家子弟要想金榜題名要付出比富貴人家孩子的千百倍，富貴人家隨隨便就可以請的名師，寒門子弟連上學堂都是家里省吃儉用出來的，隨隨便便可以請的有名押題老師他們連見一面都非常難，他們買的書籍寒門子弟可能連聽都沒聽說過，蕭榮光太清楚這些了。他不敢放慢腳步沒天賦沒資源的他只能拼命。想到這里蕭榮光有一點羨慕他的妹妹，明明是心智不全的傻子突然就好了，好了之后還可以無師自通的就知道我學了那么久的知識，甚至超越他。

　　蕭曉辰躺在蕭父蕭母中間還沒睡著，她閉著眼睛開始規(guī)劃未來，我在這個時代不用讀書，但這不是空有知識而無用武之地嗎？害～早知道我就好好學歷史了，這樣豈不是可以預知未來？我的語文學的還不錯可以幫這個哥哥學那個文言文，怎么也得中個秀才吧!蕭曉辰對自己很有信心。不管是以前還是現(xiàn)在蕭曉辰的少年心性都不曾改變，依舊不管遇到什么困難一沾床十分鐘內就著，這不還沒規(guī)劃完呢就開始打鼾了。

　　……

　　過了不知多久，蕭父躡手躡腳的把蕭母叫醒，輕輕的在小女兒的臉蛋波兒了一下，蕭母咧著嘴打了蕭父一下小聲地說：“別把孩子吵醒了”。這戶人家和蕭曉辰腦袋里古代的認知不太一樣，所有人都說古代重男輕女，可明明這個爹很寵她，帶她看病不讓她干重活也不讓她受氣，可能在這樣的時代也有例外吧！

　　蕭父、蕭母跟自家兒子打完招呼就拿起毛巾扛著鋤頭去地里干活了。蕭父除了要去地里干活還要去送貨，不過有休息的時候就幫著蕭母在地里干活。

　　蕭曉辰這一覺睡到太陽落山才迷迷糊糊的醒來，每次醒來都期盼著回去，可就是一次次的失望。

　　哎～還是沒能回去，蕭曉辰失望的嘆了嘆氣。下床穿鞋迷迷瞪瞪直奔哥哥的房間，哥哥還在房間看書跑過去一把抱住哥哥的腰。被哥哥抱起放在板凳上的蕭曉辰又開始搖頭晃腦的想要睡覺。

　　蕭榮光低頭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嘴角一彎，梨渦就又露出來了，另一只手環(huán)抱住蕭曉辰，不讓她掉下去或者讓她磕著頭。

　　……

　　過了一會蕭榮光見妹妹又睡著了，看看外面的天不早了，便輕輕的喚醒她。

　　辰兒～快醒醒了，再睡晚上就睡不著了昂。蕭榮光輕輕地揉著蕭曉辰的臉蛋子，幫她擦擦臉上的哈喇子。

　　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看見外面的天已經快黑了。

　　不知不覺已經睡了一下午，蕭榮光打算晚飯過后一定要跟爹娘說清楚。

　　爹娘已經趁著天還亮在做飯，天一黑就什么都看不見了，也只有哥哥的房間里有煤油燈。

　　夜晚，晚風輕拂，輕輕的吹動著窗簾，星空上的明月很是耀眼，那看似小巧的星星也鑲嵌在旁邊。一家人吃過晚飯照舊坐在院子里吹晚風。這次蕭榮光很嚴肅的坐在前面面對著他們。

　　爹，娘還記得中午我抱住你們說什么了嗎？

　　蕭父蕭母，對視一眼搖搖頭。

　　我說的是：“我妹妹腦袋好了之后也許是個天才”，蕭榮光滿腔熱血的對兩位老人說著。蕭父蕭母一臉錯愕，這句話恐怕是這二人最聽不懂的一句話了。

　　蕭曉辰坐在小小的板凳上看著爹娘心想：怎么會是這么懵逼的表情，難道是傻了嗎，家里有一個腦瓜子好用的不應該高興嗎？她撓撓頭不說話。

　　他哥繼續(xù)對二老輸出：我知道你們有一點無法理解，且聽我給你們說，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今天呢我不是休息嗎！你們都不在家我妹呢就讓我抱著她學習，當時我正在默寫文章，就在我默寫的差不多的時候，奇跡發(fā)生了我妹給我指出我哪里默寫錯了，我還翻書查了查確實錯了?！@個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蕭父蕭母激動的從板凳一躍而起，語無倫次的說著什么話。

　　蕭曉辰已經無語……至于嗎這怎么還不會說話了呢！蕭曉辰在心里喃喃地說。

　　蕭父這時一把抱起蕭曉辰，一手拽著蕭榮光。榮兒～你把你的書都拿出來為父要親耳聽聽我閨女讀書。蕭父說話的聲音不由嚴肅的聲音有一些大。

　　在蕭父懷中的蕭曉辰嚇一哆嗦：我爹不會生氣了吧，雖說在古代女子無才便是德也不至于生這么大的氣吧！

　　一行人去往蕭榮光的房間，這個房間并不大，南北各一個窗，北邊挨著窗戶下放著一張單人床，床頭有一個大箱子那是衣柜，床尾有兩個大的書架，這兩年他爹娘給他省吃儉用的湊出來的錢全買書了，南邊窗下放著書桌，這張書桌是自蕭榮光出生他爹便攢錢要給他做的，其他變什么也沒有了。

　　到了書桌位置，蕭父把蕭曉辰放到板凳上，她哥給她找書，她媽眼睛死死的盯著她的孩子。在蕭榮光的指指點點下蕭曉辰說出一個個文章，有一些她還會背，在一行人唏噓驚嘆的聲音中蕭曉辰已經哈切連篇但他們依舊沒有想要睡覺的意思。

　　這注定是一個難眠的夜啊，蕭曉辰在心里咆哮著。

　　………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蕭曉辰還是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