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誅九族,謀逆
在這種局面之下,削藩兩個字,就成了坐在這張至尊椅子上的人心中最為尖銳的一把利劍。
而如今,這把利劍,顫了一下。
對,僅僅是顫了一下,便讓滿朝文武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于是,這些所謂的文武大臣們便迅速的活動起來,聯(lián)系著自己身后的家族,一齊向皇帝施壓。
說這王家乃是國之棟梁,就算丞相小兒子已經(jīng)證實與妖魔鬼祟勾結(jié),也禍不及丞相有之;
說這王家三世司馬,對這大周貢獻(xiàn)何如何如,罪不至死有之;
說打壓丞相之舉,動搖國本者有之;
總之,
一句話,
他姬無夜不能動丞相。
大臣們心中清楚,皇帝心中,自然也跟明鏡一般。
好,可以,我不動丞相這座大山,我動另一座定北軍,可好?
答案顯而易見,
也不行。
仿佛今天所有的大臣,無論文武,都站著了一起一般。
但,姬無夜清楚,這些人,從來都尿不到一個壺里。
若在平時,
跪在地上的這些家伙們,有一個算一個,巴不得自己早早的對北邊的定北軍下手。
世家門閥,若非是出了王家這個三代王姓官至司馬,甚至這一代更是高居丞相之位的特例,那么涼州的定北侯府,當(dāng)屬大周第一世家!
定北侯府,一個自從大周太祖在世就屹立不倒的世家,百年來,經(jīng)歷了風(fēng)風(fēng)雨雨,即使有傳言定北侯府十年未戰(zhàn),兵疲馬弱,早已沒有當(dāng)年的威風(fēng)。
即使半路殺出一個富得流油,權(quán)勢滔天的王家。
但,這仍不影響定北侯府的底蘊,仍不影響定北侯府為大周第一世家。
仍不影響當(dāng)代定北侯在馬背上喊上一句——我家有兵五十萬。
任你東西南北風(fēng),我家有兵五十萬。
這,便是定北侯府的底蘊。
這些積攢百年的底蘊,一旦亮出,就連皇帝,都為之變色。
所以,當(dāng)朝皇帝要削藩,這很正常,大臣們以及他們身后的世家門閥們也能理解;
畢竟,只要這皇帝不傻,只要他姬無夜腦子沒壞掉,他肯定是要削藩的,中央集權(quán),唯吾獨尊,是每個帝王的畢生追求。
既然要削,那皇帝去啃定北侯府這塊最硬的骨頭,這自然是大家最樂見其成的事情。
畢竟,定北侯府,又高又硬,不好啃,說不定,啃一口,還能崩掉幾顆牙,所以,這些人還樂意皇帝去啃呢,皇帝把定北侯府啃了,他們好漁翁得利,多美的事情啊。
但,現(xiàn)在不一樣,現(xiàn)在的皇帝,那是鐵了心的想要削藩,鐵了心的想要啃一啃這世家大族。
先啃王家,再啃定北。
一旦把這兩座山逼急了,一個有錢,一個有兵,這還得了?
涼州就那么大點地方,有多少油水?
但是一旦將這五十萬鐵騎放出來,一旦讓定北侯與王家穿一條褲子,那么,這大周,也許就要變天了。
世家門閥的根基,不在中央,而在地方,中央,說白了,那些跪在地上的,只不過是個代言人罷了。
所以,一旦大周變天了,他們這些以往的世家門閥,能逃的掉嗎?很明顯,不可能。
這些世家門閥最終的結(jié)果,肯定是百年積蓄,毀于一旦。
而且,若是真的產(chǎn)生這樣的結(jié)果,這種局面還不是最壞的。
最壞的是,真要到了那種時候,沒了定北侯府的鎮(zhèn)壓,北邊的蠻族一旦趁勢南下,好了,大家都別玩了,洗白脖子,等死吧。
這樣的結(jié)果,是他們?nèi)f萬不能接受的。
所以,不能打仗,不能削藩,不能內(nèi)亂,千萬不能。
“王氓稱病不出,但王府的產(chǎn)業(yè)卻無時不在往外流著白花花的銀子;
定北軍七鎮(zhèn)兵馬,兩鎮(zhèn)南下。
一鎮(zhèn),此刻已進駐南陽郡;
一鎮(zhèn),開往關(guān)中;
一個丞相,一個定北侯,他們想干什么?。?p> 他們意欲何為???
朕認(rèn)為,你們,應(yīng)該比我清楚。
這是在向朕打招呼呢,在問朕怕不怕呢,這是在威脅朕呢!?。?!”
姬無夜一掌拍碎面前的書案,緩緩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雙眼輕蔑的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群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朕知道,朕知道你們在想什么,朕也知道你們在顧慮些什么,但現(xiàn)在,你們還想糊弄朕?還拿朕當(dāng)小孩子看?
真要是這樣,大家干脆也都別玩了,回家沐浴更衣,趕明個,五萬定北軍鐵騎從南陽入關(guān),你們能撐多久?你們能靠誰?
世家門閥?在定北軍眼里,那就是個笑話!天大的笑話!!
靠王家?
呵呵呵,靠那些金豆子,銀豆子?
你們當(dāng)人定北侯傻?。?p> 能搶的東西,為什么要拐彎抹角的拿?
沒有兵馬的王家,在定北軍眼里,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大一點的笑話罷了。
甚至,如果他定北侯府再加把勁,五萬鐵騎就能把這中原的所有世家,犁上一個遍。
甚至還能殺到這京城腳下,來跟我這個皇帝打聲招呼。
你們勸朕,削藩,動搖國本,那么,這樣呢?怕是連國本都沒有了吧。
你們讓朕退一步,那你們可否想過,他王氓!他趙程皇!他們兩個,會不會退一步?
?。??說?。?!
你們可曾想過,是朕這個年輕的皇帝好說話,還是那連親兒子都可以放棄的王氓好說話?亦或者是那定北軍的鐵蹄好說話?”
姬無夜話語如刀,一點點割在這些大臣的喉嚨上,讓他們不敢發(fā)出一絲一毫的聲音,此刻的他們,就如同一個個霜打的茄子,只能把那顆頭顱,埋得更低一點,借此來逃避皇帝那犀利的眼神。
“哼!一群廢物!
平時不是一個個憂國憂民嗎?不是一個個號稱有治世之才嗎?
怎么,今天軟了?
朕累了,朕的話,今天就說到這里,聽不聽得進去,你們自己決定。
朕給你們兩天時間,
兩天后,
朕要看見你們的態(tài)度!
朕要親眼看見王氓跪在這里向朕請罪!
如若不來!株連九族!
勸說的話語,朕不想再聽!
傳我軍令!但凡那南陽的定北軍再有異動!
視為
謀逆!”
話落,姬無夜揮袖轉(zhuǎn)身。
“退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