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再吹就得干皮
一段時間,京圈里都在傳姜煙和阮江臨的事。
開始只說是阮家二爺似乎招惹了一個了不得的小姑娘,小姑娘竟然當(dāng)眾上門提親。
后來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離譜。
不過大家也就當(dāng)個趣事談?wù)?,誰也沒犯病去他跟前兒說。
怕是會惹得那位京圈有名的浪子不快。
金秋九月,京都的天氣越來越?jīng)觥?p> 人都知道阮江臨近來心情不好,想必也是那位了不得的小姑娘惹的,眾人都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
就連顧清也盡量不往他跟前兒湊,生怕撞到槍口上去,點了火。
可偏偏有人就是要犯渾不信,封大影后最近出席了百花獎。
惹眾人議論的不僅是她那一身艷壓群芳的禮服,更加讓人非議的是她含糊與阮江臨分手的事。
阮江臨素來不喜拖泥帶水,更不喜被別人當(dāng)槍靶子利用。
她明知,還在記者提問是否與那位分手時,卻只說二人只是鬧了矛盾。
不過圈里的人也都清楚,大概是封大影后跟著阮江臨時撈著不少資源。
如今分手了,原先那些為賣情面的關(guān)系自然也就斷了。
她當(dāng)初答應(yīng)阮江臨斷了的時候,倒是利落干脆的很。如今看著一個二線的顧清都能搶了她資源,心里堵得慌,后悔得緊。
姜煙看著頁面,詞條下是狗仔幾個月前偷拍的阮江臨陪封瀟瀟出席活動的照片,還被人特意放大,格外醒目,讓人不想看到都難。
她伸出食指,滑了滑屏幕,退出熱搜上關(guān)于封瀟瀟和阮江臨的詞條。
將手機黑了屏,她拉著行李箱在酒店門口等網(wǎng)約車。
天氣預(yù)報沒說今天有雨,她把傘放在行李箱里了,沒拿出來。
京城的霧霾太嚴(yán)重了,畢竟是首都,空氣質(zhì)量也不好,一到下雨天,天空像是蒙了一層黑布。
有些壓抑感。
雨水順著風(fēng)吹進來,飄在她的風(fēng)衣上,雨下的小,但是風(fēng)大,吹起她的長發(fā),她往順風(fēng)口縮了縮。
華大還有一個星期就開學(xué)了,就在隔壁市,她打算先回一趟南方。
已隔十余年,記憶中的沿海小鎮(zhèn)記不清了,只是記得名字而已。
連小時候的家庭住址也記不得了,身份證上的地址是后來楊思芳給她遷移的戶口。
她拉著行李箱往里站了站,剛往里躲,就有一輛車疾速而過,濺起水花,她離那里站的近,水濺在她褲腳上,她穿的淺色牛仔褲。
臟兮兮的水濺在她淺色的褲腿上,分外明顯。
她蹙了蹙秀眉的功夫,司機已經(jīng)駕著車揚長而去了。
心里頭說不出的煩悶,不知是因為那個熱搜的緣故,還是被弄得狼狽的緣故。
她剛從包里拿出紙巾,網(wǎng)約車就到了,師傅熱心地下來替她拿行李。
她先上了車才擦拭這褲腳,只是污泥怎么也擦不去,越擦污染的面積越大。
原是半個巴掌大,這下暈染開來更大。
她瞧著礙眼,小腿處濕乎乎的也不舒服。
“出差?。俊彼緳C冷不丁地來一句。
她穿著校服才顯小,今日穿的風(fēng)衣和牛仔褲,總歸看著是不像高中生的。
“嗯?!?p> 她懶得應(yīng)人家,就隨便回了句。
開始雨還下得小,可上了車沒多久之后就越下越大了,車上的雨刷器也刷不完雨水。
像是從車窗傾盆而倒。
姜煙估計這雨下得大,肯定會延飛。
雨下得大,可他又接了一單,抓緊時間送她。
到了機場的時候,迫不及待給她拿行李箱下車。
動作太快,也太粗魯,箱子的輪子在后備箱的鐵塊處擦了一下。
這一下直接把行李箱的一個輪子給弄下來。
司機連忙道歉,說是這一單給姜煙免費。
姜煙還沒說話,他就又上了車,連忙開走了。
她覺得今兒應(yīng)該是不宜出行,一路上遇見的糟心事兒真不少。
輪子少了一個,拖著費力又難堪。
沒出意外,航班果然延誤了。
她放了行李,去洗手間處理褲腿的污穢。
用紙巾打濕了擦,用了幾分力才擦去。
只是泥溝歲擦去了,但是卻更濕了。
她望著褲腿,沒好氣地將濕紙巾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卻沒注意從男廁所里出來了個人。
正好就落在他鞋旁邊。
是阮江臨,多日不見,他比幾日前看起來多了幾分疲憊感。
他大概也沒想到會在此處碰到她,眼神里閃過一分詫異,原以為不會再見了。
沾染過泥垢的濕紙巾落在他腳旁邊,濺了幾滴水在他名貴的商務(wù)黑色皮鞋上。
她沒說話,走到他身旁時彎腰將那團紙巾撿起來,扔在垃圾桶里。
臉龐清冷,對他說了句“抱歉”。
她轉(zhuǎn)身去洗手,沖洗的動作很慢,慢得連水聲流淌的動作都能看清。
男人見她不說話,閑來無事,想起幾日前面前這個小丫頭還跑來和他求婚的場面,只覺得有些好笑。
燃了根煙倚在墻上,他也不說話,也不看姜煙,低著頭,似只在認(rèn)真地抽根煙,別無他意。
煙圈從他薄唇里一圈圈的吐出,燃了半截后,姜煙才洗完手。
洗完之后又放在烘干機吹手。
吹的時間極長,比洗的時間還長呢。
阮江臨將小丫頭的動作收盡眼底,輕笑:“再吹就干皮了?!?p> 她回眸瞧他,他肆無忌憚地笑,格外坦蕩。
“你管我?”
她收了手,烘干機的聲音也沒了。
拿上包就走出去了,留給阮江臨一個瘦薄又清冷的背影。
阮江臨也擰了煙,走了出去。
姜煙從里面出來便去接了杯熱水捂手,吹久了真覺得手干。
可又不能當(dāng)著他的面再洗一遍,顯得她挺沒骨氣的。
捂著手的熱水,她又不自覺地喝了一口。
喝得太急,嗆了起來,她覺得自己今天真的狼狽極了。
嗆在氣管里,難受死了,眼淚都給嗆了出來。
她猛烈的咳嗽著,直到男人的大掌落在她背脊上輕緩地拍著。
她抬眸,便對上阮江臨一雙妖孽的桃花眼。
見她不再咳嗽,就伸手接過她的紙杯,又去給她接了一杯,簡簡單單的白色紙杯,在他那雙骨骼分明的手里都顯得矜貴了幾分。
她沒拒絕,伸手接了過來輕呡了一口。
她眼里有幾分紅,剛咳嗽得太猛烈了。
他順勢坐下,就坐在她身邊,“好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