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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千年前,主配就是棋子了!

第二百二十章 張府被滅門

  青年看著面前的李獻君和鳳裘,隨后對李獻君道:“我不想傷你,還請李公子讓開?!?p>  李獻君并不認(rèn)識他,但他知道自己的名字倒也不奇怪,不過讓李獻君不解的是,青年似乎不僅僅是知道他名字這么簡單。

  “我們也算不打不相識,還不知公子該如何稱呼?”李獻君誠懇的看著青年。

  青年卻并不買賬,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說道:“既然李公子不愿讓開,就休怪在下沒有提醒你了?!?p>  一旁觀察的鳳裘,也從青年的眼里沒有看出他對他們的敵意,他唯有在看著向雨彤的時候才會滿眼怨恨。但解鈴還須系鈴人,不如先讓他們好好談一談再說,只是不曾想這句話竟是對他的禁忌,鳳裘剛說完,青年立馬憤怒的看著他,恨恨的說道:“哼,解鈴人,此人不誅,天理難容?!?p>  青年說完,便直接與他二人動起手來,他靈力雖低,但畢竟成魔,不過卻也并未真的傷他倆。青年將他二人打倒以后,便朝向雨彤走去,還未看清,就只見他揮起一掌就朝向雨彤打去。

  由于茹煙和笛桓還有淮桑均受了重傷,所以眼下能護著向雨彤的就只有七葉和辛有。青年看了七葉一眼,見之前已與他交過一次手,雖然他只有兩百多年的靈力,但是卻比自己不知高了多少,不過想到馬上就能報仇,何不拼一拼。

  青年冷漠的掃了七葉一眼,兩人二話不說開始打了起來,沒多久,青年便已經(jīng)抵擋不住了。之前青年并非真的要與他們?yōu)閿?,更未想傷害他們,所以在與他們打斗的時候,也只是點到為止的那種。但現(xiàn)在報仇的機會就在眼前了,他不會再放棄了。

  “你才入魔沒幾日,靈力太低,你打不過我的?!?p>  青年擦了擦嘴角的血液,手上傳來一瞬的溫?zé)?,似乎又讓他看到了被滅門后的腥紅殘忍的場景。血液裝飾了整個內(nèi)院,血腥充斥著整個府門,那一瞬間他仿佛被籠罩在腥紅可怖的巨影之中。打翻在地的燭燈還剩下一點微弱的光,那道微光忽然變得明亮起來,但卻被流淌過來的血液無情的淹滅,最后在他眼前慢慢的沉淪,慢慢的消散。

  七葉看到青年眼中一閃而過的邪氣,知道他是入了心魔了,看來他體內(nèi)被人下了封印,若不及時打開,他就真的沒救了。

  雖同而為妖,但七葉不想看見他變成一個弒殺的妖魔,而且他極有可能是被迫的。只不過已經(jīng)來不及了,此刻的青年已經(jīng)失去了意識,眼睛也變成了黑色,正冷冷的看著七葉和辛有。

  有了魔氣相助,青年功力大漲,只是輕輕一掌便將七葉和辛有打出十幾丈遠,等七葉趕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來到了向雨彤的身邊,此時正掐著她。青年的眼球里雖然全是黑色的魔氣,但依然不難看出他正陰毒的盯著向雨彤,嘴角還帶著森冷的笑意,就在他正欲要帶走向雨彤的時候,被淮桑攔下了。

  很快,云楓也趕了過來,并與青年打了起來。但青年體內(nèi)靈氣太強,明顯是被那道靈力控制住了。

  淮桑叫了云楓一聲,云楓便明白了,雖然他很擔(dān)心淮桑的身子,但眼下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想著他又回頭看了一眼淮桑,誰知竟看到淮桑將內(nèi)丹取了出來,當(dāng)下差點暈倒,還好被苼煙扶住了。

  淮桑用內(nèi)丹將青年體內(nèi)的那道靈力吸了出來,只不過才吸出一半,他就承受不住,身子一軟,跪在地上,但他手上的動作卻依然沒有停下來,而一旁為他護法的云楓見青年已快清醒,便立即將他的內(nèi)丹逼了回去,他這才緩過那口氣。

  隨后青年體內(nèi)的靈氣竟自行飛了出來,并且發(fā)出一道很強的力量,將他們?nèi)孔驳皆诘亍?p>  等青年醒過來的時候,才知道自己失了心智,還差點殺了他們,他自責(zé)不已,也知道自己報仇無望,便只能恨恨的看著向雨彤,眼中布滿了血絲。

  “哈哈哈,既然此生無法報此深仇,那便讓我永墮地獄,永不輪回,終有一日我定會在那里等到你。”青年說完后,閉上了眼睛,但他竟流出一滴血淚。

  眾人看著那滴血淚,不明白到底是怎樣的仇恨,竟讓他如此撕心絕望。

  這中間還有很多事沒有弄清楚,眾人并不想傷害他,也不會讓他傷害向雨彤,更不敢輕易放走他。

  向雨彤一直躲在袁逸軒的身后,不敢出來,方才那一掐,差點令她窒息,她不想在體會那種感覺了。

  看到她害怕的樣子,袁逸軒似乎看到了自己初被患靈入體時的自己,又害怕又無助,將向雨彤從身后拉出來,問道:“向姑娘,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為何一定要殺你?”

  向雨彤不說話,只是委屈的看著袁逸軒。

  鳳裘道:“向姑娘,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在隱瞞,難道你真的做了不可饒恕之事。”他依然沒有用疑問句,似乎很肯定一般,語氣也仍舊十分平淡。

  向雨彤忽的抬頭看了鳳裘一眼,就只是一眼,便又故作害怕和驚嚇的樣子,拉著袁逸軒的手臂,嘴里說著:“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袁逸軒見鳳裘把她嚇到了,而且他覺得鳳裘似乎有些針對向雨彤,雖然他不喜歡她,甚至還有些討厭她,但總不能看見有人要殺她而不管吧。他以前是恨過她,但是聽笛桓和茹煙說檀棋只是昏迷不醒,并未有生命危險,所以他也不能真的要向雨彤為檀棋償命。

  “鳳裘?!痹蒈幙戳艘谎埒P裘,只是鳳裘并未理會他,而是雙眼如鷹似的看著他身后的向雨彤。

  這時,青年說話了,他先是冷冷一笑,后道:“賢妃娘娘還真是貴人多忘事,那我便提醒你一下?!?p>  青年沒有立即說,而是看著向雨彤,等著向雨彤看他。果然,她抵不過心中的好奇和心虛,偷看了一眼青年,青年又冷哼了一下,看著她說道:“你可認(rèn)識一個叫王成的人?!?p>  向雨彤聽了后很驚訝,不過這是預(yù)料之中的,但是袁逸軒卻也跟著身子一震,他連忙又看了一眼鳳裘,就連鳳裘眼中也掠過一絲驚異。

  而一旁的李獻君則是默默地聽著。

  袁逸軒忍不住心中的驚奇,看了看向雨彤,然后又對著青年道:“實不相瞞,我府中有一隨從也叫王成,不知可是你所指那人?對了,我是京城相王府的人。”

  “是不是同一人,賢妃娘娘應(yīng)該比你我都要清楚才是,一切不都是在你的掌控中嗎?!鼻嗄暾f完又是憤恨不止的盯著向雨彤。

  向雨彤顫抖著身子,指著青年道:“你不要亂說,我根本就不認(rèn)識你,也不認(rèn)識你口中的王成,你到底是誰?想干什么?”

  “也是,賢妃娘娘居于尊位,那些事又豈非由你親自去做,每次都是蓮兒姑娘去找的我,你自然沒見過我,更不知張府在哪里吧?!?p>  青年說完后,向雨彤身子猛地一震,她驚恐不已的望著他,緊張道:“你......你是沈書禮?!?p>  “哈哈哈,賢妃娘娘終于想起來了嗎。”

  袁逸軒看到向雨彤特別害怕他,便問道:“向姑娘,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書禮依舊看著向雨彤,冷冷的笑了笑,道:“你還不知道吧,向如海已經(jīng)死了。”

  淮桑聞言后,不動聲色的看著青年,心道差點將向如海忘了。只是向如海應(yīng)該沒有死,之前靈須子與他勾結(jié),不過是為了利用他而得到宮中的百紙畫卷罷了。況且即便靈須子得到了百紙畫卷也無用,因為只有族長才能打開女媧神力,所以他根本沒必要守著那幅百紙畫卷,只要他設(shè)法讓茹煙得到幫他打開,豈不更省事,而因此他完全沒有必要在繼續(xù)理會一個人不人魔不魔的向如海了。

  只是向如海為何會成魔?難道是他起了私心,想獨占百紙畫卷以求長生,所以被靈須子發(fā)現(xiàn)后,才一氣之下將他變成了魔,這樣一來的話,當(dāng)他進宮時,皇帝身上的天子之氣和女媧留下的神力定會讓他魂飛魄散,不復(fù)存在。

  幾個月前,沈書禮還只是一個什么也不知道的張府贅婿,雖然府中人對他苛刻不敬,張老爺偶爾會折辱打罵他一番,但總得來說日子也算太平,畢竟他還有一個十分敬他愛他的夫人,所以為了他的夫人,他愿意忍耐。

  但這種日子在他認(rèn)識蓮兒的那天,戛然而止了。

  他不知是該感激讓他知道了真相,還是該痛恨拆散他幸福的生活。然而,當(dāng)這一切他還未來得及接受,當(dāng)他還在失去親人好友的痛苦中,當(dāng)他還在無法接受生活了五年之久的張府之主竟是事件背后的主謀指使者時,另一個陰謀卻又悄然的找到了他。

  幾年前,他的父母相繼死去,他的阿姐繡梅也死了,對于這件事,他四個月前才知道。他給父母寫了整整十封書信,一封都未曾送回去。

  從傾惶山回來后,他曾去找過門叔,但也只是遠遠的看著,見門叔將那紅底書信像個寶貝似的藏的緊緊的,他便知道蓮兒并沒有騙他。而門叔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當(dāng)初為了他更是連舌頭都被跟了幾十年的張老爺割了,所以他又有何顏面去質(zhì)問門叔呢,而且這幾年若不是門叔陪著他,他又如何能撐下來,也是門叔教會了他更多的東西,門叔于他而言早已亦師亦父,他本想著報得此仇后,便為門叔養(yǎng)老送終。

  只是,他再也沒有機會了,沒有家,也沒有親人了。

  他將邪氣引入張老爺體內(nèi)后,張老爺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徹底癱瘓了,他要開始報復(fù)張府。

  那晚,他照常去繼續(xù)羞辱張老爺,當(dāng)他又一次將一整壺冰水罐進張老爺?shù)亩亲永锖笠叩臅r候,張老爺忽然站了起來,且面目猙獰的盯著他,沒多久就朝他撲了過去,他自知自己逃脫不了,情急之下,便將那剩下的半瓶邪氣引入了他自己體內(nèi)。

  兩人打斗間,沈書禮失手將張老爺殺了。

  當(dāng)時他便懷疑,定是有人在背后用邪氣控制著張老爺,而那人既然能控制張老爺,必然也能控制他。

  只是他那時還不知自己也入魔,于是他便尋著另一絲魔氣,一路找到了向府。來到向府后的他也并不覺得奇怪,因為他的邪氣本就是蓮兒給他的,所以向府又怎會放過他。

  果然,當(dāng)他來到向府內(nèi)院的時候,向如海已經(jīng)徹底入魔,而且早已沒了心智,他這時才知,原來在向如海的背后還有一個更厲害的人又在控制住著他。只是那時他見白沐風(fēng)有危險,便將白沐風(fēng)帶離了向府。

  白沐風(fēng)見他身手如此高強,不得不懷疑他,問道:“沈兄這一身修為,來的實在蹊蹺。”

  沈書禮知道白沐風(fēng)是想要他自己說出來,不想因此壞了他二人之間的友誼,便笑了笑道:“你既心知肚明,又何須明知故問,難道我救了你,你不感激我不說,還想要殺了我不成?”

  “我并非這個意思,只是一旦入魔,便很難回頭。沈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沈書禮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我若說,我不入魔,將必死無疑,你又將怎樣,還會勸阻我嗎?”

  白沐風(fēng)一時說不出話,沈書禮又道:“我是魔是人又有何區(qū)別,魔也是由人而變,人分好壞,難道魔就不分嗎?我為什么成魔,不正是被人所逼嗎?!?p>  “那你,可有傷人?”

  “哼,我是殺了一個本就該死的人,但我也救了你?!?p>  白沐風(fēng)知道木已成舟,入魔一事更改不了,而沈書禮說的也有道理,所以他當(dāng)下也只能勸道:“既然你已將張老爺殺了,也算報仇雪恨,但你不能在繼續(xù)下去了,其他的事我和魏青會想辦法。張老爺死后,最傷心的應(yīng)該是張小姐,你還是盡早回去陪她吧?!?p>  白沐風(fēng)并不知道,只有找到向如?;蛘咚澈蟮哪莻€人,沈書禮才能擺脫控制,否則他也不知自己哪一天會徹底失去人性,然后將他們?nèi)細(xì)⒘恕?p>  沈書禮看了他一眼,冷笑了幾聲,說道:“此事不牢白兄費心,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從此以后,我們各走各的路,互不干澀。”

  沈書禮說完后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只聽到身后的白沐風(fēng)還在叫他,但是他毅然決然的走著,眼角的不舍和嘴角那一絲笑意,白沐風(fēng)未曾看到。

  他趕回去的時候,已是四更天,四周靜的令人害怕。只是讓他奇怪的是,張家的大門竟大大的敞開著,當(dāng)然他也知道肯定不是給他留門。只是張府規(guī)矩一向很嚴(yán),這么晚了決不允許敞著門,因為門外也不見有仆人看守。他猜想是府內(nèi)的人知道張老爺死了,又或者仆人睡著了,所以他走進去后,便將府門關(guān)了起來。

  當(dāng)他越過門后的石墻屏風(fēng)來到院中的時候,眼前的場景讓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忘記。他瞠目結(jié)舌,手足發(fā)麻的看著眼前遍布各處的尸體和還在流淌著的鮮紅血液。

  他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血液順著地縫,一直流到他的手邊,那帶著余溫的血液似乎刺激到了他手上的神經(jīng),他一下子嚇得站了起來,這時他才反應(yīng)過來,他驚恐慌亂地環(huán)視著整個院子,府內(nèi)幾乎所有的下人都在這里,無一存活。

  呆愣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到了葒翎身邊的丫鬟時,他才想起來去找葒翎。

  他發(fā)了瘋似的滿屋滿院的去翻尸體,終于在他平日讀書的書房中找到了,葒翎的手里還緊緊的拽著一塊紅色的布,那是她為肚子里的孩子準(zhǔn)備的。沈書禮白日里在書房讀書,她則在一旁做女工,不管沈書禮怎樣勸她,她只會說:“她都四個月了,你都沒有好好陪陪她,再說了只要我能看著你,就一點都不累,再有幾個月,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我想給她多做幾件衣裳?!?p>  許是今晚葒翎醒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他,以為他在書房,所以才來這里的。

  只是即便是死,沈書禮也未能見她最后一面,因為此刻在他眼前的就只是一具具焦黑的干尸,若不是身著的衣物不同,他甚至連哪具尸體是葒翎的都無從得知。

  在葒翎的旁邊還有兩個焦黑的尸體,尸塊都比葒翎的大一些,而且看衣物皆是男子。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一個是小六子,而另一個竟是門叔。

  他記得剛回京城那天,曾在街巷看見過門叔,并發(fā)現(xiàn)他正偷偷地看著張府,而且一連好幾天都是這樣。后來他問了府中看門的小廝,還拿了一些銀錢給那小廝,不過那小廝支支吾吾的,只是說確實是看到了門叔,但不知道他要干嘛,最后還是小六子去幫忙打探的。

  據(jù)小六子說,原來自四個月前,沈書禮離開京城后沒幾天,門叔就隔三差五的來張府門前轉(zhuǎn)悠找他,后來聽說他離開了,門叔便半個月來看一次,直到聽說他回來,才又開始天天來找他,門叔為的就是想見他一面。不過看守的小廝并未向沈書禮提起過這些。

  沈書禮得知后,覺得對不起門叔,所以還沒有做好心里準(zhǔn)備,于是便偷偷的去找過門叔,只不過門叔并不知道。

  而今日門叔照樣來尋他,發(fā)現(xiàn)了張府的門是開著的,覺得奇怪才進去一看,誰知竟發(fā)生這種事。

  只是他非但沒有離開,還第一時間去護著沈書禮最珍愛的人,也是這個世上對沈書禮最好的人張葒翎。

  所以,沈書禮認(rèn)為是自己害死了門叔,他知道門叔找他是想告訴他有關(guān)于他父母的事情,更是想當(dāng)面向他道歉,但是門叔到死也不知,沈書禮從未恨過他,還去找過他,并且早已將他看作親人了。

  故而相反的是沈書禮一直想去感謝門叔,若不是門叔偽造書信給他父母,可能他父母真的是致死也不瞑目吧。

  但讓他更為痛心的是,整個張府幾十口人,無一生還。所以,他們?nèi)齻€又怎能打得過一個失了魔性的人呢。

  沈書禮看著對他最好,也是他在這世上最在意的兩個人都慘死在自己的面前,這種恨這種痛,叫他如何不瘋魔,內(nèi)心的不甘、怨念、恨欲也都被喚醒。

  他悲憤的喊著,他想要老天睜開眼睛好好看一看,看看這萬魔侵蝕的人間,為什么好人都不得善終,為什么好人永遠被踩在腳下任人宰割折辱。

  隨后他又一次去了向府,只是向府的人也已經(jīng)死的差不多了,也有一些幸免于難藏起來的下人,不過沈書禮始終保留著內(nèi)心一寸善田,所以并未為難他們。在得知向如海可能是進宮了,于是他便一路追了過去。

  到了皇宮以后,他很快就找到了向如海,他發(fā)現(xiàn)向如海正站在御書房外,地下還躺著十幾具干尸,皆是那些看守在御書房外的侍衛(wèi)。

  沈書禮本想跟著他,但是有一股非常厲害的靈力在阻擋他,每當(dāng)他一靠近,就覺得心臟突鄹,經(jīng)脈也隨時要暴裂一般,整個身體像是被啃噬一樣難受。

  他只好放棄,站在遠處看著向如海。

  向如海也是,每向前一步,他就疼痛的嘶吼著,但是嘶吼過后,又繼續(xù)往前走,直到他的經(jīng)脈徹底被震碎,他也未曾靠近那臺階。隨之便見從御書房的房頂之上灑下一道金光,照在他的身上,沒多久便看見他化為塵土,隨風(fēng)而逝,消失不見了。

  淮桑一千多年的靈力,也只能勉強上兩步臺階,向如海才幾日功力,就膽敢靠近,看來確如猜想的那樣,靈須子誘他入宮,不過是為了除了他。

  沈書禮看著向雨彤,接著道:“后來我又去了思雨軒,差點誤殺了旁人?!闭f到這里的時候,他的眼神透露著冷蔑,向雨彤也注意到了他眼神里的嫌棄和鄙夷。

  不過淮桑倒是看明白了沈書禮的那個眼神,他微微挑了挑眉頭,似乎并不覺得哪里有問題。

  沈書禮哼了一聲后,又道:“聽說你來了無名山莊,我便尋了過來。向雨彤,即便我今生殺不了你,來世化為厲鬼,我也定會找到你?!?p>  眾人聽完沈書禮說的這些后,都不可思議的看著向雨彤,這兩日的相處,雖然覺得向雨彤有些心計,但畢竟是個弱女子,在深宮中生活,若沒有一些心計手段怎能一世安穩(wěn)。在宮里的女子,不是一輩子沒見過皇上,要么就是見了一面后可能沒幾日就會被打入冷宮,要么就是染瘟疫、墜井、落湖......意外身死之人多的不計其數(shù)。

  但向雨彤是京城有名的才女,賢淑有德,蕙質(zhì)蘭心,所以皇上才欽賜賢妃。

  所以任誰也無法相信,眼前這個柔弱嬌美、知書達理的女子,為了向府尊榮,為了一己之私,設(shè)計這樣一個謀局,害死張府幾十口人。

  沈書禮雖恨張老爺,但他也只是想報復(fù)他一人而已,看到他癱瘓在床的時候,沈書禮動搖過,猶豫過,畢竟那樣的張老爺比殺了他更殘忍。

  看到向雨彤原本緊張害怕的神情,已經(jīng)慢慢變得平淡,沈書禮知道她已無話可說,是承認(rèn)了。

  “你知道葒翎有多期待我們的孩子出世嗎?你知道她有多好嗎?你知道她有多善良嗎?這一世她為我付出了太多,而我什么都沒有為她做過。我恨,我真的好恨,我恨上天的不公,我恨這世道不平,但我更恨,我無法手刃向如海,也無法手刃你,我不甘心,我永世不甘,永世不甘。”沈書禮說完,閉上了眼睛,這種痛徹心扉的絕望,令他不知何為心痛。葒翎和門叔他們死后,他一滴淚都未曾流過,但現(xiàn)在他的眼淚終于流了出來,這一刻,他覺得特別累,他的心忽然很痛很痛。

  見沈書禮久久沒說話,袁逸軒終于忍不住,冷視著向雨彤,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他說的都是真的?”

  向雨彤眼神躲閃,不敢看他,當(dāng)聽到張府的人全部都死了的時候,就連向府也未曾逃過一劫的時候,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報應(yīng),“是,是我做的,可是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我這么做,是為了不想讓你恨我?!?p>  “害怕我恨你!你還做了什么事,我為何要恨你?”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沒有......”

  “你是向家人,不是你,那便是向大人了。難道,難道我爺爺......”袁逸軒想到這里的時候,看了看鳳裘,只是鳳裘的臉色也并不好看。

  “放心,袁相爺沒事,他體內(nèi)有我的靈氣,若真出了事,我不會不知?!?p>  袁逸軒聞言后看著淮桑,不知此時是悲是喜,也不知該謝他還是該恨他。

  但是他也明白了向雨彤為何說怕自己恨她了,原來他爺爺體內(nèi)的邪氣,也是拜向府所賜。向雨彤本就心悅他,怕他會因此事而恨她,故找到了王成,并且了解到了他在京城有一遠房親戚,也就是沈書禮。后又打聽到了沈書禮在張府不被待見的事,利用張府對他的欺瞞折辱,又借著他對張府的怨恨,讓他將邪氣放入張老爺體內(nèi),屆時,向府便可以說是王成被趕出府,心懷報復(fù)并聯(lián)合張府沈書禮害的袁相爺,這樣他們向家就可以摘得干干凈凈了。

  所以,也就是說,即便沒有后來向如海殺了張府幾十口人的泯滅人性的事,張府勾結(jié)魔族迫害袁相爺,那也死罪。無論如何,張府都躲不過被滅門,而且還是株連九族的重罪。

  剛經(jīng)歷過痛失親人的茹煙和笛桓,雖然都很同情沈書禮,但還是一句可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來,因為沒有任何人能理解親人被害的悲痛,更沒有什么可以撫平他們內(nèi)心的絕望。

  茹煙看了笛桓一眼,沒有說話,而是離開了,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尊重沈書禮的決定,至于冷慕言,她本就對旁人的事不感興趣,對向雨彤這種心狠手辣的人就更沒興趣了。

  看到他們都一個一個的離開了,向雨彤開始慌了,她害怕的抓著袁逸軒的手不放,哭著道:“袁公子,你不要走,我求求你,不要走好不好。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知道,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入宮并非我本意,我喜歡的是你。”

  袁逸軒冰冷的甩開了她的手,未瞧她一眼。

  “不,我不讓你走,你便不能走?!毕蛴晖f著,緊緊的拽著他的衣袖,“我為了你做了這么多事,為什么你就看不到呢。你眼里心里就只有她嗎,那我呢,你對我公平嗎?”

  看到向雨彤眼中的恨意,袁逸軒只覺得渾身冰涼,到底是怎樣的恨,才能讓一個人瞬間變成這樣,不過他依然想掙脫她。

  鳳裘過去,一把抓著向雨彤的手腕,他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將她的手扯開,就連袁逸軒的衣衫都扯破了,無奈之下,鳳裘只得往她身上輕輕打了一掌。

  袁逸軒本想說什么,但聽鳳裘道:“小心,她被控制了?!痹捯粢宦?,就看見患靈走了過來,而向雨彤也走了過去。

  鳳裘和李獻君立即上前將袁逸軒護在身后,只是身后的袁逸軒竟從背后偷襲,將他二人打傷了,并且冷冷的看了他倆一眼后,也朝患靈走去。

  患靈滿意的看著袁逸軒,又打量著沈書禮,笑道:“只要你愿意與本座合作,本座答應(yīng)你,可以讓你親自手刃了她,但前提是,你要幫本座對付他們?!?p>  “我是想要殺她,但是我絕不會像你一樣,濫殺無辜,否則我與你與她,又有何區(qū)別。”

  “你別忘了,你身上背負(fù)的可是血海深仇?!?p>  “是又如何,那也是我的事,與你無關(guān)?!?p>  患靈見沈書禮冥頑不靈,無法溝通,便只好作罷,說完便又開始召喚邪靈,只一會兒功夫又見成千上萬的邪靈在四處游蕩,還將虛無湖緊緊的包圍著,他們知道是幻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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