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呂元偉臉色泛青,站在那里沒有動,眾人投去疑惑的目光。
“元偉?為何不去講話?”
二長老皺了皺眉,有些不滿。
自己這個大弟子是愚笨了點,為人較為單純,雖然有些小心思,但無傷大雅,平時也很聽他的話,有什么囑咐都是第一時間完成,勤能補拙,所以他也算滿意。
只是今天這是怎么了?
神情呆滯,臉色泛青,莫非生病了?
想到這兒,二長老關切地問道:“可是身體不舒服?這可不能大意,快去找王仙醫(yī)看看,莫要落下什么病根。”
不怪他這么緊張。
修仙者突破筑基期后,身體素質就與凡人有了很大區(qū)別,基本上可以避免凡人時期的絕大多數(shù)病癥,若是修仙者也出現(xiàn)了虛弱的癥狀,往往可能是修煉上出了差錯。
一個不好就會影響修煉根基,必須謹慎對待。
聽到自己師父的話,呂元偉立刻驚醒,勉強扯出一個笑臉回道:“稟師父,徒兒沒什么事,剛剛只是走神了,這就去代表無極峰演講?!?p> 說罷,他慢慢走出隊伍,不過走路的動作有點奇怪。
只有呂元偉自己知道,此時他的肚子里還翻江倒海,抽搐般的疼痛,讓他的額頭流下一滴冷汗。
心中暗罵。
那頓飯菜里究竟放什么了!
兩天時間了,竟然還能如此,怕不是放了王仙醫(yī)特制的瀉藥吧?
然而現(xiàn)在根本來不及去考證,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走向前臺演講。
這種機會已經(jīng)十年沒有遇到了,往往是各個長老峰大弟子最好的出場機會,能讓更多的認識自己,擴大自己的影響力,從而為未來選舉下一任長老或是掌門奠定基礎。
更何況這一屆的新人資質普遍較高,潛力也更強。
呂元偉說什么也不想放棄這次機會。
哪怕額頭冷汗直流,他也必須堅持到演講結束。
后面的長老和諸峰弟子看著奇怪的身影,皆露出疑惑的表情,不知道呂元偉究竟怎么了。
忽然,蘇語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有些古怪。
但什么也沒有說。
“師父,大師兄似乎在勉強自己啊。”
在二長老身后,有弟子擔憂地說道:“大師兄這樣明顯有些不對勁,恐怕難以完成演講,甚至很有可能會出現(xiàn)什么打差錯,您要不要下令讓大師兄回來?”
二長老面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他也正有此意。
不管怎么說,呂元偉畢竟是他一手養(yǎng)大的徒弟,再愚笨,他也不忍心看著出問題。
于是開口道:“元偉,回來吧,你不用去了,這一次就讓悅離代你講話好了?!?p> 一聽這話,呂元偉臉色一變,連忙回頭解釋道:“不,不,這是我身為大師兄的職責,怎能讓二師弟代勞,還望師父收回成命!”
開什么玩笑!
這種擴大自己影響力的機會怎么能讓給鐘悅離那小子!
一旦讓出去,也就向外界傳達出他這個無極峰大師兄地位下降的信息,很有可能以往那些支持自己的人轉而投身鐘悅離!
這怎么可以!
無論師父有沒有這個想法,他不愿意看到鐘悅離超過自己的那一天!
所以他斷然拒絕這個建議,再三請求二長老收回命令。
而鐘悅離本人就像事不關己的身外人一樣,搖著折扇,一臉微笑的注視著這一幕,好像在看熱鬧一樣。
這更令呂元偉心生怒氣。
見他如此堅決,二長老也只得作罷。
“謝師父?!眳卧獋ニ闪丝跉?,向二長老行了一禮就再次轉身,準備走向前臺。
呼嚕嚕~
忽然,他表情驟變,臉色發(fā)白。
很快,高臺上的人們隱約問道了一股臭味,露出古怪的表情。
“莫非……”
“不會吧?”
“氣味確實是從那里傳來的?!?p> 長老們神態(tài)如常,身后的弟子們卻低聲議論,朝著僵住的呂元偉指指點點,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有些甚至在幸災樂禍。
這樣的身影再低,也不會逃過金丹修士的耳朵。
呂元偉臉色一會青一會白。
心生絕望,可也不敢再多有舉動,只能僵在原地。
“如果在這里脫出的話,修仙者的生涯就結束了吧?”
艾小靈捂著鼻子,幸災樂禍地說道。
在她旁邊的李不仙自然聽到了這句話,若無其事地伸手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低聲訓斥道:“少玩些爛梗?!?p> 同時心中也有些慶幸,還好前面出丑的不是他,若是他當眾忍不住的話,說不定會再重開一次,換個世界生活。
但想著一直這樣也不會,于是向二長老提議道:“二師兄,你這大弟子似乎確實身體不適,還是不要讓他再勉強自己了,盡快帶下去休息吧。”
二長老頷首,道:“去,把你們大師兄攙扶下去?!?p> “悅離,你代你大師兄去向新弟子們演講,有沒有問題?”
鐘悅離呵呵一笑,也不再看戲,上前一步行禮。
“遵命。”
而后,他慢慢走向臉色蒼白的呂元偉。
“請大師兄放心,悅離定當不辜負師父和您對我的信任。”
說罷,推后一步,讓人攙走呂元偉。
后者沒有反抗,低沉的腦袋掩蓋憤怒與怨毒的眼神,但什么也沒有說,就這么靜靜地讓人把自己帶走。
接下來,大會順利進行。
雖然出了些小插曲,但總體上來看,還算是完美,所有人都很滿意,除了無極峰的大弟子本人。
……
砰!
無極峰呂元偉的院子,暴怒至極的呂元偉瘋狂的發(fā)泄自己的憤怒,將所有能夠摔碎的東西通通摔在地上,外面的人只能聽到接連的聲響,而不敢進去一探究竟。
他下令,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進入,
就這么把自己關在里面。
他仿佛一頭暴躁的野獸,一把橫掃桌面上的一切,茶杯茶壺飛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該死——”
呂元偉低聲咒罵,心中無比憤恨。
他雙手撐在桌面上,直直的望著雙手,眼神兇狠,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出幾個名字。
李不仙,柳青,鐘悅離……甚至還有他的師父二長老。
如今外面都在傳他拉了褲子,顏面掃地。
尤其是李不仙和柳青,如果不是他們,自己怎么會出這么大的臭,而且還是在蘇語以及眾長老弟子面前。
必須讓他們付出代價!
昏暗的房間中,呂元偉眼神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