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莫名的結界
“李哥哥,你在想什么呢,你是不是在擔心辛有哥哥?”
李獻君聽見苼煙叫他,回神笑道:“知道他沒事我就放心了,而且姑逢山也是他自請前去,他對那里又比較熟悉,所以我并不擔心?!?p> “嗯嗯,對了李哥哥,無名山莊的人大多都去姑逢山尋神獸去了,我們又要留在這里等辛有哥哥回來,那我們準備什么壽禮給老莊主呢?”
李獻君沉思了片刻,從腰間取下鎖靈瓶,道:“無名山莊向來樂善不倦、遁光不耀,那我便將這個作為壽禮,在合適不過。”
苼煙看著呼閃呼閃的鎖靈瓶,好奇的問道:“李哥哥,這是什么呀?老莊主真的會喜歡嗎?”
李獻君淡笑著,悠悠道:“嗯,且等著吧。”
苼煙見李獻君還賣起了關子,也沒有多問,不過看到他還有心思開玩笑,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容,于是說著就跑去把那只小貓抱出來與他們一起玩耍。
李獻君一人站在涼亭中,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漠,想起前幾日打聽來的事,現在整個江湖人人都在尋找百紙畫卷。
這百紙畫卷并非凡品,因萬年前仙界的一場浩劫,才使得四份畫卷殘落凡間,不知所蹤。只是為何師父卻從未對他提起過呢。
不知沐風可回到京城了,自那次在畫仙齋一別后,他們已有好幾個月未曾聯系了,上次他也提及了百紙畫卷一事,只是后來因家中之事竟險些忘記了。
李獻君慢慢的回想之前發(fā)生的一些事,現在想來,只覺得可笑。他自小便信這世上有仙人,自幾年前在姑逢山上,那山中的結界更是讓他堅信。
小時候他遇事沖動,好奇心重,那時候他巴不得自己遇到一位神仙,然后拜師學藝,可他不知從何時竟變得不愿多言,心思沉重。
他忽然覺得自己近來記性也有些差了。
“李哥哥,李哥哥,我剛才在院中看見莊內的一個小廝哥哥又帶了幾人去了客房,不知是不是也是來參加老莊主的壽辰的?!?p> 李獻君臉上沒有一絲波瀾,淡淡回道:“或許是吧。苼煙,我要去對面的山上,你可同去?!?p> 苼煙聽聞,高興道:“嗯嗯嗯,同去同去,出去玩哪有我不愿意去的道理呢,不過我要帶上阿煙。”
李獻君看了一眼苼煙懷里有些焦慮不安的小貓,立刻會意道:“阿煙,為何?!?p> “因為阿煙是我的好朋友呀,它特別乖,特別溫順,如若我?guī)黄鸪鋈ネ?,它一定也會很高興的?!?p> 苼煙一路上都抱著阿煙,阿煙也確實如她所說很溫順,就在兩人剛來到山腳時,阿煙似乎是內急一般,在她懷里開始急躁不安。
苼煙趕緊將阿煙放下,阿煙一落地便立刻往叢林里跑去,苼煙和李獻君見狀也只得跟在它身后追,追上后,待阿煙冷靜下來便又被笙煙抱在了懷里。
兩人又走了一段路,阿煙又開始莫名的在苼煙懷中急躁起來,嘴里還發(fā)出一絲悶叫,兩人相視一眼,再次跟在了阿煙的身后。
苼煙在一旁遞給李獻君一個很無奈的眼神,道:“阿煙肯定是吃壞肚子了,我都叫它不要跟廚房外的那只小黃狗一起吃肥大塊了,它就是不聽,這下好了,開始鬧肚子了吧。”
李獻君見苼煙像個大人般教育阿煙,只覺得有趣,當下也起了興致,笑道:“這就叫做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看來你日后還得多多教育阿煙才是。”
苼煙聽聞后跟著笑了起來,一會兒后,她見阿煙又恢復如初,便再一次的將它抱在懷里,還生怕它不舒服,又給它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后才又開始趕路。
待快要到山腰時,阿煙又是一陣狂躁的折騰,嘴里又發(fā)出一陣陣痛苦凄厲的嘶叫。但苼煙這次并未將它放下去,而是緊緊的護著它,想要繼續(xù)趕路,可正當她抬腳往前走時,只見阿煙突然發(fā)了瘋似的往苼煙手背咬去,留下了一道血印后便溜了下去,立馬往林中深處跑去。
李獻君見此,一把將想去尋阿煙的苼煙攔住,要為她止血上藥,可卻被她拒絕了。
李獻君知道苼煙擔心什么,責怪道:“你放心,阿煙我會幫你找出來的,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你的手必須馬上上藥包扎。”
苼煙見阿煙已跑了很遠,擔憂道:“李哥哥我沒事的,我們還是先將阿煙找回來,這林中毒蛇眾多,萬一它遇到了怎么辦?!?p> 其實在阿煙第二次逃脫到林中時,李獻君就在觀察,他將系在手腕上的青石玉佩拿了出來,可青石玉佩并未亮,他雖不知阿煙為何這般不尋常,但他的腦中卻突然閃現當年在姑逢山上遇到的奇境,難道這里也被那仙人設了結界不成。
李獻君未多言,任由苼煙在旁邊好一頓的抱怨擔憂,他則自顧著給苼煙上了藥后才同她往林中走去。
兩人找了許久才在林中深處的一棵樹下找到,此時的阿煙如同做錯事的孩童,無辜又膽怯的看著苼煙,似乎對剛剛的事感到很抱歉。
苼煙見狀立即走過去蹲下,將它放在手心里,嘴里還碎碎念,完全忘了傷口的疼痛。
李獻君見苼煙受傷,便帶著她返回了無名山莊。
進入山莊必須要經過偌大的人工湖,阿煙見到小黃狗后又開始著急忙慌的從苼煙懷中跳下去朝著小黃狗跑去,隨著它倆一路的打打鬧鬧進了莊內。
此時臨近黃昏,湖邊綠蔭成排,湖中還有竹筏,苼煙便拉著李獻君要去泛舟釣魚。正當二人要上竹筏時,莊內的一名小廝走向前,道:“兩位可是要去湖中垂釣?”
李獻君點頭道:“確實如你所言,在下正要帶小妹前去?!?p> 苼煙激動道:“對呀,這位小哥,你看那湖中竹筏之上也有釣客在呢?!?p> 小廝聽后看了一眼湖中竹筏上的人,笑道:“姑娘誤會了,那是莊內的魚匠,此時正在培養(yǎng)魚苗呢?!?p> “魚苗,這湖已有幾十年了,想來這湖內應有許多的魚兒吧,李哥哥我們去多釣一些回來吧,阿煙肯定會很高興的。”
李獻君聽苼煙這般說來,又點了點頭。
小廝聞言則收起了笑容,面露為難,猶豫了片刻后,道:“二位有所不知,這湖自建成以來,還從未養(yǎng)出過一條魚?!?p> 李獻君有些驚愕,道:“你是說這湖內沒有一條魚?”見小廝點頭,他又繼續(xù)道:“那既明知湖內無法產出一條魚,為何還要往湖內種魚苗?”
小廝又一次感到為難,但還是開口道:“這小的還真不知,不過這是莊主的命令,我們也不敢不從呀?!?p> 至此李獻君對無名山莊的神秘又多了一層興趣。為何辛有會無故失蹤,又為何會來到無名山莊,這湖內又為何一條魚未生?諸多疑問在他心里開始扎根。
剛剛他明顯看見小廝起初欲言又止,但還是開口向他們道出,于是便猜想小廝或許知道些什么,只是礙于身份或某些原因不好說。
想到這里時,李獻君看了苼煙一眼,并輕挑了一下眉頭后又看了小廝一眼,苼煙先是一愣,而后則轉了轉眼珠,表示會意。
李獻君故意驚問道:“這么說來,這湖底該不會是有邪物作祟吧,苼煙,明日我們就去拜謝少莊主,還是早些離開此處吧?!?p> 苼煙符合著道:“嗯嗯,李哥哥我都聽你的,雖說我確實很害怕,可是少莊主這幾日如此款待我們,如若我們就這樣離開了,苼煙心里還真是覺得挺過意不去的。”
小廝在一旁聽著二人如此說,心想都是自己惹的禍,如果他們真的走了可怎么好呢?或是日后讓少莊主知曉了是他多了嘴,那定會讓他離開無名山莊的。
二人看小廝臉上陰晴不定,身子也有點打顫,便知道魚兒已上鉤了。
李獻君又繼續(xù)對苼煙道:“這般想來確實是有些不妥,那不如我們明日先去打聽一番,如果真有邪祟作惡,那我便前去收了即可,到時候再離開也不遲?!?p> 苼煙聞言喜道:“對呀李哥哥,你不說我都忘了,你師父可是位仙人呢,這點小妖小祟對李哥哥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嘛?!?p> “......”
“......”
小廝見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哪還有心思聽進去,可萬一他們真的去莊內打聽,在不小心將他供了出來,還要被處罰,這可怎么辦呢?他苦思冥想了好一陣子,終于想到了一個好法子,至少有一半的把握不被少莊主知道。
他又猶豫了許久,最后一不做二不休,訕笑道:“這個,二位打聽這湖作甚,我聽說這湖怪異的很,你們還是好生在莊內住下,切勿多此一探,這也是為了你們好呀?!?p> 李獻君聞言心道:“沒想到你小子還挺聰明,故意說出湖內鬼怪,卻又不直言相告,等著我們主動詢問,這樣即便莊里人知曉了,自然也不會怪你,不過既然你給了臺階,那我不下豈不是也不妥?!?p> 于是李獻君故作好奇的問道:“那你可是知道些什么,不知可否相告于在下,如此一來,我們也不用去別處打聽了,你放心,在下定當守口如瓶,絕不違言?!?p> 苼煙也順勢道:“對呀對呀,我們江湖人士最重信義二字,定當不會告訴旁人的?!?p> 小廝一聽,稍稍安了心,臉色也好看了些,又見他二人挺面善的,倒也不像是言而無信之人,而且剛剛還見苼煙姑娘懷中抱著一只小貓,而那小貓正是之前從莊外跑進來的一只野貓,不過平日里除了一日三餐外無人問津,由此可見,他們倒是很有同情心,那他們應該也會同情他吧。
想到這里,小廝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其實,我也是在小的時候聽我爺爺說起過。大約是在五十多年前吧,我爺爺是莊內的一名花匠,就是負責這片花圃,后來不知是為何,有一天老莊主突然說要將這一片的花圃還有進入山莊的門庭全部都給挖了,說是要打造成一片人工湖。”小廝一邊說著還一邊指著人工湖和外圍的這些松柏楊柳。
李獻君有些疑問,打斷道:“門庭,你的意思是說,這人工湖建成之前曾經是一座庭院,可從湖量來看,這里的門庭應該很寬敞,很大氣,為何要拆除?!?p> “那當然了,亭閣樓臺、平臺瓊宇,自然是大氣,只是不知從何時開始,莊內的人都在傳這個地方很邪門。”
苼煙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小廝,隨后環(huán)顧著四周后,學著小廝也壓低了聲音,粗著嗓子道:“邪門,哪里邪門呀?”
小廝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有些驚恐的看著苼煙道:“以前的門庭可熱鬧了,但不知何故,也不知從哪天起,這里不再有一只牲畜動物來此,就連天上的大雁,都不曾從這門庭之上飛過。不過有一次我爺爺倒是見到了一群大雁,只是它們居然繞道而飛,似乎都在有意避開這里,所以時間長了,人們便覺得這里古怪?!闭f完后,他還下意識的抬頭看著天上。
李獻君也看了一眼天空,又問道:“所以李老莊主便命人將瓊宇拆除,打造了這座湖,而自湖建成以后,湖內竟未曾長出一條魚,飛雁依然繞行,不曾來此湖面停歇。”
“是呀,莊內的人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因何導致的,所以就有人傳言說這里以前應該是一處廟宇,地下鎮(zhèn)壓著妖獸,隨著廟宇的消失,地下的妖獸也快要沖破仙人設的結界出來了,所以那些牲畜才不敢來此的?!?p> 小廝現下已完全沒有了一開始的擔憂,似乎再也不用擔心莊內的禁言,開始暢所欲言了,并已沉浸在這個未知的傳說中。李獻君不忍打斷,又順道遞給了苼煙一個眼神,兩人就這樣看著他。
毫不知情的小廝繼續(xù)道:“我記得爺爺在臨終前還特意囑咐我,一定不要來莊外上工,可這偏偏不如他愿,如今我這是跟他老人家一樣了呢,唉。這話又說回來了,我們無名山莊的莊主,那可是大善人呢,一輩子行善除惡,照拂四方,老百姓對他無不敬重,當然還有少莊主,別看我們少莊主看起來挺冷淡的,其實他也是一個......”
“......”
“......”
二人見小廝一直沉浸在故事中無法自拔,完全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害怕,都覺得他很有趣,并未打斷他。
李獻君轉身看向方才去的那座山,又望向身邊的湖中央,心道:“難道這里真如姑逢山上一樣,都被設了結界?可方才阿煙并無異樣呀,不對,阿煙從苼煙懷中跳下來時我們都以為它是因為看到了小黃,但其實并不是,應該是阿煙再一次感應到了令它害怕的東西。而且小黃當時離湖邊保持了一定的距離,而我們則是挨著湖邊走的,所以阿煙跳下來后我們便以為它是朝小黃跑去,實則它是在逃避這湖?這湖內到底有什么,真的只是被人設了結界這樣簡單嗎,那人為何要在這里設這種結界呢?”
小廝突然想起什么般,疑惑的看著他二人,道:“少俠方才好像提到了李老莊主,莫不是指的是......”
“哎喲......”
“苼煙,怎么啦?”
“李哥哥,我的肚子好......好痛呀,我感覺我的腸子都要斷了,我不會是要死了吧?!?p> “苼煙姑娘你沒事吧,是不是吃壞了肚子。這這,對了李少俠莊內有大夫,雖說醫(yī)術不及鳳裘公子,但是看尋常的癥狀還是沒問題的,你快些將她帶進莊內看看吧?!?p> 李獻君和苼煙都感激的看了小廝一眼便離開了。
“李哥哥,沒想到你還記得,你不怪我騙你嗎?!?p> “嗯嗯,我是該生氣,不過你既是故意為之,方才又替我們解了圍,所以,也算是功過相抵了吧,可好。”
“嘿嘿,我就知道李哥哥是不會怪我的,那你怎知我是故意的?!?p> “我們來莊內也有好些日子了,自然也就知道了。”
“唉,對呀,我怎變得這般笨了呢。莊內之人都知道,無名山莊顧名思義就是無名嘛?!逼仧熣f完有些尷尬,嚷嚷著肚子餓,便大步朝前方跑去。
李獻君看著苼煙方才好奇的樣子像極了茹煙,又看著她這一路蹦蹦跳跳的,只是無奈的搖頭,隨她而去。
用過晚飯后,苼煙見李獻君在院中練劍,便獨自抱著阿煙來到莊外消食,雖說無名山莊是個很不錯的避暑勝地,但是六月的天氣愈加煩悶,阿煙不知是熱到無力反抗,還是被晚飯撐得懶得動彈,它竟任憑苼煙這個人工火爐抱著,不過它也是已習慣了這個懷抱。
苼煙一路上走走停停,東望望西瞧瞧,不知不覺來到了湖邊,但她想到了白天發(fā)生的事后,有絲擔憂的看了一眼正舒舒服服躺在懷里的阿煙,她頓了頓腳步,不敢靠近湖邊,可當她正欲離去時,突然從涼亭處傳來了說話聲。
“師姐你看,又是那個結界。”
“嗯,只是這里又不是山脈,是在無名山莊,何故要在這里設這種無用的結界?!?p> “師姐此言差矣,哪里無用了,你看這周圍可是連一只蚊蟲都沒有呢?!?p> “差你個頭,笛桓,你是不是又找打......”
“師姐,你說不過我,便要來打我,當真是無賴......”
“......”
“......”
苼煙見這兩人說話著實有趣,當下便又走近了幾步,仔細的打量著他二人。他們都身著白色衣衫,而且他倆都是側身而坐,剛好可以看見他們的側臉,男的俊逸,腰間還有別著一只玉笛,女的水靈俏皮,且此時正對著男子說些什么,看表情似乎有些許的驕傲。男子本要回言,突然聽女子說了句“師姐”,隨后男子似乎被女子抓住了什么把柄般,竟乖乖的閉上了嘴。
背對著的還有一個白衣女子,她始終沒有說一句話,腰間那一抹淡淡的紫色在夜晚更顯寂寥,她從剛剛開始便一直雙手托腮不曾動過。
苼煙看到這里,更是好奇了,不覺間又往前走了幾步。
“誰在那里?”
笛桓聲音還未落地,茹煙和檀棋便已站了起來,同時回頭看著苼煙。
阿煙似乎被笛桓這一聲給嚇到了,立即從苼煙的懷里掙脫了出來,搬救兵似的朝著莊內跑去,苼煙下意識的叫了句:“阿煙,回來?!?p> 只是阿煙一溜煙便消失不見了,笙煙索性不去管它,而后她來到亭中,看了亭中的三人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實在是抱歉,我和阿煙不是有意偷聽你們說話的,我本來是準備帶著阿煙離開的,只是無意間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覺得挺有趣的,所以就想過來與你們認識,誰知就被你們發(fā)現了?!?p> 茹煙他們三人都打量著眼前這個小自己好幾歲的妹妹,看到她如此真誠的坦白,并未為難她,不過他們幾人確實也沒說一些不能聽去的秘密。
這時一直未說話的茹煙終于開口道:“妹妹不要怕,我們并沒有怪你的意思,倒是我們三人這樣盯著你,還真是有些失禮了,還希望妹妹不要放在心上才是?!?p> “姐姐,你真好,方才明明就是我不小心打擾到了你們的談話,現在你還反過來給我道歉,你跟李哥哥一樣,是個好人,當然了,還有你們,都是好人?!?p> 檀棋挑眉道:“小妹妹,你怎知我們是好人,不是壞人啊?!?p> 苼煙聞言笑著走到檀棋與茹煙之間,道:“這位姐姐是好人,那姐姐的朋友自然也是好人了,而且我的直覺告訴我,你們不是壞人?!?p> 檀棋又道:“直覺大多數可都是騙人的,你這樣單純,如何在江湖中生存?!?p> 苼煙笑道:“就算直覺騙人,眼睛和耳朵可是不會騙人的?!?p> 三人聽苼煙這般說,都看著她,她則繼續(xù)道:“其實在白天時,我便見過你們幾人了,那個時候莊內的小廝哥哥剛好將你們三人引到客房,而我那時剛好出來,我看見你們三人正彬彬有禮的向那小廝哥哥行禮,我想壞人應該也不會像你們剛剛這般打鬧逗趣吧。”
笛桓見檀棋還要說話,立即打斷道:“這位妹妹可不要聽她胡說,我?guī)熃銊倓傄彩窃诙喝つ隳亍!?p> 苼煙見他幾人一口一個妹妹的,當下才反應道:“我叫苼煙,你們以后可以叫我苼煙?!?p> “苼煙!”
.......
.......
苼煙見他三人有些驚訝的同時叫著自己的名字,不明道:“對呀,我叫苼煙,這個名字是爹爹給我取的?!?p> 茹煙見苼煙與她的名字僅一字之差,心中突有一計,故作認真道:“你叫苼煙,我叫茹煙,我又比你大,那不如以后你就叫我姐姐可好?!?p> 苼煙長這么大還從未有人這般待她,如今又多了一個姐姐,自然高興,當下便應道:“姐姐,姐姐,不過姐姐跟李哥哥畫中的女子,長得還真是有幾分相似呢?!?p> 檀棋和笛桓看著茹煙得意的樣子,也只是無奈的搖搖頭,只是他三人從小一向愛較勁,又怎能看著其中一人如此得逞。
笛桓率先打斷道:“好啦苼煙,你在這樣叫下去,你的茹煙姐姐可會越發(fā)囂張的。我叫笛桓,當然了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哥哥。”
檀棋聞言立馬白了他一眼,而后立馬變臉笑道:“我叫檀棋。對了苼煙,你剛剛口中的阿煙是......”
“哦,阿煙是李哥哥從屋頂上救下來的一只小貓,我見它溫順可愛,便一直照顧它,所以便給它取了阿煙這個名字?!?p> 檀棋見苼煙如此可愛,打趣道:“李哥哥?苼煙,這可是你第三次提到李哥哥了,我真好奇你那個李哥哥到底是何人呢。”
苼煙立刻拉著檀棋的手臂,解釋道:“檀棋姐姐,你可是誤會了,李哥哥是個好人,他也是見我一人可憐,便說認我做妹妹帶回京城,你見到他可不能胡說?!?p> 檀棋似想到什么般,突然認真道:“他是京城人士!我聽你的口音,也有些像京城的?!?p> “嗯,之前為了給爹爹籌錢治病,我便賣身進了一家貴人府中,所以呆過一些時日,不過幾個月前才離開那里。檀棋姐姐問這個做什么?”
三人聽了表情都有些凝重和同情,檀棋看了茹煙和笛桓一眼,有些歉意道:“苼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爹爹以前說過,人生在世,總會經歷辛酸苦辣和生離死別,但只要我們活得問心無愧,活得瀟灑開心,那才對得起父母給的這條命,所以我并不是一個人活著,爹爹和娘親也都在陪著我呢?!?p> 他們三人看著苼煙如此懂事,心中竟有一種莫名的心疼。
苼煙見自己將話題說得有些沉重了,隨即岔開話題道:“檀棋姐姐,你可是有事要問我,我記憶力可好了,只要是我知道的,便不會忘記?!?p> 檀棋見她在故意岔開話題,倒也是個好事,又看了一眼笛桓后,才問道:“苼煙,你來無名山莊應該有些時日了吧,可曾遇見過一個京城口音的富家公子?!?p> 苼煙回想了一會兒,道:“京城的富家公子,這......不曾遇到過,莊內幾乎都是過往的商人或是一些江湖俠士,而且最近又有很多人都去了姑逢山,外來的人更是寥寥無幾?!?p> 檀棋今日一到莊內,便開始找尋袁逸軒,只是找了好久都未找到。所以檀棋認為袁逸軒肯定又是尋了一個好玩的去處獨自離開了,或是他早已受不了奔波勞苦,已經回京城享福去了。
一旁的茹煙知道檀棋心中還是挺擔心袁逸軒的,只是嘴巴上不承認罷了,于是她也問道:“苼煙,既然你不曾遇見他,那你可曾在莊內聽到有人提到過袁逸軒這個名字?!?p> “袁逸軒!”
三人見苼煙滿臉驚訝,心中便有了答案,此時都等著她開口。
“小王爺,難道他也來無名山莊了!”
檀棋急忙道:“你認識他?”
苼煙看著著急的檀棋,點頭道:“嗯,之前在王府時,小王爺還救過我呢,雖然是小王爺命人將我趕出王府的,但我知道他其實是在救我,而且他還叫林生哥哥一路護送我回家,還幫忙安葬了我爹,小王爺是好人,可是,我來這里好幾日了,確實不曾見過他。”說完后的笙煙連同茹煙他們三人都是一臉的疑惑。
袁逸軒,他能去哪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