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她的意圖很明顯
夜色籠罩,霖市雖然比不上京都繁華,卻也是南方有名的二線城市,高樓大廈,燈火通明。
阮江臨沖了個澡,站在落地窗前,他今兒煙癮犯得厲害,一包都抽沒了,打了電話讓客房送上來。
葉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氣他,截屏發(fā)給他一照片,是他今兒早上和封瀟瀟掛熱搜上的那張照片。
他蹙著眉,黑了手機屏,將手機扔在沙發(fā)里。
正巧,門鈴響了,本以為是客房送的煙,打開的時候才看清站在門外的人是姜煙。
姜煙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他那雙幽若霜洞的桃花眼,前面的碎發(fā)濕漉漉的,水滴滴落在他的浴袍上,胸口露了v字領,胸肌若隱若現(xiàn)。
姜煙想,他大概就是那種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太平洋寬肩,倒三角窄腰的黃金比例。
就是太白了些,想來他這種富家公子哥從小就養(yǎng)得比旁人矜貴些。
姜煙掐著時間來的,怕他和“紅顏知己”的話還沒有說完,沒想到他澡都洗完了。
她也才洗完澡,換了帶來的睡衣。
阮江臨瞧她手里拿著包煙,是他剛在電話里讓客房買的煙。
姜煙剛過來的時候,正巧碰著送煙上來的前臺,她就拿來了。
前臺也是個眼尖的,見他們入住時,姜煙就站在阮江臨邊兒上,想來二人的關系也不淺薄,就讓她拿去了。
阮江臨先進去了,姜煙跟在他身后也進去了。
姜煙把煙遞給他,他先沒接,一雙桃花眼里的戲謔盡顯,開門時不耐煩的神情盡散。
他怒氣來得快,消散得也莫名其妙。
姜煙晃了晃手,示意他接。
他這才伸出手接了過來,慢條斯理地撕開包裝,一根煙夾在食指與中指之間,白皙且骨骼分明。
阮江臨注意到她的眼神,一臉不懷好意地笑:“怎么,想要?”
想要什么?手還是煙,不禁讓人想入非非。
他坐在沙發(fā)上,肩胛挺直,交疊著雙腿,修長的手指中夾著那根煙,似乎是想起了姜煙還在,手指微微舉起示意:“介意嗎?”
她沒回話,搖了搖頭,她在想,她就算說介意,阮江臨也還是會抽的。
他抬起大長腿又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晚風吹了進來,九月的風已有些涼人了。
尤其是在三十樓的房間,高處不勝寒。
對面的大廈是一個熒光屏幕,姜煙注意到,屏幕上的人是顧清,播放的是她最新代言的阿瑪尼廣告。
她有如今的位置,全靠站在姜煙面前的男人。
冶藍色的火焰在指掌間綻放,點燃了指尖的煙,星火點點,格外撩人。
“為什么來找我?”他靠著窗,視線停留在對面的廣告屏幕上,正好是顧清的一個特寫,修長的手指燃著焰火,不斷散開來。
姜煙以為她來的意圖很明顯,薄紗,淡妝,還不夠明顯?
對面的廣告切換了,換成了一個最近才火的小生。
阮江臨仔細瞧她,標準的東方鵝蛋笑臉,眉眼細長,櫻桃嘴泛著紅,卻不像涂抹的口紅,倒像是天生的,讓人不禁想淺嘗一口。
她眉眼下長了顆小痣,不是黑色的,是嫣紅色的,給這清冷的容貌加了幾分不屬于她這年紀該有的風塵,確切的來說是欲。
“姜煙,你上次說錯了?!彼难凵駨牟鳖i處在往下移,之后便笑了。
姜煙不懂,她問:“什么?”
隨后他笑得更加肆意,姿態(tài)懶散:“沒36D,只有C”。
姜煙臉的膚色一下便從白皙色變得緋紅,燒得有些疼。
她承認,她上次是謊報了。
她垂著頭都不能擋住她因害羞而變得緋紅色的臉。
煙已快燃到指尖,他吸了一口,隨后便將它擰滅。
他勾著唇,一步步向她邁近,他身材修長,背著光線,擋住了她余下全部的視線。
他伸指挑起她的下顎,強迫她抬起頭來看他,一雙秋水雙眸,似脈脈含情。
他指腹處似乎還殘留著剛才燃過后的溫度,還未待她反應,面前那張俊臉就被瞬間放大。
他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挑,她不得不踮起腳尖,他的吻來得太過突然,似洪水猛獸,又似雨后驕陽,是她甘之若飴。
姜煙有一瞬間分不清只是現(xiàn)實還是夢境。
可下一秒,她就立馬知道這是現(xiàn)實。
他將嘴里剛才的煙氣一股勁兒地全渡給她,他壞極了,咬住了就不放嘴,她嗆了進去,似整個肺都在燃燒。
又似淹沒在大海里即將瀕死的人,呼吸不了半分。
姜煙沒抽過煙,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煙都如阮江臨抽的那般烈,她聞過幾次,雖覺得嗆,卻沒想到是這般烈。
如今嘗進嘴里,一路從支氣管到肺部,似被灼燒壞了,她感覺嗓子都快啞了。
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推搡著阮江臨,可她那點貓力氣,哪兒能推得動阮江臨半分。
直到她真以為自己要死在阮江臨手里的前一秒,阮江臨才松手。
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呼吸到了久違的空氣,嘴里的煙氣也漸漸散了去。
阮江臨的呼吸似也有些波動,不過比起她,可好太多了。
姜煙想,他總歸不是那副泰若自然的樣子。
他伸手,擦了擦唇角上沾染的銀絲,眼里有幾分猩紅。
她望著他的面容,太過薄情。
他笑,笑得極為慵懶,明顯剛才動情時分的觸動也散了去。
姜煙聽見他說:“忒爽?!?p> 姜煙有些木訥,她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些什么才能讓阮江臨今日稍微看得起她些。
她還未想到該說些什么的時候,阮江臨便又斷了她的念想。
他似乎總能猜到她的那些小心思。
“真要送上門給我?”
他這話說得太直接,似能將她那些彎彎繞繞的腸子給捋直了,卻也沒給她留下半分臉面。
男人,送上門的,又有好感的,怎么不要?
他這是在告訴她,她姜煙脫了衣服與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又有什么區(qū)別。
姜煙想她明白了,她打直了那雙因為一個吻就軟掉了的腿,挺直背脊走向門口。
身后又傳來阮江臨的聲音:“別忘了,明兒要給我做向導?!?p> 姜煙發(fā)現(xiàn),他總喜歡先打人一巴掌再給一個棗,就像剛才似扒了她衣裳羞辱她,又完好無整地替她穿上。
或許,這就是像他這種公子爺喜歡的惡趣味,或許,他對顧清也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