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芷柔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的身份是整日里靠著打家劫舍為營生的土匪。
而武昊陽則不同,人家是舉人,是大寧未來的人才,是心懷家國天下,能為大寧鞠躬盡瘁的朝堂之人。
我們兩人的身份天差地別,所以聶芷柔才是一副詢問的姿態(tài)。
這樣的問題,確實讓武昊陽難以啟齒,不知該如何回答是好。
一張俊臉卻只是尷尬的笑了笑,猶豫不決。
二人再向前行進,已然見得,肖沐天的部隊駐防的營壘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一對約摸有二十幾人組成的巡邏小隊便在迎來的四周不斷的巡查。
眼見的兩名陌生人朝著營帳這邊而來,那為首,身著銀色鎧甲的將領(lǐng)便帶著下手的一種兵丁朝著二人而來。
所有兵釘手中長槍緊握,隨時準備做好攻防,以防有變。
“兩位是城中農(nóng)戶?”
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那首領(lǐng)部將隨口問道。
“這邊是我邊防守軍的駐扎地,閑雜人等絕不允許靠近,否則格殺勿論?!?p> 駐軍的地方自然是不能讓人輕易襲擾。
任何人都沒這個權(quán)利,萬一這兩人是敵方的探子,假扮成農(nóng)戶過來刺探我軍虛實,那這個責(zé)任,誰都承擔(dān)不起。
這里可是駐扎著武萬人的軍隊,豈能將排兵布陣任意的暴露給外人。
遇到阻攔,武昊陽二人便暫時停了下來。
“敢問這位將軍,我大寧元帥肖沐天,將軍可在賬中,小生乃是今年新進舉人,武昊陽,與臨安官府倒換了文牒,特此前來求見肖將軍,有要事相商,還望將軍代為通傳?”
那為首的將軍顯然是不相信的,兩道劍眉微微一縮。
眉宇之間透出質(zhì)疑的神色。
“你是舉人,你這身裝扮,還敢自稱是舉人?”
兩個人這一副農(nóng)戶裝扮的樣子,還挑著扁擔(dān),扛著鋤頭,卻也著實讓人不得信服。
作為住房守軍的右副將,歐陽行今日擔(dān)任著巡邏的任務(wù)。
自然是要為肖木沐將軍守護好這一第一道關(guān)卡。
能中舉人的,那都已經(jīng)是大寧為數(shù)不多的人才,又豈會讓其如此寒酸,還要下地干農(nóng)活。
若是在通過殿試,便可以進入前八名,前四甲那都將是朝廷大員的儲備人才。
如果是狀元,那都極有可能直接升任為宰相,擁有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quán)利。
即便是后面的四名,那也都將是封疆大吏,手握兵權(quán)的存在。
眼前這家伙,還帶著個女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名舉人該有的樣子。
“這位將軍,小生并沒有欺騙你,只因一些個人原因,小生才要裝扮成這副樣子,將軍請相信我?”
口中這般說著,武昊陽還從懷中將自己仿造的這一幅文蝶拿了出來。
但是并沒有交給歐陽行,這東西是要等到見到肖沐天后,親自交給大元帥的。
不過,這上面的臨安府衙的觀音倒是清晰可見。
而且這筆記工整,流暢,筆鋒非常銳利,倒像是書生所寫。
這個家伙是不是舉人不知道,但從這字體上來看,至少他們不會是農(nóng)人。
每日里耕種,勞作的人,又哪有時間去練習(xí)寫字呢?
姑且,暫時相信了他們,歐陽行便向自己的偏將傳達命令,巡邏放哨的任務(wù)先交給他們。
自己便是帶領(lǐng)著武昊陽二人朝著營帳內(nèi)的方向而去。
肖沐天將軍文韜武略,蓋世無雙,手下的左右兩名將軍,卻也是有各自擅長的領(lǐng)域。
左將軍尹恒,聰慧過人,深諳兵法,各種排兵布陣的門道,也是胸有成竹。
大貞國第一次近犯臨安的時候,尹恒曾經(jīng)靠著自己圍魏救趙的計謀,唆使大靈國襲擾大貞的后方。
守軍只有不到一萬人的情況下,與大靈國,發(fā)起了前后夾擊的攻勢,大破大貞的十萬精兵,而讓大貞倉惶的退回到了國界線以內(nèi)。
后等到了周圍其他城池的守城部隊的馳援,而一舉讓大貞的十萬精銳全軍覆沒。
而這一次戰(zhàn)爭,卻也讓大靈收復(fù)了原來被大貞占領(lǐng)的城池。
而右將軍歐陽行,這兵法方面略差了一些,但是武力頗盛,卻有著敵軍萬軍之中,取一上將首級的本事。
曾經(jīng)最輝煌的戰(zhàn)績,敵軍五將,其一人獨斗,斬殺兩人,還能夠全身而退。
以至于,如今的大貞國,恐懼歐陽行,每次一聽到歐陽行率兵出征,便會不自覺的打起寒顫。
兩個人也可稱得上是肖沐天將軍的左膀右臂了。
有歐陽行將軍帶著,營帳內(nèi)的兵士史們自是不會阻攔。
見到這整個兵營的布防,聶芷柔的一雙眸子之中,閃出了一抹異樣的神色,似是有什么事難以啟齒。
不過,隨后,去也是怕被別人發(fā)現(xiàn),便恢復(fù)了正常。
三人已來到中軍營帳帳外,歐陽行抱拳,正準備高聲向營帳中通報。
此刻,賬門被拉開,從賬中走出了一個身著青色長袍,頭戴玉容官帽,體態(tài)嫻雅的青年。
此人環(huán)視了一下武昊陽二人,而后轉(zhuǎn)頭便看向歐陽行。
“歐陽將軍,此二人是?”
神色之中頗顯的質(zhì)疑。
“尹將軍,這位武公子是咱們大寧的新晉舉人,特此來拜會肖元帥,這不,我便帶他們來了?!?p> 抱拳拱手,向著從賬中走出來的那個人,說道。
此人正是天才軍師,尹恒。
“兄弟,你怎么這么容易相信人,你我二人是肖將軍的左膀右臂,這種事,你是不是應(yīng)該先與兄弟商量一下,若這二人是敵方的探子怎么辦?”
尹恒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質(zhì)疑的神色,隨即便詢問著。
并且還做勢,將兩邊正在營中巡邏的兵士叫了過來。
“來人,先把這二名探子羈押起來,待得肖將軍回來,再由將軍定奪?!?p> 這個時候,歐陽行隨即便上前去。
“兄弟,他們的文蝶,本將軍已經(jīng)查過了,卻是臨安府衙,沒錯,倘若咱們抓錯了人,尤其是咱們大寧的人才,那你我二人會出大事的?”
此時卻又覺得,這尹恒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平日里那個容易沖動,動不動就要以武力解決問題的是自己。
一般有什么事情,尹恒為人謹慎,一般都會查清楚再做決斷的。
可這一次,他為什么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要把兩個人抓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