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二十年陽壽,胡釗歌也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不知道自己可以活到幾歲,可能長命百歲也可能三十而亡。
他也想過他和獅蠑不過萍水相逢,而且一開始對方還要吃掉他,他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這樣的話之后還能多出二十年的時光陪伴薛晗穎。
但自己的良心沒辦法讓他這樣做,獅蠑雖然與他萍水相逢,但在聽了他的故事之后,居然感動哭了。不但沒有吃他,還護送他,替他抵擋鱗甲鱷,在遇到強大的執(zhí)法者怕死的她,非但沒有跑,而是擋在他前面。
相遇雖然短暫,卻給他心靈留下深刻的印象。
看著那白色的火焰被那人收走,胡釗歌身體雖然疲累,但心靈卻很是舒暢。
“我就送你一個小禮物吧?!蹦侨舜蛄藗€響指,胡釗歌全身閃過光芒,待光芒暗淡,他身上的服飾全部更換,變成古代官差的制服。
“你畢竟是凡夫俗子,沒有絲毫修為,去了轉(zhuǎn)生大殿,你也無能為力。這套制服是鬼差的制服,我給下了禁止,別的鬼怪無法看清你的面容,也無法用神識探查你。”
胡釗歌好奇地看著自己身上的服飾,而且他還感覺到自己體內(nèi)有一股力量。
“感覺到你體內(nèi)的靈氣了嗎?那是我賦予你的,有了這股靈氣你就可以施展簡單的術(shù)法,能飛翔。你口袋的承柱我也幫你修復(fù)了,可以聯(lián)系那老家伙?!?p> “多謝前輩!”胡釗歌很難想象有一天他自己可以飛天遁地了。
“不用多禮,你我公平交易。還有你這身修為,最多存在一天,而且實力最多與鬼差相當,所以能不引起動亂最好?!蹦侨嗣媛秶烂C之色。
“多謝前輩教誨?!?p> “好了去吧,能不能救出你愛人還需靠你自己。”那人退后幾步,離開船尖,懸浮在空中,隨后揮了揮手,迷霧緩緩將其籠罩。
胡釗歌眼中失去了他的身影,但他怎么去奈何橋,對方還沒給他指引方向啊!
但下一刻,胡釗歌才意識到對方的神通廣大,隨著紙船的前進,迷霧退散,前方的景象映入他眼簾。
數(shù)條上下排列的奈何橋橫跨這寬廣無邊的忘川河,迷霧也難以擋住奈何橋的光輝,幾十里外都可以看見。其上有著無數(shù)鬼魂,在鬼差的指揮下正排著隊走向那極為陡峭的懸崖。
胡釗歌望著這一幕內(nèi)心萬分激動,他連忙捂住嘴,否則就要叫出聲來了。
對方簡單的揮手,就讓他跨越空間直接來到奈何橋,可見對方的能力。
“這上面的鬼差不會發(fā)現(xiàn)吧?!焙摳枧吭诖呧?。
隨后他搖頭一笑,被發(fā)現(xiàn)又如何,他現(xiàn)在也是鬼差了,還怕什么。不過他倒是想不出什么借口說他為什么在這船上,還是低調(diào)一點的好,別惹出麻煩,找到晗穎然后溜之大吉。
靠近岸邊,胡釗歌翻身下船,他剛離開紙船,紙船仿佛完成使命一般,化作光點覆蓋在胡釗歌身上,隨后便消散了。
胡釗歌看著光點消散,沉默不語,隨后深吸口氣望著那如同天塹一般的懸崖峭壁,望著狹長無邊的奈何橋上,無窮盡的鬼魂。
在夢中,晗穎說過她在望鄉(xiāng)臺看到自己,那么她就已經(jīng)通過了這奈何橋,就不用去上面搜索,省了不少時間,但留給自己的時間也不多了,晗穎離孟婆那已經(jīng)不遠了。
胡釗歌摸出承柱感受到其中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心中暗暗松了口氣,隨后他沖向崖壁邊。
河邊離崖壁有一段距離,如果是平時全力沖刺,也要二十分鐘左右。但現(xiàn)在的胡釗歌不一樣了,渾身有用不完的力氣,而且體內(nèi)那股氣充斥全身,仿佛每一拳都能打出強大的力量。
他只是腳掌發(fā)力,整個人如離弦的箭一般射出,隨后在他的念想之下,他整個人離地而起,凌空飛翔!
胡釗歌感受著奇妙的感覺,腎上腺素激增,內(nèi)心感嘆,有大佬醍醐灌頂就是好,不用像小說那樣修煉,而且不用花時間去適應(yīng)這個力量,大佬將一切都輸入腦海,胡釗歌有一種如臂使指的感覺。
收斂心神,胡釗歌直接貼著崖壁盤旋而上。
花了一段時間,胡釗歌才飛上去,在途中他已經(jīng)做好了思考,不用偷偷摸摸就正大光明走去找,畢竟自己現(xiàn)在是鬼差模樣,就要有鬼差的底氣,偷偷摸摸的反倒引起其他鬼差注意。
所以胡釗歌沒有特地去選哪一段地方人少,而是隨緣扶搖而上。
飛上崖壁,胡釗歌的視線頓時豁然開朗,奈何橋上的龐大鬼群井井有條地化作一條條隊伍,在鬼差那登記后排隊前往那巨大的土臺,而在土臺后方則有一塊碩大的石頭如同小山,其上飄飛著一名名鬼魂。
而讓胡釗歌震撼的還是那轉(zhuǎn)生大殿和那六大光輪,它們以碩大的體型直接震撼他幼小的心靈。
握草!
胡釗歌喃喃道,然后按下心中的震驚,開始做正事。
這里的魂體數(shù)目雖多,但胡釗歌現(xiàn)在視力和感知都得到大幅度強化,倒也不會有大海撈針的無力,而且薛晗穎已經(jīng)過了望鄉(xiāng)臺,可以排除很多目標了。
信步向前,胡釗歌走出一副六親不認的步伐,但內(nèi)心還是有些慌,不斷念叨著你們看不見我的話。
“你,前面的,站?。〔挥每戳耍褪悄?。”
后方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胡釗歌內(nèi)心咯噔一聲,暗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后方一名魁梧的鬼差,三步并作一步走,趕到胡釗歌身邊。
“你哪來的,怎么在這里閑逛!”
“我,我新來的,還不清楚要干什么?!焙摳桦m然看不清對面容貌,但聽聲音感覺對方是因為自己摸魚而氣憤并沒有識破他的身份。
“剛來的,那正好,就在奈何橋這邊幫忙吧,跟我來吧。”魁梧鬼差揮手就要讓胡釗歌跟上。
這胡釗歌當然不干啊,他還要去前面找老婆呢,他時間不多了。
“那個,這位老哥,我還是去問問判官畢竟好吧?!焙摳柙囂叫猿鲅?。
“判官?”對方轉(zhuǎn)過身來,胡釗歌感覺對方語氣有些不善,內(nèi)心已經(jīng)做好最壞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