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傻子的新娘
岑溪在腰間綁了個鐮刀,以防萬一。
“媳婦...”
“別說話?!?p> 岑溪也看到了地面上的血跡,還有打斗痕跡。正緊張著呢,趙楊樹突然出聲,驚了岑溪。
順著血跡找下去,在山坡下看到了趙大娘的身影。不僅如此,趙大娘身邊還躺著一只狼。一人一狼身上都是血跡斑斑,也不知道哪個還活著。又或者......
“在這等我?!?p> “不?!?p> “這坡太陡,不好下。你在上邊等著!”
“不要?!?p> 岑溪捏了捏太陽穴,真的很想把他打暈。
千難萬難的帶著趙楊樹下坡,來到趙大娘跟前。掏出鐮刀碰了碰狼頭,居然骨碌碌滾出去了。
岑溪手臂很痛,轉(zhuǎn)頭見趙楊樹趴在自己肩頭。
“阿娘...”
岑溪本以為趙楊樹是怕那只斷頭狼,原來他是怕自己的阿娘像那頭狼一樣,腦袋分家。
“沒事,先松開我,去看看你阿娘?!?p> 毫無疑問,這頭狼是和趙大娘進行了生死搏斗。趙大娘也真是個狠人,竟然用柴刀將狼頭割下來了。但是,趙大娘渾身是傷,肩膀都少了一塊肉。
“趙大娘?”
岑溪試探的叫了一聲,本來就不抱希望了。畢竟已經(jīng)一天一夜了,狼都這樣了,趙大娘還能活嗎?
出乎意料的,趙大娘緩緩睜開眼睛。
“趙大娘。”
“阿娘?!?p> 岑溪將趙大娘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
“楊樹......”
趙大娘微弱的伸出手,想要摸摸楊樹的臉。岑溪知道,趙大娘堅持到現(xiàn)在,就是因為心里放不下兒子。此刻見了,也是撐著最后一口氣。
岑溪抓著趙大娘的手,讓她摸到了自己兒子的臉頰。
“阿溪......”
“我在呢,我會照顧楊樹的,大娘放心。”
“阿溪.....兒媳婦......求求....你....”
“大娘,我跟你保證,絕對會照顧楊樹一輩子。以后把他當(dāng)親哥哥照顧,但是我不能嫁給他。”
“求求你...阿溪......兒媳婦....”
“求求你......”
岑溪看著趙大娘渙散的瞳孔,知道人已經(jīng)不行了??蛇€是一直求她,一直堅持著。這是一種執(zhí)念,若是今日她不答應(yīng),趙大娘走的不會安心??偸切闹性俨磺樵?,還是答應(yīng)了她。
“大娘,不,阿娘。我答應(yīng)你,我嫁給楊樹。以后我就是你的兒媳婦,放心走吧阿娘?!?p> 趙大娘嘴角微微彎起來,滿意的閉上眼睛。
“阿娘,別睡,冷......”
趙楊樹不知道死亡的意義,搖晃著自己的阿娘。
岑溪將趙大娘放在楊樹的背上,讓他將自己的阿娘背回去。自己則剝下了狼皮,抗上了狼頭。狼頭和狼皮都是好東西,能賣不少錢。趙大娘的后事,正好用賣狼的錢來辦。
這件事轟動了整個村子。趙大娘被狼咬死,同時又殺了一頭狼。果然做了母親的人,都是狠人。而岑溪答應(yīng)趙大娘的事情,岑溪沒有隱瞞,如實告訴了村長。這是趙大娘的遺愿,村長也很重視。
“你看什么呢?小啞巴?”
岑溪做好了飯,看到小啞巴扒著門縫向外頭瞧。
“別看了,外頭沒什么熱鬧,就是有個人去世了。先吃飯吧,我還要出去幫忙呢。”
岑溪匆匆吃過飯,囑咐小啞巴安分的呆在家。
來到趙大娘家的時候,趙楊樹正跪在地上哭。此刻還沒有棺材,趙大娘躺在炕上。村里的鄰居已經(jīng)給趙大娘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媳婦.....他們說阿娘死了......不要楊樹了......”
趙楊樹哭的稀里嘩啦,眼淚鼻涕一大把。見到岑溪就抱住大腿,死活不撒手。
岑溪記得趙大娘早就準(zhǔn)備下的紅花,從柜子里拿出來戴上。一共兩朵,一朵戴在了趙楊樹胸前。岑溪挨著趙楊樹跪下,實打?qū)嵔o趙大娘磕了一個響頭。
“阿娘,今日起,我就是你的兒媳婦了。楊樹交給我,我會照顧好他的。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會讓楊樹挨餓。村長,您給做個見證?!?p> 這些事情一做,話一說。直讓村里的幾個嬸娘抹淚,阿溪這孩子,太懂事也太可憐了。
岑溪在村長的征婚下,與趙楊樹拜堂成親。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
這恐怕是最奇怪,最簡陋的婚禮了。
“楊樹,以后,我就是你的新娘了。”
親娘沒了,換新娘來照顧你一生。這或許,就是這場婚禮的真正意義。
現(xiàn)在,別說村里在場的婦女了,就是村長都開始抹眼淚。
“主子,外面確實有人死了。是村里一個婦人,被狼咬死了。這也沒什么熱鬧可看啊?”
“再探!”
“還探什么?......明白!岑溪在干嘛對吧,馬上去!”
易沖被一個眼神嚇到,智慧突然就占領(lǐng)腦袋。
過了一會易沖蔫巴巴的回來。
“主子,岑溪嫁給傻子了。剛拜完天地?!?p> “滾!”
“好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