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看得出來，念婆給我的應該真是好東西。
回去之后，她就幫我收拾東西，我坐在沙發(fā)上與她說：“這是好好地忽然要趕我走么？”
“哪有的事兒……”念婆說，“市區(qū)離這兒能有多遠，你如果能留在那兒，每個星期都能回來。你如果不能留在那，我再把你接回來。”
我說：“我在這兒有些習慣了?！?p> “這兒就一個小地方，說實話容不下你?！?p> 她將行李箱蓋上，然后坐在我身邊，認真地與我說：“陳天，你是我見過最優(yōu)秀的苗子。我們不說你的實力如何，單單說你的心態(tài)，就已經(jīng)超越了許多擺渡人。這是你的天賦，你明白嗎？”
我說：“或許明白?！?p> 她滿是開心地說：“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本來就應該去更大的地方拼搏不是嗎？難道你不想要遠大的前程嗎？”
我想了想，誠實地說：“有沒有都無所謂，我留在這兒也挺好。偶爾跟你學東西，偶爾去見干爹干娘，在你們身邊就很好了。”
“嗚嗚，干嘛要說得這么感人！”
“我說了很感人的話么？”
念婆催促道：“休息吧，睡飽了我開車送你過去。男子漢大丈夫，要抱有上進心，等你學到東西了，回來帶著師傅混?！?p> “好的?！?p> 我回到房間里，倒在了床上。
黎念知問我：“大哥哥，你要去學東西嗎？”
“嗯?！?p> “我可以經(jīng)常去找大哥哥嗎？”
“看情況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被看上，或許明天就灰溜溜地回來了?！?p> “要是大哥哥能回來就好了，因為我舍不得大哥哥。”
我笑了笑，靠在床上，對黎念知說：“和我說說你的媽媽。”
“我的爸爸媽媽很早就死了……”
“看得出來，我是說現(xiàn)在這個媽媽?！?p> 他很認真地想了想，最后說：“媽媽對我很好，也很辛苦。她為了養(yǎng)活我，帶著我去了很多地方。當初為了讓我上幼稚園，她去做童工，白天在這個工廠，晚上在那個工廠?！?p> 我問他：“你很小的時候就給她帶著了嗎？”
“嗯，她說我的第一聲媽媽就是叫她。媽媽說小時候我沒有奶吃，她也沒有奶，就幫一個阿姨洗衣服做飯。那個阿姨生了孩子奶水也多，媽媽幫她家里干活，阿姨分我奶水吃?！?p> 黎念知是養(yǎng)子，念婆大他十二歲。
但這分明是嬰兒時的情況，難道念婆十二歲就在養(yǎng)著他了嗎？
為什么她會在那個年紀到處工作養(yǎng)黎念知？實在是令人費解。
我忽然想起了姐姐。
很小很小的時候，她也總是照顧著我。
我說：“所以你跟著媽媽去了很多地方，最后在這里落腳是嗎？”
“嗯吶?！?p> “知道了，睡吧。”
我閉上了眼睛，一直睡到中午，念婆喊我起床，讓我吃了飯，然后開車送我去市區(qū)。
坐在車上，她喋喋不休地與我說：“每天飯要吃飽，沒有工作就別熬夜，還有你這個人嘴巴毒脾氣差，千萬別跟人鬧矛盾。還有你給自己留點錢，不要捐那么多，留著一些自己花。你也不是小男孩了，對自己好一點?！?p> 我說：“我不會再捐那么多了，我會存一些?！?p> “嗯？知道在市區(qū)要花錢了？”
我說：“五個月后若是你真嫁給我，我要從現(xiàn)在開始存錢。我不知道能不能讓你過上好日子，但我會盡力養(yǎng)好你?！?p> 她猛地踩下剎車，呆呆地看著我。
我問：“怎么了？”
“嗚嗚，你這個小崽子說話總是惡毒，可為什么那樣撩人……”她委屈地說，“你這么會撩人，要是撩到了別的姑娘怎么辦？”
我說：“不會的。”
“嗚嗚……第一次有人說要養(yǎng)我。”
我尋思了片刻，很認真地說：“我是個刑滿釋放的人，也許沒什么未來，雖然干爹干娘很有錢，但我更喜歡靠自己。昨天問了一些黎念知有關(guān)于你的情況，看得出你很辛苦，可我恰恰是個沒有未來，也不懂得去愛的人，所以我……”
我不知該如何表達，細想了很久，最后說：“你救過我的命，而且不止一次。如果你這輩子沒什么依靠，而我沒辦法成為你的避風港，那我也會盡力養(yǎng)著你，讓你不再辛苦。當某天你回想起有我的日子，會覺得那段歲月并不艱辛，我就心滿意足了。我不會說情話，對不起。”
“還有……其實我挺感謝你的，因為你知道我是剛被放出來的，愿意讓我住在你的家里，還愿意教我本事。這些我都很感恩，你給我的生命帶來了一些溫暖，謝謝你?！?p> 她說：“你看著我的眼睛說這些東西，我會很尷尬。”
“我只是覺得這樣說比較正式?！?p> 她伸出手，撫摸著我的臉，忽然解開安全帶，輕輕湊近了我。
我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距離我那樣接近。
“小崽子，你永遠不知道你有多么撩人，女孩子最討厭的就是滿嘴跑火車的男人，而你就是最討人喜歡的行動派……”她輕聲說，“師父也很慶幸能遇到你?！?p> “好的。”
唔……其實她正經(jīng)起來還挺不錯。
此時車窗被敲響了，外邊是一名交警：“女士，你不要在路上停下來親嘴，你看這地方是停車位嗎？駕駛本拿出來看一下?！?p> 念婆著急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現(xiàn)在就走，求求你不要扣我分，給你跪下了！”
好吧，又變得不正經(jīng)了。
當我們到了市區(qū)，念婆幫我把行李箱拿下來，然后整理了一下我的衣服，笑呵呵地說：“真帥氣?！?p> 我說：“如果你想我混出個人樣來，那我會努力出人頭地的?！?p> “嗯，讓其他的小崽子們見識到你的能耐，讓他們見到什么才是最強靈異擺渡人。雖然你之前有過挫折，荒廢了很多人生，但我有句話想跟你說。”
“什么話？”
“英雄末路，無非是龍游淺灘。待得你騰空而起，又是長嘯星空。徒兒，師父等你出人頭地，萬人之上?！?
翎一圣
此故事情節(jié)純屬虛構(gòu)，若有雷同純屬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