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離開亦是新開始
時間轉(zhuǎn)眼而過,已是中午時分。
丘云平早已收拾好了一切,在廳堂等候著。椅背上掛著一個布袋子,便是他的行囊了。里面只有一套衣服、一個木盒、一個相框。
期間,丘云平還將黑衣男子的尸體掩埋在院內(nèi)角落,并處理掉現(xiàn)場的血跡和打斗痕跡。雖然如此做不能改變什么,但也讓他心里踏實(shí)許多。
丘雪晴房間的木門緩緩打開,子辰從內(nèi)走出,因靈力與精神消耗過度,顯得格外疲憊。
丘云平見狀,便起身上前關(guān)心問道:“你臉色不太好,是出了什么問題?”
子辰微微搖頭道:“無礙,消耗過度,休息兩日即可。”
丘云平又忙問道:“那丫頭是什么情況?”
子辰回道:“還不錯,她等下就該醒了。”
“那就好?!鼻鹪破介L舒口氣,“你幫了我這么多,真不知道怎么該感謝你。”
子辰笑道:“丘兄無需跟我客氣,東西收拾的如何了?”
“我這里都弄好了,丫頭那邊除了幾套衣服也沒其他東西。”
“好,那等小雪醒了,我們便動身吧?!?p> “子辰兄弟,你想好了去哪里了沒?我在這里生活了二十幾年,早就無依無靠了。”
“去潭州?!?p> 原本子辰是沒有打算,但聽聞黑衣男子的話語后,猜測尤溪就算被抓,應(yīng)該也還在潭州,所以才有這樣的決定。
“潭州?”丘云平疑惑,“潭州離長嶺山可是一南一北,相隔兩千多公里,我們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去?走路去嗎?”
子辰回道:“船到橋頭自然直,世間之事十有八九都可用錢財擺平。”
丘云平微微皺眉:“問題是沒錢啊,我一年四季都呆在長嶺山,全身家當(dāng)也就兩千多。”
子辰意味深長的笑道:“你不是還有一顆三百多年的人參?應(yīng)該值不少錢。”
“這……”丘云平一時無言。
子辰勸道:“三百年的人參而已,丘兄無需舍不得?!?p> 并非是丘云平舍不得一顆人參,而是這顆人參對于他來說有特殊意義,是曾與妻子一同挖取的,所以才一直存著,說起來這株人參已經(jīng)保存了近二十年。
“好吧,也只能這樣了。”丘云平嘆了口氣。
二人說話間,丘雪晴從房間走出,懷中抱著雪貂。
丘云平看見,側(cè)頭說道:“丫頭,你把衣服收拾收拾,其他東西就不要了,我們該走了?!?p> “知道啦?!鼻鹧┣鐟?yīng)了一聲,又笑嘻嘻地跑回屋內(nèi)。
繼而,丘云平又看向子辰問道:“今后你怎么打算?”
其實(shí)他還是擔(dān)心以后會一直帶著丘雪晴東躲西藏,見不得光,這是他不想面對的。
“今后么?”子辰眉頭微蹙,側(cè)頭望向石屋大門外的天空,目光深邃,沉思數(shù)息才繼續(xù)說道,“行一步,看一步?!?p> 丘云平微微垂頭,似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繼而又聽聞子辰說道:“丘兄不必如此,你所擔(dān)心之事不過爾爾,好也罷,壞也罷,并非在于他人?!?p> 丘云平聽得云里霧里,不明所以,問道:“什么意思?”
子辰回道:“若今日你能殺了那男子,可需要擔(dān)憂?若有一日你能藐視特安局,可需要擔(dān)憂?”
“我做不到!”丘云平一口否定自己。
“所以你才有擔(dān)憂?!?p> “那我能怎么辦?”丘云平被說的有些氣惱,聲音也抬高了些許。
子辰不以為意,笑著問道:“如果有人要?dú)⒛闩畠?,你該如何??p> “那我會拼命!”
“拼不過又如何?”
“大不了就死!”
“你死了,你女兒又如何?”
丘云平語塞。
子辰繼續(xù)說道:“你的死無用,你對特安局的敬畏,換來的只有怯懦?!?p> “可是…”丘云平猶猶豫豫,不知該如何開口。
子辰不再言語,半晌,丘云平才嘆息一聲:“唉…你說的沒錯,自從住進(jìn)了長嶺山,我早就習(xí)慣了這種安逸的生活,很少再去修煉,性子也被磨的一干二凈?!?p> 子辰點(diǎn)頭道:“為時不晚?!?p> 忽而,丘雪晴提著個布袋子從房內(nèi)出來,好奇問道:“爸。你們聊什么呢?”
“沒什么,就是閑聊?!鼻鹪破娇匆娕畠?,臉上又升起笑容。
“該走了。”子辰說道。
三人出了石屋,丘云平將大門關(guān)好,走到籬笆外時,又駐足回頭看了看。畢竟住了二十四年的地方,早已習(xí)慣,也有了感情。忽然間離開,他有些不舍。
倒是丘雪晴看不出絲毫傷感,一直在逗弄著雪貂,臉上盡是開心與喜悅,山谷外的世界對于她來說才是最期待的。
最后在丘云平一聲感嘆中,三人沿著出山谷的路越走越遠(yuǎn),而這座石屋將會一直屹立在這里。
路上,丘云平開口道:“我們先去最近的縣城,然后坐大巴車去喜都,我認(rèn)識一個大藥材公司的人,之前來長嶺山收購過藥材,找他應(yīng)該可以賣出個好價錢?!?p> 子辰應(yīng)道:“盡快就好?!?p> 雖然他知道國安局應(yīng)該暫時不會將尤溪如何,但心中難免有些顧慮。
下長嶺山的路很遠(yuǎn),一路上都是皚皚白雪。三人走了約莫兩個多小時,才到了最近的村子口。
恰好此時,一輛小貨車從村內(nèi)出來,丘云平趕忙招手?jǐn)r住。
小貨車司機(jī)是位中年漢子,在車內(nèi)見丘云平蓬頭垢面的樣子,便停下車,搖下車窗,探出頭詢問道:“怎么了這是?”
丘云平立時走向車窗旁,說道:“兄弟,這是要去哪兒?。俊?p> 中年漢子回道:“去鎮(zhèn)上?!?p> 丘云平嘿嘿笑道:“巧了巧了,我們也是要去鎮(zhèn)上的,能不能捎一下?”
“這個…”中年漢子撓著頭,面露難色。
丘云平見狀,說道:“不能虧你,三個人兩百,怎么樣?”
中年漢子心中欣喜,卻故作勉強(qiáng)的應(yīng)道:“行吧?!?p> 待子辰三人都上了車,中年漢子瞧見自己全身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頭上也戴著棉帽,再看著單薄衣衫的三人,不禁問道:“你們?nèi)齻€不冷嗎?”
丘云平笑道:“還抗的過去?!?p> “那你們身體可真行!”中年漢子豎起大拇指,囑咐一聲,“路上雪厚,你們坐穩(wěn)咯?!?p> 小貨車緩緩駛離,輪胎壓過積雪,留下兩道延向遠(yuǎn)方的痕跡。
溫酒知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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