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攜眾共御尸潮
梁州,棲霞道,壽康城。
棲霞道位于梁州東部以南,緊挨著邑株道,是當(dāng)前梁州各方勢力抵抗血尸潮的最前線。
壽康城乃是棲霞諸城之中,人口最多,所屬勢力實力最強(qiáng)的一座城池,由紫陽宗統(tǒng)轄,宗主江陽,乃是一名元嬰期的修士,宗門弟子過萬。
本來一個蒸蒸日上,蓬勃發(fā)展的朝陽勢力,如今卻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血尸之災(zāi),隨時會有滅頂之災(zāi)!
無論是宗門弟子,還是城中的散修、凡人,全是一副惶惶不可終日的樣子,一時之間,恐懼絕望的氣氛籠罩全城。
城中心,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廳之中,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淖恍奘?,其中修為最低的,最少也是結(jié)丹期。
如果有梁州的修士看到,一眼就能認(rèn)出,這些修士全是梁州各個宗派、家族的當(dāng)家之人。
“袁前輩,你說我們該如何是好??!”
說話之人是一名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身穿紫色錦袍,續(xù)著短須,身上散發(fā)出的靈機(jī)波動在元嬰期上下,此人正是紫陽宗的宗主江陽,此刻正一臉愁眉苦臉。
“是啊,袁前輩,就連您都不是那血尸之主的對手,我等就更加不可能抵擋了!”
一年歲約莫三十出頭的女子在一旁附和道,一頭黑發(fā)盤卷,插著一枝青玉簪兒,裊娜纖腰,系六幅紅羅裙子,穿著淡黃軟襪襯弓鞋,蛾眉緊蹙。
此人名叫方婉蓉,乃是云秀閣的閣主,元嬰初期修為。
云秀閣和紫陽宗一樣,同是棲霞道的勢力,不過云秀閣只招收女弟子,因而一直名聲不顯。
不過血尸可不會管你是男是女,覆巢之下無完卵,一直不問世事的云秀閣也不得不來到最前線,共同抵御血尸之災(zāi)。
“咳咳,不要驚慌,老夫已經(jīng)招呼了其他州陸的元神道友,增援不日便至?!?p> 袁成平老邁皺巴的面孔更顯蒼老,拄著一根龍頭法杖,佝僂著腰,白發(fā)蒼蒼,俯身坐在大廳的主座之上,一邊回答,一邊捂嘴咳嗽。
面色病態(tài)灰白,明眼人都能看出其受傷不淺,身旁的萬獸宗宗主袁宮道連忙小心翼翼的攙扶,神色有些不悅的看向江陽、方婉蓉二人。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太好了!我們終于有救了!”
聽了袁成平的話,在座的各派當(dāng)家之人俱都露出如釋重負(fù)的神情,喜不勝喜的出聲道。
“可是……如果那血尸之主攻來,袁前輩又受了傷,我等拿什么來抵御?!?p> 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潑了一盆冷水,打斷了眾人的歡呼,紛紛將目光投去。
聲音的主人相貌猥瑣,其貌不揚,是一家不起眼小門派的掌門,驟然被如此之多的前輩強(qiáng)者打量,有些尷尬,不知所措。
“是啊,袁前輩,張掌門說的不錯,如今這血尸潮近在咫尺,不日便會抵達(dá)我棲霞道,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大家總得想出個防御的辦法,萬萬不能見死不救啊?!?p> 江陽趕忙出聲,畢竟一旦血尸潮東下,最先遭殃的就是他們棲霞道的各派勢力,若是其他道的門派勢力坐壁觀上,袖手旁觀,恐怕整個棲霞道都會如同邑株道一般,淪為人間煉獄!
“江宗主此言差矣,我黑澤道可是離這血尸潮十萬八千里,莫非吾等也要同你在這棲霞道等死不成?”
一名尖嘴猴腮,身穿黑白道袍的猥瑣道人陰陽怪氣的出聲反駁。
“就是,袁前輩可是為了我梁州差點丟掉了性命,莫非你們還要怪罪于前輩不成?”
地屬梁州最東邊的黑澤道的所屬勢力紛紛出言,反正就算大半個梁州都死絕了,他們黑澤道肯定是可以堅持到元神強(qiáng)者的支援,自然是不想留在前線拼命。
“哼!邊老狗,以你之意,莫非是想置我棲霞道千萬生靈于不顧嗎!”
江陽眉目一瞪,元嬰期的氣勢驟然爆發(fā),眼神含怒,沉聲呵斥道。
“江道友所言極是!若是諸位想放棄整個棲霞道以茍全性命,那可就不要怪我等魚死網(wǎng)破,到時候,哼,大家都別想好過!”
方婉蓉氣勢也是攀升,絲毫不弱于男子,神情慍怒。
其他幾個棲霞道的勢力都想到了這點,紛紛出言附和,大有一副,若是放棄棲霞道,那就舉派搬遷的架勢。
一時之間,大廳之內(nèi)吵吵嚷嚷,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真人強(qiáng)者,如今在生命的威脅之下,就像那市井菜場般,丑態(tài)百出。
“都不要吵了!”
袁成平運力一喝,陰神獨有的氣勢夾雜著氣浪震蕩開來,在場眾人俱都神情一滯,乖乖的束手坐立,不敢出聲。
待到大廳恢復(fù)平靜,袁成平老態(tài)龍鐘的面孔眉頭緊鎖,一跺龍頭法杖,發(fā)出沉悶的“咚”響,深陷的眼窩目光卻是炯炯有神,審視大廳一圈,所有人在對視的片刻都不由自主的低下頭。
“你們都是各派當(dāng)家之人,都是梁州之中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如此丑陋作態(tài),若是傳出去,就不怕同道之人笑話嗎!”
袁成平不滿的呵斥,在場的眾位各派門主首領(lǐng)都低下頭,一時之間,堂皇的大廳之內(nèi),落針可聞。
“江陽,爾等也不必?fù)?dān)心,既然我袁成平在此,我萬獸宗就不會坐視棲霞道落于那血尸之手?!?p> “是晚輩魯莽了,晚輩僅代表棲霞道千萬生靈,謝過前輩的救命之恩!”
江陽抱拳行禮,神情懇切,語氣感恩的道。
袁成平神情沒有變化,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黑澤道幾方勢力,方才還陰陽怪氣的邊老道,此刻畏手畏腳的躲在角落,袁成平審視兩眼,便將視線移開,繼續(xù)道:
“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原本邑株道就本不該淪陷,否則吾等也不會落得如此被動之地,同為梁州修仙界之人,老夫不想再聽到那些令人寒心之言!”
“吾等明白!”
在座的各家修士首領(lǐng)同時站起身,恭恭敬敬的抱拳行禮,異口同聲的附和。
袁成平淡然的點點頭,也不指望這些恩怨糾纏的各方勢力能夠因為他一句話就能和好,但是大敵當(dāng)前,至少在明面上,他不想看到這些齷齪腌臜,保持一致對外,這是袁成平最基本的要求。
至于血尸過后,他們拼的要死要活,還是族滅人亡,和他半毛錢的關(guān)系都沒有,他管都不會管。
“宮道,你率領(lǐng)我萬獸宗筑基以上的弟子,執(zhí)青龍旗,鎮(zhèn)守平陽山。”
袁成平訓(xùn)斥完,從芥子袋中取出一枚青色小旗遞交到萬獸宗宗主,袁宮道的跟前。
“師侄領(lǐng)命?!痹瑢m道雙手恭敬接過。
“江陽,你與方婉蓉率領(lǐng)棲霞道筑基以上的修士,執(zhí)白虎旗,鎮(zhèn)守青陽山。”
袁成平語氣不停,又取出一枚白色小旗遞交到江陽手中。
“晚輩領(lǐng)命!”
“徐元龍,你率鄢陵道筑基以上修士,執(zhí)玄武旗,鎮(zhèn)守武陽山?!?p> “在下領(lǐng)命!”
徐元龍是一名身高八尺的大漢,渾如鐵骨銅皮,乃是一名元嬰期的體修,甕聲回復(fù)道。
“邊啟正,你率領(lǐng)黑澤道筑基以上的修士,執(zhí)朱雀旗,鎮(zhèn)守晏陽山?!?p> 邊啟正就是方才那名怪聲怪氣的老道士,袁成平也是有意讓距離最遠(yuǎn)的黑澤道鎮(zhèn)守一地,否則軍心不穩(wěn)。
被架住的邊老道神情數(shù)次變換,不過在袁成平萬年不變的目光之下,頹然嘆氣,無力拱手:
“老道遵命……”
一連將所有的四面陣眼法旗下發(fā)出去,袁成平目光嚴(yán)峻,神情嚴(yán)厲道:
“老夫不想看到有任何臨陣脫逃之人,若是有人未戰(zhàn)先怯,哼,可不要怪老夫出手無情!”
說完,目光似有似無的瞟像角落的邊啟正等人,嚇得黑澤道幾家勢力掌門一個激靈,噤若寒蟬的乖乖點頭,深怕被袁成平殺頭祭旗了。
一句說完,袁成平不停,繼續(xù)聲勢鏗鏘道:
“老夫攜萬獸幡,坐鎮(zhèn)成陽山,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萬靈四象誅魔大陣,抵擋那血尸之主,爾等在各處山頭,不要放過任何血尸!”
“吾等遵命!”
平陽,青陽,武陽,晏陽以及成陽五座山峰乃是扼守住邑株道東進(jìn)梁州各個交通要道的節(jié)點,以成陽山為中心,形成一條封鎖鏈,攜大陣、六階極品法寶萬獸幡之威,共同防御血尸之潮!
這是袁成平的想法,也是他的拖延之計,只要堅持到其他州陸勢力的支援,他們就能夠得救了。
至于事情能否真正的如同他所預(yù)料的那般順利,一切都還是未知之?dāng)?shù)……
與此同時,邑株道,距離邑山城往東三千里的一處樹林。
一道消瘦的人影正緩慢的步行在官道之上,頭頂破舊的蓑帽,清秀的神情眉頭緊鎖,白皙修長的手掌中托舉著一顆血色佛珠。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從天陰山遙遙趕往梁州的三石和尚。
三石俊秀的眉毛皺起,形成了一個八字,靈力灌輸?shù)窖鹬橹?,但是佛珠沒有一點動靜。
“莫非那魔頭已經(jīng)覺醒了么?”
三石低聲自語,一路疾行,他始終慢上一步,自然是將梁州邑株道的慘狀看在眼里,數(shù)百萬生靈化作血食被吞噬,五十萬的修士被煉化成血尸,這些都被他一一看在眼里。
人間煉獄般的慘狀,更是讓他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出現(xiàn)在那魔頭身邊,將其誅滅。
可這明明能夠定位到那魔頭的佛珠忽然失效。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有些措手不及,因為這并不在主持方丈的預(yù)料之內(nèi),發(fā)生此番變故,其中必定是發(fā)生了一些就是方丈大師也未曾算到的事情!
……
蓮藕排骨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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