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焦炭從暈厥中清醒過來后下意識地呻吟了一聲,主要是身體還有些隱隱作痛。
按理來說焦炭現(xiàn)在已經(jīng)免疫普通的疼痛了,但冒犯神明的代價就體現(xiàn)在這里,在受到懲罰的瞬間,焦炭身體中累積至今的痛苦抗性被瞬間清零了。
如今的焦炭,就連被蚊子咬都會感到刺痛,可以說是終極蚊子殺手……呸,為了救莫伊拉,自己這回可是下了血本了。
而沒等焦炭睜開雙眼,耳邊就傳來了莫伊拉焦急的呼喊聲。
“炭先生,炭先生?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還好吧,只是單純的痛得要死而已?!?p> 看著正坐在床邊,給自己額頭上換毛巾的莫伊拉,焦炭無奈地說道。
“另外莫伊拉,我只是受了傷,不是感冒,不需要毛巾的。”
“可你身上明明沒有傷口,但又一直醒不過來,我只好把你當(dāng)病人照顧了?!?p> “你對照顧病人的理解就只有換毛巾嗎?”
“只有?”莫伊拉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跳了起來,“你知不知道把你這么個大男人搬到床上有多費勁?。×硗馕疫€給你熬了藥呢!你這個,這個……”
莫伊拉一邊說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卻看到焦炭在那邊笑,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拿著枕頭就揍了上去。
焦炭見狀下意識地在床上一挺身然后閃了過去,結(jié)果又因為動作太猛扯到了肌肉,當(dāng)場臉色就白了。
感覺繃不住了的焦炭連忙求饒:“好了好了,莫伊拉,我知道你很體貼,剛才開玩笑的,另外你的身體沒事了吧?剛才真是嚇壞我了。”
仍然怒氣滿滿的莫伊拉將枕頭一扔就大喊道。
“你還說?剛才明明是我快被你嚇?biāo)懒撕貌缓??你見過一個人能變成……”
說到這的莫伊拉似乎又回想起了那番畫面,忙不迭地用手捂住了嘴巴。
焦炭也嘆了口氣:“我的身體沒什么大礙,只要我不再犯賤就不會有問題,但是你呢?為什么會突然要去世的樣子?你今天應(yīng)該什么都沒干吧?”
“是啊,我按你說的,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的樣子過了一天,結(jié)果剛才就……”
“你喝過藥了嗎?”
“哈?當(dāng)然沒有了,知道是毒藥了為什么還要再喝?。俊?p> 焦炭攤了攤手:“那問題大概就出在這兒了?!?p> 莫伊拉聽后也思索了起來:“你的意思是,我不喝藥的行為觸發(fā)了某種機制,所以我才會出問題?”
“對,而且這種機制大概率不是要你命的,估計只是想要警告一下,好讓你以后繼續(xù)老老實實地喝藥?!?p> 說到這焦炭又痛苦地抱住了頭:“所以我剛剛的付出全都白費了啊,你本來也不會有事……”
“很好,就當(dāng)作讓我名譽受損的補償好了,另外接下來怎么辦?”
“繼續(xù)啊,繼續(xù)不喝藥,看看這個機制還會不會再被觸發(fā)?!?p> “……我總感覺你是在拿我的命冒險,畢竟你說大概率不會死,那小概率怎么辦?”
“別這么說,雖然你可能會沒命,但你的錢保住了!”
“滾滾滾,我明天把不喝的藥帶過來,你給我喝!”
“憑什么啊?”
“作對比!”
……
第二天晚上。
“真要我喝???”焦炭拿著藥瓶的手微微顫抖,“我現(xiàn)在可怕痛了,萬一這藥喝下去我痛死怎么辦?”
“沒事,我也有?!蹦晾f著舉了一下手里的另一個藥瓶,“正好昨天那瓶沒喝,今天咱們一人一瓶?!?p> 焦炭見狀一把將另一個藥瓶奪了過來:“你不要喝???要不然這怎么對比???”
莫伊拉又把藥奪了回來:“都喝藥也可以作對比啊,誰知道這個機制是針對這個藥還是針對我的?!?p> “……也有道理,那就這樣好了。”
說完焦炭就打開了藥瓶然后一飲而盡。
“感覺如何?”莫伊拉一邊問道,還一邊在小口小口地喝著。
“挺苦,很符合我對藥的印象,或者說……呸,真的好苦啊,你居然還在品?”
“喝多了就習(xí)慣了。”
莫伊拉喝完后就將藥瓶放下,然后開始了等待,期間還忍不住問道。
“話說你是怎么確定機制一定會在這個時間觸發(fā)的?”
“根據(jù)你的習(xí)慣咯,你一般是在正午喝藥吧?”
“對。”
“所以按常理來說,這個藥也是可以維持一整天不觸發(fā)機制的,而神明的治愈效果總不會比一瓶藥差勁吧?所以從昨晚到現(xiàn)在剛剛好?!?p> “那萬一神明的效果更厲害呢?”
“那你起碼可以喝藥喝得不那么頻繁了,省錢了呀。”
“但我擔(dān)心的是制作藥的人到時候找上門來,然后……”
莫伊拉的話還沒說完就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焦炭則是大聲提醒:“說?。≌f神明,說苦難!”
莫伊拉張開嘴,勉強用之前還沒完全呼出去的氣念出了斷斷續(xù)續(xù)的那兩個詞。
而在她聽到那充滿金屬味道的聲音后,彷佛被人扼住的喉嚨頓時像昨晚一樣漸漸松開,然后恢復(fù)了正常。
“咳咳……”
莫伊拉忍不住干嘔了幾聲,而焦炭也在旁很惋惜地說道。
“看來臨時喝藥是沒用的,不過也好。”
“好……好什么……”
“這說明機制的觸發(fā)和藥無關(guān),影響機制的只有喝沒喝過藥這個行為?!?p> “所以?”
“所以一個機制究竟是如何得知你喝沒喝過藥的呢?”
莫伊拉的臉色稍稍暗了下來:“機制不可能直接知道,所以一定是有某種消息被傳遞了過去……而能夠傳遞我沒喝藥這個行為的,只能是人……穆薩家有叛徒!”
焦炭點了點頭,看上去倒挺高興:“有叛徒好啊,畢竟之前我們連魔法師在哪里都不知道,但這個叛徒說不定會知道呢?”
不過看莫伊拉一臉苦悶的樣子,焦炭還是先安慰了一下她。
“不要多想了,說不定他是被那個魔法師脅迫的呢?”
“被脅迫了為什么不說!當(dāng)年穆薩家還是請得起其他的魔法師的!”
“那或許是被欺騙了,誤以為這種藥真的可以治病……”
“呸!就算是真的,輪得到他來傳遞什么消息嗎?愚蠢也要有個度吧?”
“那有可能……”
“炭先生,請你閉嘴好嗎?”
“我明明是在安慰……”
“還幫叛徒說話,看著你就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