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激將
劉備帶著張飛走了，關(guān)羽卻在潘鳳堅持下，留了下來。
虛假的理由：冀州軍需要一位鐵面無私的軍法官，不管找誰，都有可能因為種種原因徇私，或事后被報復(fù)。
但關(guān)羽不會，他既不是冀州軍將士，又武藝高強，此戰(zhàn)過后不怕被報復(fù)。
真實的理由：潘鳳覺得二哥的命格天生克制顏良文丑，留下來或許會有驚喜。
兵臨壺關(guān)的第三天，安頓好大軍的潘鳳，開始和郭嘉一起討論攻城之策。
二人一致認為，壺關(guān)地勢險峻，直接派兵攻城，與送人頭無異。
而且輸?shù)拇螖?shù)多了，會對大軍士氣造成很大打擊，不利于長久征戰(zhàn)。
哪怕潘鳳有意消耗世家私軍，但還不至于不顧大局，非得讓人白白送死。
死也要死的有價值。
討論過后，郭嘉提出兩策。
其一，遠處佯攻，牽制袁軍精力，安心等待張郃劉備傳來好消息。
待袁紹得知僅剩壺關(guān)方寸之地，底下大軍士氣渙散，最終不攻自破。
其二，命人罵陣，激袁紹出城迎戰(zhàn)，正面擊潰對方，甚至抓住機會奪關(guān)。
二策并無上下之分，可同時并行。
然而問題來了，袁軍在壺關(guān)城墻上，占據(jù)地勢之利，弓箭的射程要比冀州軍長許多。
遠攻一個不好，冀州軍的弓箭手就成了對方的活靶子。
不過沒能難到潘鳳。
早在北上抗擊公孫瓚之時，他就運用所學(xué)物理知識，設(shè)計了幾款投石機。
論殺傷力，投石機相較弓箭刀槍甚遠。
但論威懾力，十張長弓，抵不過一架投石機。
巨大的石塊從天而降，哪怕沒砸中，只是在腳邊砸個坑，也足以讓人心驚膽戰(zhàn)。
運氣好砸死幾個，血肉模糊的慘狀，會讓人心里充滿陰影。
不過投石機的打造和調(diào)試，到最終使用，都需要時間。
正好潘鳳不急著攻下壺關(guān)，有時間交待虎賁軍士兵打造成品。
等成品打造出來，他自然會讓袁紹好好品嘗一番。
相對耗時耗力的遠攻，第二策引蛇出洞，相對簡單容易一些。
潘鳳直接全軍征召大嗓門的士兵，一旦選中，獎勵十金。
若能成功將袁軍激出壺關(guān)，記大功一件。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潘鳳很快湊齊三十個嗓門超大的士兵。
而后他親自出馬，教這些人怎么去激怒袁紹。
……
豎日，風(fēng)和日麗。
十名身穿盔甲手持盾牌的冀州軍士兵站成一排，確保自己處在袁軍的射程之外，扯開嗓子喊道：
“袁本初，汝母婢也，麾下兒郎，皆如縮頭烏龜，躲在殼里不敢露頭?！?p> “顏良文丑兩大草包，可敢出城一戰(zhàn)？”
“鞠義背主之臣，速速打開城門，許你將功折罪?！?p> 罵人的話有很多，但罵袁紹的話，往往一句足夠。
出身一直是袁紹的心病，哪怕過繼之后的他，名義上算袁家的嫡子。
可別人不認?。?p> 尤其是袁術(shù)，從不承認袁紹的身份，經(jīng)常在外人面前罵他是妾生子。
對付顏良文丑這種單純的莽夫武將，則不需要這么復(fù)雜，只需激將即可。
你倆不是自詡武功高強嗎？
那你倆可敢出來一戰(zhàn)？
一次不行就多喊幾次，說不定能碰到兩人失去耐心的時候。
一旦顏良文丑忍不住出戰(zhàn)，潘鳳會立刻派二哥出馬，關(guān)鍵時刻自己也會搭把手，將兩人留下。
上次讓兩人借著夜色跑了，潘鳳還挺失望的。
而對付鞠義這種投降過去的，就想辦法讓他遭遇信任危機。
大家為什么不喜歡叛徒？
還不是因為擔心自己被背叛？
別看袁紹此時重視鞠義，但潘鳳敢篤定，鞠義很難進袁紹的核心圈子。
一旦袁紹對鞠義產(chǎn)生懷疑，那鞠義就離死不遠了。
……
關(guān)外，冀州軍的大嗓門認真負責的叫罵。
關(guān)內(nèi)，袁軍自袁紹以下，都暗中憋了口氣。
袁紹掀了三次桌子，大罵潘鳳所為非人。
“豎子、莽夫、混賬，我袁本初終有一日，會將你碎尸萬段，拿去喂狗?！?p> 罵歸罵，但問題終究要解決。
不然放任冀州軍罵下去，麾下大軍的士氣將一落千丈。
于是袁紹召集底下所有人，商議如何處理。
顏良文丑不必說，上來就是請戰(zhàn)，生怕被袁紹當成怯戰(zhàn)之輩。
袁紹想了想，否決了兩人的請戰(zhàn)。
理由很簡單，打不過潘鳳啊。
顏良兩次與潘鳳交戰(zhàn)，兩次重傷垂死。
再來一次，未必再有死里逃生的運氣。
就這么死了，多可惜？
逢紀的建議依然是堅守不出，等冀州軍糧草消耗殆盡，自然會退去。
按照他的說法，來日方長，不必爭一時長短。
鞠義則舊事重提，建議顏良文丑下戰(zhàn)書與潘鳳斗將，將潘鳳引出來，他率領(lǐng)八百先登死士，不惜一切代價，將潘鳳磨死。
袁紹本來偏向逢紀的提議，不與潘鳳正面交戰(zhàn)，暗中壞潘鳳的根基，十年八年之后，再論長短。
可這幾天被罵的慘了，鞠義一說，竟然有所意動。
“鞠將軍有幾成把握能讓潘鳳授首？”
鞠義見袁紹意動，連忙拍著胸脯，傲然道：“末將不敢說有十足把握，但起碼九成九?！?p> 袁紹神色微動，竟然有這么大的把握？
“話不可亂說，鞠將軍可知那潘鳳武藝有多強？”
鞠義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末將曾和潘鳳一起在韓馥底下共事，他有幾斤幾兩，末將心中有數(shù)。”
“別看他如今闖出的名聲不小，但末將想讓他死，依然易如反掌。”
袁紹聞言暗喜，但又不便推翻自己之前決定。
故意問道：“諸位以為如何？”
目光時不時落在逢紀身上，幾乎在暗示逢紀贊同此事。
逢紀只好閉上眼睛，寧可裝傻充愣糊弄過去，也不肯順著袁紹的想法贊同。
倒是辛評，因為之前沒能搶到功勞，這次立刻抓住機會，起身道：“臣認為鞠將軍所言極是，請主公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