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師兄我不是小孩子了
文北言心里一動。
如果他是那種仗勢欺人之輩,一定會抓住這個機(jī)會,狠狠告王沫一狀。但可惜,自從成年之后,文北言就沒干過仗勢欺人的事。
即便在他修為不足的時候,師尊和大師兄回護(hù)過他,二師兄和三師兄幫過他,他也一定會報答回去。而且隨著他年紀(jì)越來越大,能自己扛的都絕不依靠他人,哪怕只是搬出名號來嚇唬人,他也不愿意。
靈淵宗雖然不是豪華氣派的大宗門,槐江山上也就他們師徒五人,但清靈道君冉青臨和玄徽真人卓斯弈的名號,一直如雷貫耳。二師兄容嘯凡和三師兄洛云澤,名氣雖然不如師尊和大師兄,但對他依然是……
有一次,他在外面遇到不講究的散修,落入了埋伏。雖然最后斗法贏了,但也吃了不少的虧?;氐交苯?,卓斯弈看他一身血漬呼啦的模樣,一邊為他療傷,一邊心疼的教訓(xùn)道:“你一個人,對方三個,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雖然不能立時趕到,但你報一報你師尊和你大師兄的名號,傳個信號,也能震懾住他們,當(dāng)場把他們逼退也有可能啊?!?p> 文北言當(dāng)時說:“我要是真干了,就是倚仗師長狐假虎威,以后想要建立自己的名聲就更難。我情愿和他們拼一場,讓他們知道厲害,以后再也不敢小看我?!?p> 卓斯弈看他這不知變通的模樣,又是驕傲又是埋怨:“保命而已,又沒有讓你掛在嘴邊天天念叨。再說了,師長的名聲威望,就是給后輩用的,否則我這做大師兄的這么努力上進(jìn)是為什么?”
文北言說:“師兄是好意,但人都有惰性:走過一回捷徑、享受過一回好處,就會不知不覺貪圖安逸,以后凡事都指望別人了。我的志向可是‘今日以師長為榮,將來師長以我為榮’,師兄你可別把我當(dāng)花兒養(yǎng)?!?p> 當(dāng)時卓斯弈搖著頭笑他“小頑固”,但轉(zhuǎn)身就去做了一整盤他最喜歡的麥芽棒棒糖。焦黃的糖球外面裹上糯米紙,收進(jìn)牛皮紙袋里包好,他帶在身邊吃了好久。
想起過去的事,文北言心里又暖暖的,想裝睡也裝不下去了。
“還好,都是工作,我能應(yīng)付?!?p> 卓斯弈從后視鏡里敏銳的瞥他一眼:“那就還是為難過了?”
文北言淡淡的:“看怎么說了,他畢竟是領(lǐng)導(dǎo)?!?p> 他考慮的不僅僅是自己的面子,更多還是顧慮王沫畢竟是卓斯弈手下的中層干部,外斗和內(nèi)斗性質(zhì)不同,能避免還是盡量避免。
師兄你看,就算我現(xiàn)在修為打折,但腦子可沒進(jìn)水,我是絕對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卓斯弈又看他兩眼,沒有再問。
“還是找個時間,在公司公開你的身份吧?!?p> 文北言一愣,這又是啥意思?
他趕緊在原主的記憶里翻找。
原來,一直以來,原主不愿讓公司里的其他人知道他們的關(guān)系、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借助了繼兄的關(guān)系才進(jìn)入豐元集團(tuán)、更不想讓同事對自己特殊對待,因此一直不愿意公開自己是卓斯弈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弟弟的身份。
現(xiàn)在卓斯弈提出這樣的要求,文北言頓時覺得十分為難。
我并不想借著自己是總裁弟弟的身份耀武揚(yáng)威,我只想解開封印,好好修煉,早日飛升啊……
他不知該怎么回答,呆了一會兒,決定還是繼續(xù)裝睡。
卓斯弈等了一會兒,沒有等到反饋,正好到了十字路口,是紅燈,他停車看向文北言。
文北言已經(jīng)歪在副駕上睡著了。
他的面龐被夜色和霓虹籠罩,呼吸平穩(wěn)而安靜,睫毛在下眼瞼上映出乖順的陰影。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念頭一動,卓斯弈抬手摸了摸文北言的頭,又在他鼻子上刮了一記。
文北言十分無語,師兄我不是小孩了,你這種揉人頭發(fā)的揉法,前世我六歲就不準(zhǔn)別人這么干了!
然而,卓斯弈不僅不收斂,還按著他的頭,又狠狠的揉了一把。
文北言只能坐起來,只能指著前面:“卓大總裁你好好開車,你家小職員現(xiàn)在就想睡一會兒,求高抬貴手放過?!?p> 看他這樣嫌棄,卓斯弈到底還是住了手,但冷不丁的,又半開玩笑半認(rèn)真的問:“躲什么躲,都不能讓哥哥碰你的腦袋了??”
小乘燚燚
卓總裁興致勃勃,文魔尊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