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落日把天邊染成一片金黃,也給這個世界帶來一絲蒼涼。
夕陽下,齊云一記浪子三唱斬去,攻向刺客。
刺客名叫魯超,來自不惡城。他揮刀,架住的同時長刀往上壓。然后,一記白猿拖刀式猛然向后劈去,將一把扎向他后腦勺的飛劍劈飛。
這一次,齊云沒有選擇再次進(jìn)攻,而是戰(zhàn)術(shù)性修整。
兩人已經(jīng)打了整整半個時辰,期間齊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用過多少次浪子三唱配合飛劍的偷襲進(jìn)攻了。這種打法消耗巨大,但依舊沒能擊殺對方。
浪子三唱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體內(nèi)氣血之力,但因為他體內(nèi)能量處于滿溢狀態(tài),所以消耗的是他體內(nèi)的能量。這樣造成的結(jié)果就是,他需要不斷地使用綠血石。
身體靠綠血石能量支撐,但持續(xù)如此長時間高強度的戰(zhàn)斗,也會對他身體造成巨大的負(fù)荷。
背過身,又一塊綠血石在手腕處消融,渾身酸痛難忍。齊云知道,這場戰(zhàn)斗打到現(xiàn)在比拼的是堅持。誰堅持得更久,誰就能活下來。
對面,魯超心中嘆息一聲,手上長刀無聲無息間再次火紅一片。
他比齊云高出整整兩個級別,原本以為這是一場碾壓性的戰(zhàn)斗,但沒想到會被拖入消耗戰(zhàn)中。他一次氣血之力灌輸武器,抵得上齊云三四次。但,沒用啊,對面體內(nèi)氣血之力就跟無限似的。
“哦我知道了,你過度使用氣血之力的后遺癥,是你的左掌?!睂γ妫R云忽然道。
魯超下意識把左手放到身后。
其實齊云說錯了,他的副作用不是左掌,而是整只左手。如果扒開左手袖子上的衣服,就能看到他此時整只左手處于都干裂出血的狀態(tài)。如果繼續(xù)下去,這種情況會越來越嚴(yán)重。到最后,甚至出現(xiàn)整只左手報廢的情況。
正是因為有這種副作用,所以他一直穿著能把自己整副身體籠罩在內(nèi)的黑色風(fēng)衣。搭配一雙手套,不讓人看到自己的左手。只是此時,他左手的手套在戰(zhàn)斗中破損,這才讓齊云看出端倪。
魯超想了想,放下刀,“不打了行嗎,我們坐下來商量商量?”
他已經(jīng)開始慫了,同時也很絕望。自己這才灌輸四次氣血之力,身體就已經(jīng)出現(xiàn)明顯副作用??蓪γ孢@人,還跟沒事人似的。憑什么???有這么欺負(fù)人的嗎?
“不行?!饼R云搖搖頭,“之前讓你拿三塊綠血石走人,你不走?,F(xiàn)在要走,遲了?!?p> “你不擔(dān)心你同伴了?只要我同伴解決完你同伴就會......”
話沒說完,就被齊云打斷,“別騙自己了,這么長時間過去了,你同伴還沒來,說明他肯定自身難保。他要是來了,我也早死了。”
魯超沉默了,說實話他很想過去看看李秋林那個白癡到底在干什么,難道那邊也有一個無限使用氣血之力的變態(tài)不成?
但,對面齊云又攻過來了。無奈,只能繼續(xù)應(yīng)戰(zhàn)。
......
李秋林在干嘛?
手中長刀高高舉起,刀下,錢林昏迷不醒,黃興瑟瑟發(fā)抖。局面大優(yōu),仿佛下一秒自己就能收獲雙殺成就。
但,不是這樣的。
身后忽然出現(xiàn)的那個人腳步很輕,但每一腳似乎都踩在他心臟上,讓他惶恐不安。他有一種直覺,只要自己敢輕舉妄動,對方能在一瞬間殺死自己。
“你是什么人?”李秋林頭都不回地問道。
問話間,他縱身往前一撲。
李秋林在賭,賭自己能在身后那人沖過來之前,把黃興控制住。那人是在黃興說話的時候出現(xiàn)的,也就是說他是為黃興而來。只要自己把黃興當(dāng)做人質(zhì)控制住,或許就能有一線生機。
李秋林賭贏了,但同時也輸了。他確實能在陳昂沖過來之前,控制住黃興。
但陳昂根本沒沖過來,只見他光速拿出一個手套帶上。手套對準(zhǔn)李秋林的后背,隔空做了一個向后拉的動作。李秋林身形連連后退,最終被吸到陳昂手中。
陳昂撫摸著李秋林的頭,如同摸著一條狗,而李秋林動都不敢動。
“陳哥,你終于來了,你原來真的在。”黃興大喘著粗氣,看見來人,聲音都帶上了一絲委屈的哭腔。沙啞的聲音從喉間發(fā)出,說完這話,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忽然送了下來,直接軟倒在地。壓到身后的錢林,嚇得他又趕忙起身。
這話有些肉麻,讓陳昂無奈的同時又有些哭笑不得。他心說你這么慫,怎么就學(xué)人家以身擋刀,用這種方式逼我出來。萬一我不在呢?怎么敢的?。?p> 陳昂點頭,“原來你不知道啊,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我在暗中保護你?!?p> 黃興微微搖頭,“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早就讓你出來砍死這王八蛋了......黃文死了嘛,我就知道你們遲早會找到我的,所以剛剛是猜的......只能賭了啊,我要不沖過來,你肯定見死不救。
暗中潛伏,不到萬不得已不得出手,肯定是陳叔或者我爹的命令”
陳昂沉默一下。
包括黃文和黃興在內(nèi)的所有黃家子弟,每個人都在祖師堂內(nèi)各自供奉一盞長明燈。人死燈滅,他們根據(jù)黃文熄滅的長明燈,用秘法推演,這才找到這里。
“外面世界很危險吧,這次跟我回去后,短時間內(nèi)你別想出來了......主上很擔(dān)心你,主母更是天天以淚洗面。”
黃興愧疚一下,微微搖頭,“我還不能回去,我老婆死了,我得做點什么?!彪m然人是黃文殺的,但黃文投靠了香火教,所以黃興一心認(rèn)定是香火教殺了他老婆。
陳昂還想說什么,那邊黃興已經(jīng)叫了起來,“遭了遭了,陳哥你那有什么療傷的藥嗎?拿點給我,我這兄弟快死了。還有,他這身體怎么回事啊,矮成這樣......對了對了,那邊那邊,那邊還有我一個姓齊的兄弟,陳哥你快去幫幫他,快去快去啊......”
整副傷感的畫面一下垮掉,陳昂無奈地笑了笑,走過去,略微查看了下錢林的身體,然后拿出一瓶丹藥,“沒事,喂點柴香丹就行了.......至于他這身高也沒什么大礙,會好的。武夫最簡單了,多泡點血石藥浴就行了?!?p> 說話間,向后踢出一把沙石。
正躡手躡腳企圖逃跑的李秋林整個后背被沙石嵌入,疼得他在地上大吼大叫。一邊叫,一邊打滾。
黃興接過他手中的丹藥,給錢林灌了幾顆后,看沒動靜,又給倒了三顆。這一做法,看得一旁的陳昂十分心疼。要知道這些藥很珍貴,他自己都舍不得用。
“陳哥,我那兄弟......”
陳昂道:“他沒事,我之前一直看著那邊的。如果照這么下去,他肯定是穩(wěn)操勝券。別去打擾他吧,武夫就是得在戰(zhàn)斗中成長,不破不立。熬下來,這次過后,他就該是七品武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