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百紙畫卷可互通
茹煙將百紙畫卷收起來后,和李獻君又朝玄玉石門走去,但事與愿違,他倆再一次被石門上的靈氣無情的撞擊了出去,依舊沒能如愿離開。他倆一臉詫異,又上前一試,但是結果皆是如此。
當他倆要進行第三次時,被小前輩阻止了。
原來小前輩讓他倆離開,并非是直接從玄玉門離去,而是利用百紙畫卷方能離開。百紙畫卷總共四卷,而四卷實則又為一卷,故而,四卷百紙畫卷可互為共通。
聽聞后的茹煙并不相信,因為她進去過百紙畫卷里的那座海上寺廟,廟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扇羽還因此無故消失,并且凡人進去百紙畫卷會遭受巨大的反噬,此下又不知小前輩所說是否屬實,所以此刻的茹煙看起來有些猶豫,也有些不安。
茹煙本想向小前輩討教清楚,可是他并沒有現身,也沒有再說話了。
李獻君看出了茹煙的擔憂,微笑著看著她,溫柔道:“茹兒,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至于能否出去,我們須得親自一試。我相信小前輩不會騙我們。”
李獻君知道茹煙自失憶后對他冷漠了很多,但是茹煙的內心始終是善良的,加之最近又發(fā)生了這么多事,她雖過于謹慎,但這種謹慎是她遭受了很多苦換來的,畢竟謹慎也不失為一種成熟和穩(wěn)重,更是一種代價。
見茹煙沒有說話,眼中盡是憂慮,李獻君便一把拉住她的手,未等她說話,便道:“事不宜遲,扇羽還在等他最疼愛的小師妹去找他呢。”
看著李獻君溫柔的眼眸,寵溺的笑意,茹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讓她無法拒絕的力量,此后便任憑李獻君拉著她的手。
茹煙見小前輩早已走了,又看了看被李獻君緊緊牽著的手,微提了一口氣,便帶著李獻君進了百紙畫卷。
進入百紙畫卷后,就在他倆要進入寺廟時,畫外突又傳來一聲:“引魂,可引世間至邪,患靈,可號令天下至惡,兩者一旦落入有心人之手,三界必將大亂。”
李獻君自進入百紙畫卷以后,整個人就失去了意識,一直靠茹煙的靈力在勉強維持。在聽到小前輩的話后,茹煙面色凝重卻又不勝感激的點了點頭,而后扶著李獻君走進了寺廟。
他倆的腳剛邁進去,廟門便關了起來,廟內也瞬間變成漆黑一片。茹煙之前在找扇羽的時候,就已經將這座寺廟里里外外都查看了好幾遍,可并沒有發(fā)現任何奇怪的地方。當看到這個熟悉的環(huán)境后,她又一次走進黑夜,差不多尋了兩圈,依舊沒有任何收獲。
此時的她非常焦慮,看著眼前的寺廟,又看了看昏迷著的但意識卻清醒的李獻君,只見他面目痛苦已近扭曲,這是一種讓人看了幾乎能感同身受的痛苦,而茹煙只看了一眼,臉色就變得煞白。
茹煙又將李獻君扶到寺廟院中的松柏樹下,用靈罩將他護住,又以靈力做燈,照耀著院中的每一個角落,只是這院子就是個普通的院子,沒有任何的不同。
她一遍遍的打量著寺院,又一遍遍的思考著小前輩的話,百紙畫卷本為一卷,因何會一分為四呢?百紙畫卷既互為相連,是不是只要找到它們之間的連接點,就可以到達另一幅百紙畫卷中去?
茹煙思考了半天也無果,見李獻君又痛苦難耐,心中不忍,心道索性先將他送出去,然后再回來細細查探也不遲。茹煙就這樣一邊打算著,一邊帶著李獻君出了寺廟,正當要出畫的時候,她忽然又看到了海面上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熟悉的火焰,將整個天都快要吞噬了。
整片天空呈焰火的紅,海水也變成了火紅色,甚至還能看見海面上火焰的熱浪,熱浪足足有十多丈高,正從四面八方翻翻滾而來,而此刻她和李獻君以及這座古寺,都顯得微不足道,并且毫無一絲生還之機。
眼看著火浪越來越高,火海越來越近,高到,她看不見天了,近到,她已然被火浪包圍住了,四周除了一片焰紅,她什么都看不見。
而就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
百紙畫卷雖是女媧天神所賜的神卷,但是‘神’本身就是具有靈氣的,而且?guī)煾敢苍f過百紙畫卷里的一切皆是由靈氣幻化而成,也就是說這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因為皆是幻象。但相反,這里的一切又都是真的,因為幻象能凈化人心,所以你看到了什么,那就是什么。
這時,茹煙閉上眼睛,想象著一切的美好,讓一切回到了從前,她的天真,純善,快樂,讓這一刻的她似乎真的回到了小時候......她坐在師父腳邊,聽師父嘮叨著她不愛聽的故事,趴在師姐的腿上,訴說著笛桓欺負她的種種,還有扇羽、笛桓和檀棋,他們一起讀書、一起寫字......
可待茹煙睜開眼時,眼前一切居然沒有任一絲的變化,火焰已經出現在了她的腦袋上方,她來不及多想,連忙將李獻君拉了過來,用靈力護住他。
看著火焰劈頭蓋臉的往他倆頭頂倒灌,她的內心沒有一絲慌張和害怕,有的卻是無比的冷靜,她的內心也從來沒有這么平靜過。
茹煙順著火焰往海面上望去,火焰太大,將太陽都已經遮沒了,可她回頭一望,臉上閃過震驚,寺廟依舊紋絲不動,又一剎間,火焰瞬間侵襲了整個寺廟,寺廟頓時被火焰吞噬,而就在這時,她才真正的明白了。
唯有置之死地,方可生!
茹煙又帶著李獻君往最兇猛的火焰中走去,沒有靈罩護體,任憑焰火焚燒,李獻君痛苦的嘶吼聲瞬間而發(fā),而茹煙只能愧疚而揪心的看著他,并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李獻君全身猶如刀攪,神識也被一點點的侵蝕,整張臉猶如戴著一張被灼心的面具,痛不欲生。他大力的嘶吼著,眼中的絕望和無力,讓茹煙非常難過。
不過一會兒工夫,李獻君就再也忍不住了,他慢慢的閉上眼睛,而在最后一刻,他也不忘似乎是用盡了此生最大的力氣看向了茹煙,慶幸的是,茹煙也在看著他。其實他很想對茹煙笑一笑,可是他再也笑不出來了,直接暈了過去。
李獻君暈后不久,茹煙也被火焰一直不斷地攻擊和侵蝕,慢慢也沒了知覺,暈倒了下去。
等他倆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而百紙畫卷則落在他倆旁邊的地上。
茹煙將百紙畫卷打開后,確認了以后便又收了起來,她又將李獻君叫醒后,便開始查探這個陌生的地方。
“茹兒,如果小將軍說的是真的,那我們現在應該在另一幅百紙畫卷里?!?p> 茹煙確實能感受到這里的靈氣與百紙畫卷的靈氣是一樣的,所以這里是百紙畫卷無疑了,可是為何李獻君在這里就恢復了正常呢?是他本身的原因,還是百紙畫卷的原因?
茹煙沒有說話,只是對李獻君點了點頭,便帶他離開了百紙畫卷。
出來以后才知,原來是一間很大的畫室,因為房間里到處都掛滿了畫,書案上,桌子上,地上也全都是,令人無從下腳。
房間里的燭光很暗,現在應該是白天。
房間的布局結構非常的細膩精巧,屋里的每一樣東西也都價值連城,就連最普通的桌椅,邊角處都鑲著金邊,一看就是有錢人家。
李獻君打量著房間的畫,除了百紙畫卷和極少的幾幅畫掛在墻上的正中位置,其他的畫掛的都很隨意,顯然只有中間那幾幅比較深受這家主人的喜愛。
李獻君又走近些看了看,他發(fā)現這幾幅畫的宣紙色澤冰滑,觸之柔潤,應該都是出自東方國。據說東方國有一神木,不僅是東方國的振國之寶,而且還能產出最好最薄最柔軟的宣紙。
宣紙既出自皇家,產于皇家,也只有東方國的國主和皇子能用,也就是說這里是東方國?可是看房間的擺設布局并不像東方國,反而更像本朝風俗,而且這種宣紙除了墻上這幾幅,其他的都不是,但是卻也是僅次于東方國的宣紙,也是上上品,只有皇家或者達官貴胄才能用的起。如此說來這些東方國的宣紙是貢品,可貢品就只有皇上能用。
李獻君提出了疑問后,道:“我們應該是在宮里。”
原來皇宮里竟藏有一幅百紙畫卷!
百紙畫卷沉寂千年,普通人根本不知百紙畫卷的來歷,就連茹煙都是第一次見這幅畫卷長什么樣,但這幅百紙畫卷跟李獻君手里的那副畫仙齋很像,只不過這幅百紙畫卷上的山水并非是仙櫚山,農家小院中也沒有一對相擁著的夫妻,但是這幅畫看起來卻是非常的令人向往,湖邊小筑,籬笆小院,輕松又自由。
可如今這幅看似普通的畫,卻像神物一樣被皇上私藏,難道皇上已經知道了這幅畫的秘密?
看穿了茹煙的想法后,李獻君輕聲道:“茹兒,不如我們先出去了再說吧?!?p> 茹煙聽到李獻君又叫了她茹兒,她有些慌亂,不過也有些習慣了被這樣叫,以前也就只有師父才會這樣寵溺的叫她。
想到師父,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他了,不知道師父最近好不好?心中的擔憂將方才那絲無意的慌亂瞬間占有。
看到茹煙臉上的落寞,李獻君上前拉起她的手,一句話也沒說就往外走。
走之前,茹煙將掛在墻上的百紙畫卷收了回來,而后又重新幻化出一幅一模一樣的畫掛在墻上。
出來后,才發(fā)現這只是一個耳室,外面才是正室,李獻君一眼就看出了這里是御書房,御案上整齊擺放著各種奏折文書,看起來已經有好些時日沒有批閱了。
正當李獻君還要繼續(xù)走的時候,茹煙停下了腳步,她望了望書案后側方的屏風,朝那里走了過去。
又是一幅畫,不過似乎沒有什么奇怪的。
只是當李獻君靠近的時候,引魂憑空而出,且還有一絲邪氣正往引魂瓶內飛去。
李獻君習慣性的將茹煙護在身后,道:“茹兒,這畫中的邪氣很重,小心些?!?p> “這邪氣我好像在哪里見過?!比銦熣f著還用手摸了摸那幅畫,只見她從畫中抽出一縷邪氣,并用靈氣將那絲靈氣包裹著。
“是他!”茹煙臉上一驚,直到看到李獻君臉上的好奇,她才又淡定道:“淮桑?!?p> 李獻君聞言也是一震,只是他還未來得及多想,茹煙就感應到有人靠近,一個靈光便帶著李獻君出了宮。
此刻他二人出現在皇宮外的一條后街上,茹煙本想直接回無名山莊,但李獻君想回家看看,茹煙見他一臉擔憂,便跟著他準備一起回去。
兩人走在路上,各自懷揣著心事,沒有說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