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蕭楓體內(nèi)已呈黑紫色的血液竟散發(fā)出驚人的活力,漸漸變?yōu)槌錆M生機(jī)的鮮紅色,它們在蕭楓的體內(nèi)奔騰,修補(bǔ)著他那已燈枯油盡的軀體。
而他的心臟也重新跳動起來,一聲一聲轟如雷嗚。
不過短短半柱香的時間,蕭楓的身體便已恢復(fù)如初,大片稚嫩皮膚下的血管如燒紅的烙鐵般耀眼。其內(nèi)涌動的不似血液,反倒像是熾熱的巖漿.而外面的雌蟒則是在地上不停的翻滾,胃中的那股高溫正在不斷蒸發(fā)著它的血液,灼燒的不僅是它的肉體還有它的靈魂。
本就虛弱的雌蟒根本經(jīng)不起這樣的高溫,不一會就沒了聲音。
...
“呼...呼...”一陣陣的風(fēng)聲吹入蕭楓耳中。
蕭楓漸漸醒來,向四周看去。
“這是什么鬼地方?”蕭楓沒有在別處,依然是在那雌蟒的胃中,只是因為被高溫長時間灼燒的緣故,雌蟒的肉已被燒的焦黑,讓人完全看不出原樣來。
蕭楓看著自己身上的大片新肉,感受著身上還殘存的微弱灼燒感便知道,又是那神秘血脈救了自己一命。
但是這劇烈的呼嘯聲可不是那洞穴中應(yīng)有的...
蕭楓拖著虛弱不堪的身子爬向左側(cè),用力地在雌蛙身上扣出個小洞向外望去,眼前的景象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來。
一自己正身處數(shù)千米的高空,遠(yuǎn)方是一眼望不到沙際的山脈;而那富有規(guī)律的呼嘯聲則是由上方不停扇動的巨大翅膀發(fā)出來的。
“能夠帶著這三紋雌蟒的尸體飛上近千米高空的妖獸,最少也是高階地元境,若不是因為我的生命氣息太過微弱又在這雌蟒的體內(nèi),恐怕早就被叼出來吃掉了。”
蕭楓坐穩(wěn)身形,理了理思路。
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是何時被叼走的,所以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不要被帶的太靠近北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使用血脈力量過后的疲憊感和饑餓感讓蕭楓頭昏腦脹。
盡管一旁就是近乎被烤成焦炭的蛇肉,可是以他這無法完美控制氣息的修為,一旦脫離了這虛弱的瀕死狀態(tài),被頭頂這頭強(qiáng)大的飛行妖獸發(fā)現(xiàn)便只是時間問題。
天色漸暗,夜幕降臨。
蕭楓終于感覺到了這禽類在向下飛行,此時的他平躺在雌蟒腹中,連呼吸都顯的十分困難。
血脈力量的爆發(fā)讓他筋疲力盡,而身體去解毒和治療小腿處傷口更是榨干了他僅剩的能量。
“這力量雖十分驚人,可是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也不可謂不大。”蕭楓看著已經(jīng)愈合的傷口心想。
“什么時候能掌握這主動效果就好了?!?p> 而此時這禽類把雌蟒的尸體放在了自己的巢中,簡單清點了稚鳥的數(shù)量后便轉(zhuǎn)身離去。
蕭楓的視線已變的模糊起來,感受到這股強(qiáng)大氣息的遠(yuǎn)去,蕭楓用盡全身力氣側(cè)過身子,大口的吃著這已被烤的如焦炭般的蛇肉,內(nèi)心對食物的渴望讓他忘卻了這難以下咽的口感,沒過多久就近乎把自己左側(cè)的肉吃光。
他的小腹高高隆起,躺在蟒蛇腹中大口喘著粗氣。
待稍稍緩過來了些力氣,蕭楓聽到外面?zhèn)鱽硪魂図懧暎挆魈ь^看去,只見五六只羽翼米滿的幼鳥沿便著蟒蛇的頭部開始瘋狂的啄食它的尸體。
有的雛鳥甚至連眼還沒有睜開,靠著自己的本能來撕扯面前的食物。
已經(jīng)沒有時間讓他再坐在那慢慢消化了,對于這些幼鳥而言,捕食一個活蹦亂跳的獵物肯定要比吃這條死去的蟒蛇有趣的多。自己可沒把握打贏這幾只幼年時期便比自己還要高兩頭的怪物,若是坐以待斃,便只有死路一條。
蕭楓用手撐著膝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走向自己原來.扣出的小洞處用力撕扯,以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還是在沒有兵器的情況下想要破開這堅韌的蛇皮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只能寄托在這個小小的缺口之上。
幼鳥不斷的啃食,距離不斷的拉近,打頭陣的一只毛色泛黑的幼鳥率先發(fā)現(xiàn)了了蕭楓,它的個頭最大,發(fā)育最好,敏銳的嗅覺讓它比它的兄弟姐妹更早的察覺到了那股交織在蛇血中的誘人氣味。而直覺告訴它,那特殊氣味的源頭正是眼前這個虛弱無比的生物。
它放下了嘴中的蛇肉,以極快的速度奔向蕭楓,而蕭楓也查覺到了一旁的異樣,用盡全身力氣將蛇皮向兩邊撕扯,眼看這黑鳥已跑到跟前,只聽“撕拉”一聲,小洞被撕扯到堪堪足夠一個人通過的大小,蕭楓連忙從中鉆出,右腳剛剛著地,那黑烏的啄也隨之而至,一口咬下了他穿在左腳上的鞋子。
“呼...呼呼...”蕭楓癱坐在地上,汗如雨下,若是再晚上一秒鐘,恐怕自己被咬掉的就不只是鞋子了。
他起身環(huán)顧著四周,這鳥將巢建在數(shù)百米的巨樹上,足有半個蕭家家邸之大。這條已經(jīng)被幼鳥吃掉了三分之一的成年三紋雌蟒對于蕭楓這樣的普通人類而言仍然是個龐然大物,可是此刻放在巢中看的話則顯的有些微不足道。
即使是自己身下這些被用來建巢的枝條最細(xì)也有兩人合抱般粗大。
“撕拉,撕拉”還沒等蕭楓思考自己該如何從這樹上下去,那只卡在雌蟒腹中的黑鳥一點一點的掙脫著蛇皮的束縛,似是隨時都有可能撐開蛇皮咬向蕭楓。
“希望它還沒有學(xué)會飛吧...”蕭楓從地上爬起,擦了擦臉上的汗珠,朝著巨樹樹干跑去。心中的一團(tuán)迷霧在不斷蔓延,回想那惡崖上的灰鳥,山洞時的熊妖,瀕死的三紋雌蟒和現(xiàn)在在自己身后窮追不舍的黑鳥,無一不對自己的血液抱有一種莫名的執(zhí)著。
自己的血液究竟有著怎樣的魔力,才能讓這些妖獸如此著迷?若是能活著走出天獸山脈,他一定要去國都找父親問個清楚。
思索中,這天獸山脈的壯麗景色漸漸的呈現(xiàn)在蕭楓面前,交織錯雜的樹枝看的人眼花繚亂,其上密布的古老紋理無一不在彰示著它年代的久遠(yuǎn),而周圍像這樣的百米巨樹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一眼望不到邊際。
蕭楓知道天獸山脈中的靈氣要比外界豐盈且活躍的多,卻沒有想到對植物竟也有如此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