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一會兒別慫
“唉,你一說還真是?!蹦影孛艘粡埮疲S手打了出去。
正巧打在阮江臨的點兒上了,他按著兩邊一推而下,挑聲:“胡了?!?p> 姜煙有些坐立不安,她不太能看懂麻將,也不能似葉琛他們的女伴那般說話圓滑,八面玲瓏。
她更像是一個機器人一般坐在阮江臨的旁邊,僵著身子。
葉琛望著她的臉,忽的是想起來是見過的,勾唇對著莫子柏問:“巧了,你當(dāng)然也是見過的?!?p> 莫子柏一時沒想起來。
葉琛還好意提醒他:“去年wah門口見過的,你還鼓勵人家勇敢追愛呢,瞧你那狗記性。”
莫子柏下意識地往葉琛的方向翹了翹腿,沒踢到他。
經(jīng)他一提醒,他還真想起來了。
去年那位和阮家二爺當(dāng)眾告白的那位,可不就是她嘛。
坐阮江臨對桌的那位女的,一直在點炮,一看心思根本沒在牌上。
葉琛不耐煩地朝她揮了揮手,讓她下桌,換了剛才的男人上來。
想起她是去年的那位小姑娘后,兩人時不時地開句玩笑打趣她,尤其是莫子柏。
“唉,我說還真就奇了怪了,憑妹妹你這花容月貌,這么久還沒把他拿下???”
“唉,你這話說的江臨好像就是個只看外貌的膚淺之人?!比~琛回他一句。
說到這兒,莫子柏想起去年她告白時好像穿的高中校服,如今該已經(jīng)上大學(xué)了。
他想一出,問一句:“的勒,那我替您問一句。妹妹在哪兒讀書???”
前一句說給葉琛聽的,后一句問姜煙的。
他們總是左一個妹妹,右一個妹妹的,聽進耳朵里總是有些不舒服的。
她輕聲,語氣里總有些不自在:“華大?!?p> 說到這兒,葉琛和莫子柏相視對望,隨后望了一眼正專心致志打牌的阮江臨。
他又胡了,還杠上花。
莫子柏的眼神像是看透一切一樣,瞥了一眼阮江臨:“這么巧,這人可是華大的優(yōu)秀校友?!?p> 不是巧合,她早就知道阮江臨畢業(yè)于華大。
“你倆問完沒?怎么話這么多?!?p> 阮江臨說這話時漫不經(jīng)心地,語氣沒有絲毫不耐煩,靠著椅子,反而有幾分男人炫耀的姿態(tài)。
葉琛笑著搖了搖頭,這大爺,又該得意了。
“得了,您今兒手氣這么好,該是人妹妹旺你?!蹦影叵屏嗣媲暗呐?。
麻將落在桌子上,聲音有些大,哐當(dāng)哐當(dāng)?shù)仨憘€不停。
連剛換上來的中年男人,也不停地說阮江臨手氣好說完又覺得不對,說他牌技好。
阮江臨笑了笑。
大概是發(fā)現(xiàn)她反應(yīng)有些僵,阮江臨轉(zhuǎn)身瞧她,伸手挑起她的下顎,格外親密的動作在他手里做出來挑撥又自然。
“旺我?”他問。
他用了三分力氣抬起她的下顎,她點頭時很吃力。
他笑,眉眼處玩世不恭的笑意盡顯,語氣溫柔,像在哄一個小孩子一般:“乖,一會兒帶你去吃飯?!?p> 下巴在他的掌間,感受得到他的溫度。
她在他面前,像只貓一樣溫順。
而他對姜煙的態(tài)度,也像是在都一只博了主人歡笑時,主人偶爾逗弄的模樣。
她抿唇笑,或許是長相太過清冷,連笑著的模樣也想是雪水融化的冰感。
葉琛看著這樣一副“打情罵俏”的場面,掐了掐坐他腿上女人的腰,引得女人一陣輕呼。
“的勒,看來是拿下了?!?p> 這話也是玩笑話,拿下沒拿下,姜煙心里比誰都清楚。
一個下午,他興致極好,似乎是因為身旁的人乖得像只貓一樣。
下桌后,葉琛說一起吃晚飯,阮江臨給拒絕了。
他領(lǐng)著姜煙先走了,上車后她才打開手機,又不小心摁下靜音鍵了。
一開屏,有十幾個未接電話,全是唐曼打來的,也有信息,也是唐曼發(fā)的。
大多數(shù)是問她去哪兒了,怎么不見人,后來還問她是否遇到危險了,晚上十點之前沒回就要報警了。
姜煙望著手機笑了笑,唐曼似乎忘記了沒有二十四小時報警無效。
她勾唇,回了個電話。
阮江臨無意間瞥了一眼,看到通話聯(lián)系人。
她打過去時,對面秒接。
唐曼問她在哪兒。
姜煙遲疑了幾秒,不知該如何回答,慌亂的眼神正好從后視鏡處與阮江臨對上。
“我回去北城了,剛在高鐵上沒接到?!?p> 她故作鎮(zhèn)定,她從阮江臨的眼神中看到戲謔。
那頭回話:“姜煙,抱歉啊,今天可能讓你感到不舒服了?!?p> “沒事,下次再見?!彼吐?,盡量把聲音壓倒最低。
沒再說話,便掛了電話。
她剛掛了電話,阮江臨便開口笑著說,眼神毫不避諱地盯著她:“看不出來,挺會撒謊?!?p> 姜煙有些覺得不好意思,偏過頭看著車窗外。
他沒開車,手指時不時地敲擊著方向盤,難得這么有耐性。
等了一會兒才開口。
“姜煙,想好了嗎?確定跟我走?”
姜煙沒說話,卻也沒說要下車。
動作已表明了她的態(tài)度。
姜煙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如此上趕著鴨子給人睡的,她的確也說的上是厚臉皮了。
阮江臨會怎么想她呢?
“知道跟我走會發(fā)生什么嗎?”他再問,似要得到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雖已入夏,可是京都的夜黑得早。
這個點,天已經(jīng)快黑完了。
她忽的莞爾笑,清冷的臉龐笑起來格外惑人。
“阮先生,你怎么那么啰嗦?!?p> 阮江臨也笑了起來,似乎在笑她這話說的有多么傻。
他開口,語氣輕揚:“姜煙,現(xiàn)在說得挺狠,一會兒別慫?!?p> “沒機會給你慫?!?p> 說完,他便啟動車子。
車身穿流著大道,京都的夜極為繁華,川流不息的車輛,阮江臨的勞斯萊斯卻極為顯眼。
姜煙不知道往哪里開去,內(nèi)心卻是無比平靜,大概是自己能夠得償所愿。
能睡阮江臨,是得償所愿嘛?
她一遍一遍地問自己,答案雖然很明確,可是手指卻不停地扣弄著指甲蓋。
留長了的指甲還未來得及去做新顏色,就已經(jīng)被她折斷了。
指甲蓋分了層,有些不太好看。
她望著手指甲,蹙著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