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們兒,借個火。”
“噗”幽藍色火苗突地在黑暗中亮起。
“呼~舒坦”男人長出一口氣這才打量起火光后的那人。
鴨舌帽蓋著看不清臉,身材有些瘦削,衣著泛白,一雙運動鞋不知是多少年前的款式了,但給人感覺很干凈。
“哥們兒,哪兒人啊?”男人問。
“K城的,過來做點小生意。”
“做生意?”男人指尖輕顫彈掉煙灰,細細打量起眼前之人,肩膀很寬胸膛稍稍挺起,手臂微彎著。
“嗯,小買賣,幫朋友忙的?!?p> “朋友?”男人有些錯愕,沉默下來不再言語,片刻后提了提腰帶往外走。“最近城內(nèi)不太平?!睙煹俾湓诘厣?,身影消失在門口。黑暗中僅剩下腳步聲漸行漸遠。
……
“喂?!?p> “萬里鵬程,百鳥朝鳳。”
“名字?”
“夜鴉,今晚計劃取消?!?p> “是”
“全員分散撤離?!?p> “遵命,吾等身飼黑暗?!?p> “等待光明的到來?!?p> 夜,涼了。
……
X城下城區(qū)溢出大院。
“夜鴉小隊失去聯(lián)系?!?p> “最后一次任務?”
“襲殺H城鎮(zhèn)守使洛斌?!?p> “任務完成情況?”
“失敗,內(nèi)衛(wèi)消息夜鴉未入網(wǎng)。”
丘維抬起頭盯著身前的侍者,眼中流露著莫名的神采。侍者微彎下腰低著頭不敢去看丘維的眼睛。
“夜鴉下達的最后命令是什么、”半晌后丘維又問。
“不知道?!笔陶叩难鼜澚耍~頭上的冷汗順著臉頰滑落,少數(shù)落入眼中卻不敢擦拭。
房間陷入比上次更久的沉默。
“噠,噠,噠”
丘維的手指有節(jié)奏的敲擊著桌面,落在侍者耳里像極了臨刑前的喪鐘。
“什么原因呢?”終于噠噠聲停止了,男人有些磁性的聲音再次響起。
“噗通”侍者只感覺膝蓋越來越重,無力的跪倒在地。
“屬,屬下無能,是屬下失職,再給”
“什么原因?”話未說完便被男人粗暴的打斷。語氣中的暴躁嚇了侍者一哆嗦。
“極,極大,可能是‘鳩’,‘鳩’他,他叛變了。”侍者低垂著頭聲音顫顫巍巍的好半天才說出口。
“可能?”男人的聲音冰冷起來,只是一瞬間便令侍者感覺如墜冰窟。
“你們現(xiàn)在辦事都用‘可能’了嗎?看來你是安逸的太久了‘雀’?!?p> “主上,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把夜鴉抓回來,求”
“多久?”還未說完,男人不奈的聲音便在侍者耳邊響起。
“三,不,兩天,只要兩天我把夜鴉提回來見您。”雀抬起頭,似是想表達信心。
然而。
“不用了,你還是回‘巢’吧!”男人揮揮手便有兩名黑衣人將其拖走。雀張開嘴,話還未出口身側(cè)那人便是一拳,直將話噎了回去。
“鷹”
“在”蒼老的聲音從陰影中傳來,緊接著一位身著樸素的老者也從中走出,老人有些佝僂,滿臉的褶皺,只是一雙鷹隼般的眼睛讓人頓生銳利之感。
“把夜鴉帶回來。”
“遵命。”
……
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偶有海鷗盤旋而過。
白色的艦船劃破海面的平靜,船首處銀發(fā)少女佇立在這海天之間,似是與其融為一體,那般的渾然天成。
少女身穿一套藍白水手服,白色的運動鞋趁顯出如玉般的小腿。海藍色哈雷帽下銀色長發(fā)隨風輕舞著,卻沒有一絲雜亂,清澈的大眼睛似是能看出心底的秘密。
“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清脆的聲音傳來,喚醒了發(fā)呆的少年。于是,少年站起身走上前與少女并肩看向前方。
“你知道鳥看不見的地方嗎?”少年聲音淡淡,沒有一絲起伏。
少女歪歪頭似乎在思考。過了一會才開口“不知道誒,這種問題還是夜鴉你自己想吧?!?p> 少年笑了笑,像是早就知道她的答案。
“你相信我嗎?”
聞言少女偏過頭與少年對視。那眼睛中分明寫著——
這還用問嗎?笨蛋。
于是
“噗通”
兩朵水花在清晨的大海上綻放又凋零,最后歸于平靜。
……
馬里亞納海溝已知海洋最深處,完全黑暗,溫度低,含氧量低,地殼運動活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