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朕要御駕親征!
“這還真被你老趙給猜對了。”
姜辰與趙構(gòu)、韓世忠干了一杯酒。
“我確實已經(jīng)想出了退敵之法,只可惜啊?!?p> “可惜什么?”趙構(gòu)眉頭一皺,他與姜掌柜認識已久,自然知道姜掌柜話里有話。
姜辰干脆拿起筷子沾著酒水在桌上畫起了地圖。
他說:“這條長長的就是長江,北面這一塊是揚州,南面這一塊是建康,再往南是我們現(xiàn)在所在的臨安?!?p> “若揚州失守,金人很快就能控制住這個長江北岸。這可是一道能攔截十萬兵馬的天險啊,若是長江北面被金人奪了去,大宋這個南方相當于無險可守,更何談出兵北伐?”
趙構(gòu)看著姜辰簡單繪制出來的地圖忍不住連連點頭。
圖雖簡陋卻表達的清清楚楚,此等能耐哪怕是那些久經(jīng)沙場的將軍或是朝中的智囊重臣也不能分析得如此清楚吧。
長江若失則大宋南方無險可守。
大才!當真是大才!
此時的韓世忠心中也是震撼無比,他領(lǐng)兵打仗多年,從遼朝一直打到金朝,他一直以為論分析戰(zhàn)術(shù)局勢他必在姜辰之上,卻萬萬沒想到自己連人家的一根小拇指頭都比不了。
他是由衷佩服這位姜掌柜,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姜辰接下來的解說。
“完顏宗翰為了火速南下進犯揚州必然帶不了太多人,等到他們兵臨揚州時早已是轉(zhuǎn)戰(zhàn)數(shù)月疲憊不堪,實際上已是強弩之末。若是派出一支宋軍精銳之師完全可以將其擊敗?!?p> “我大宋已經(jīng)許久沒有打過勝戰(zhàn)了,若此戰(zhàn)能勝,我軍士氣必然大增。長江沿岸百姓得知我大宋愿派兵救援,必然會感激忠心于大宋。到時軍民一心,共抗金人。此舉乃是我大宋之福啊?!?p> “妙哉妙哉。”趙構(gòu)眼里異彩連連,擺手稱贊道:“若真如姜掌柜所說,此舉必使我大宋軍民上下一心國力大振,你姜掌柜可是大功一件啊?!?p> 姜辰苦笑著搖了搖頭說::“唉,就算我有如此想法又有何用。無法上達天聽那也不過是酒桌上閑聊的談資罷了。”
“當今圣上和他那些朝臣在得知消息后恐怕第一時間就會跑路啊。若金人攻打揚州,那陛下就帶著財寶家眷逃亡建康、臨安,若金人攻打建康、臨安,陛下又會接著難逃臺州、福州?!?p> “就算我有良策又如何?如何上達天聽。咱們兄弟幾個都是心系天下的漢家兒女,可陛下會聽咱們這些老百姓的意見嗎?”
“就算我上達天聽又如何?陛下和朝臣難不成還會破天荒的硬氣一回?”
趙構(gòu)聽了姜辰的話頓時啞口無言,他想反駁卻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實在是羞愧難當。
是啊,若是他從沒遇見過姜掌柜,恐怕這時真如姜掌柜所說從揚州逃亡臨安,從臨安再逃亡臺州了。他連朝中那些大臣的意見又是都聽不進去,又怎么會聽從一個平民百姓的意見?
姜辰見他不說話,便繼續(xù)說道:“這段時間長江水位下降許多,運河里的大船開不進長江,只有幾艘小船可供擺渡?!?p> “陛下和百官可有特殊待遇,可長江沿岸的百姓該如何?那千辛萬苦從徐州逃亡揚州尋求天子庇護的難民又當如何?”
“就靠幾艘小船何時才能將長江沿岸的逃難百姓盡數(shù)送到南岸?!?p> “君不見揚州城破,韃虜大肆奸淫擄掠,縱火焚燒摘星樓?!?p> “君不見沿岸難民為氣節(jié),寧死投江也不降金受辱。長江沿岸伏尸百萬流血千里,從此魚米之鄉(xiāng)化戰(zhàn)亂焦土!”
……
沉默,死寂。
趙構(gòu)盯著姜辰,表情呆滯。他又何嘗沒有想過那揚州百姓所受之苦。可為何從姜掌柜口中說出會是如此刺耳?
一個酒館掌柜尚且憂國憂民,滿懷報國之志。他堂堂圣上卻只想著偏安一隅延續(xù)這可笑的皇權(quán)!
“姜掌柜,若你是陛下你該如何?”趙構(gòu)閉上雙眼,雙拳緊握,骨節(jié)都因為過度用力而發(fā)白??晌ㄓ腥绱怂拍軓娙套I水與內(nèi)心深處的羞愧。
“我說老趙,你何必如此激動。這都不是咱們這些升斗小民該管的事。”姜辰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老趙最近是怎么回事?三年未見,沒想到自再見面之后就變得如此古怪。不就是閑聊一下國事,他姜辰再仗著穿越者的身份吹吹牛逼嘛。這老趙怎么一副親生父母被人殺了的樣子?
“不是我說你啊。你又不是那趙構(gòu),你至于如此激動嗎?”
“姜掌柜有所不知,老趙他的妻兒老小尚且在那揚州城內(nèi)?!表n世忠見趙構(gòu)情緒有些失控,生怕姜辰起了疑心,便連忙解釋道。
“唉!原來是如此?!苯介L嘆一聲。一想到歷史上揚州城破城內(nèi)百姓的下場,他也心痛啊。
可這就是南宋!
“姜掌柜,你只需告訴我,若你是陛下你該如何?”趙構(gòu)咬著牙道。
“真是苦了你老趙了?!苯綋н^趙構(gòu)的肩膀安慰道,“若我是陛下,我肯定為你老趙出口氣啊,親自北上將那些金人打個落花流水?!?p> “好,那就御駕親征?!壁w構(gòu)看了眼韓世忠,兩人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許久未有過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