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暗波涌起
陸文希走后，葉靈雨隨著程衍進了他的房間。
“吱呀~”
隨著關(guān)門聲的響起，葉靈雨整個人都警覺了起來。她不敢去直視程衍，害怕他直接把她從二樓給丟下去。
“當(dāng)日你允諾我，我來這盛安后所有的演奏全憑我自己做主。陸掌柜，如今你把我騙來了，反倒是不聽我的了?！背萄鼙涞捻幼⒁曋?，拳頭攥緊。
葉靈雨自知做了錯事，也不辯解，任由他諷刺了自己幾句。不久，聽著他停了下來，才小聲道“我這不是想著，能去首輔府演奏實在是機會難得，才同意的嗎......”
程衍意味深長地看她一眼，扭頭道“你想去首輔府我不攔你，但是......”
他停頓一下，眼中晦暗不明“官臣世家，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p> 葉靈雨看他像是有了松口的意思，趁機道“可是我想去看看呀，你也知道，我從小沒見過什么世面，就夢想著能開間酒樓賺些錢，這好不容易有了一項大生意，若是我們能辦成，豈不是美事一樁！而且，我學(xué)了楊琴，到時候若是你不想彈了，我可以來換你?！?p> 程衍眉頭有些松動，怔了一下。當(dāng)日他是因受不了那些女子的目光才故意為難于她，也拒絕了她要再找琴師的要求，沒想到她竟真的去學(xué)了。
葉靈雨自信地拍拍胸脯，向他保證道“程公子，你相信我，我可是受過高人指點的，到時候一定會驚艷四座?！?p> 程衍看她志氣昂揚的模樣，終是不忍心地答應(yīng)了她“那好，我可以去首輔府，不過咱們可要提前約法三章，等去了府中，你萬事可要聽我的?！?p> “好?！?p> ............
首輔府
程衍背著把古琴立于首輔府的門前，向門童遞了請?zhí)?，葉靈雨裝扮成小廝跟在程衍后面同他一起進了門。
她默默環(huán)視著這首輔府，這里一派輝煌景象，連這東陵國最稀缺的大理石都被用來鋪路了，一眼望去全是兩個字:有錢！
葉靈雨在心中默默感嘆道:這陸首輔不愧是皇上身邊的紅人，待遇是要比普通官員家中好出許多。
“程公子?！标懳南Ｒ灰u粉色長裙從不遠(yuǎn)處走來，盡顯雍容優(yōu)雅“家父已經(jīng)在會客廳等候多時了，請隨我來吧?！?p> 她不經(jīng)意一瞥，看到了他身后的葉靈雨時，瞬間變了臉色“你怎么來了！”
葉靈雨無所謂道“干嘛，程公子是我樓里的，自然是要有我這個掌柜跟著。”
“你......”
陸文希剛要發(fā)脾氣，被一旁的程衍打斷“陸小姐，請前面帶路吧?！?p> 他將葉靈雨護在了身后，看似恭敬地向陸文希行了一禮。
陸文希權(quán)衡利弊，沒有再繼續(xù)為難葉靈雨，她長袖一揮“今日暫且先放過你！程公子，這邊請?！?p> 程衍跟她走著，半路回頭看了葉靈雨一眼“你就跟在我身后面，不要到處亂跑?！?p> “......”
大廳內(nèi)，許多衣著華麗的人三五結(jié)伴地交談著?；蚋哒勯熣摦?dāng)朝政治，或激揚灑脫吟誦詩歌。
陸文希走到一腆著大肚子，正與其他人高聲交談的男人旁，行禮道“爹，程公子來了?！?p> 陸進轉(zhuǎn)身，自上而下地掃視了程衍一遍，瞇著眼睛笑了笑“程公子來了，快請上座?！?p> 程衍行禮，沒去他指的位子，直接背著琴去了樂臺。
眾人看他上了臺，紛紛坐回了自己的位子，葉靈雨也默默地退在了一旁。
撥動琴弦，程衍開始奏樂，宴席上的眾人一邊飲酒一邊小聲交談，都沉浸在宴會的喜悅氣氛當(dāng)中。
葉靈雨環(huán)視了一周，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她，便從柱子后面偷偷繞了出去。
她出宴廳后，假裝成小廝混進了正在打掃的隊伍中，跟著他們熟悉了府中的結(jié)構(gòu)，隨后慢慢摸到了陸進的書房。
她回頭看看周圍沒有人，便偷偷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里很暗，葉靈雨不敢點燈，摸著黑找到了一排書架。她順著書架往里摸去，摸到了一個凸出來的地方。她眼神一動，輕輕按了下去。
“吱呀~”旁邊的一扇門突然打開，葉靈雨探頭往里瞧了瞧，那是一間密室。
果然！這老頭不安好心。
葉靈雨抬腳進去，看到了里面擺在桌上的各式各樣的兵器，她向里走去，打開了最里面桌子的那層抽屜，
里面有一錦盒，她伸手去開那盒子，一打開便看到了那幾封面上蓋著玉璽的信件。
墨懷安想做什么？葉靈雨去伸手將信件展開。
“誰在里面！”屋外一人發(fā)現(xiàn)了書房里的動靜，大聲斥道。
遭了！葉靈雨急忙將信件放入懷中，逃出了密室。
............
一路上，葉靈雨躲著人群，左手一直捂著胸口的位置，急匆匆地走到了宴廳門前。
她在門口處做了兩下深呼吸，確認(rèn)自己看不出什么異常后走進去到了程衍身邊。
程衍已經(jīng)演奏完畢了，正擦拭著琴弦準(zhǔn)備離開。見她回來后有些擔(dān)憂道“你去哪了？”
葉靈雨揉了揉肚子，可憐巴巴道“早晨不知吃了什么東西，方才肚子隱隱作痛，我便去了趟茅房。”
“......”程衍顯然不信她，還想繼續(xù)追問，卻被葉靈雨轉(zhuǎn)了話題“哎，你這是要走了嗎？”
“......”她慣會轉(zhuǎn)移話題。程衍深深地看她一眼，想從她的眼睛中看出些什么，卻對上了她單純的大眼睛。
他無奈道“是，我們走吧?！?p> 說著，他便去拿琴，卻被葉靈雨一下子按了下去“等等，我都還沒彈呢?！?p> “你？你能彈嗎......”
“切~”葉靈雨在他身旁坐下，將手專業(yè)的放在弦上“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可是受過高人指點的?！?p> 說完，葉靈雨挑了下琴弦，程衍挑眉，看這手法確實是下個功夫。
他起身退到一旁，將主樂臺留給了葉靈雨。
葉靈雨開始彈琴，她按著墨子凌教給她的方式，優(yōu)雅的撥動著琴弦。在一片優(yōu)美的樂聲中，她閉了眼，靜靜地感受著彈出來的樂曲。這樂曲婉轉(zhuǎn)動聽，仿佛是墨子凌就在她的身邊，覆著她的手在彈奏。
“這樂曲......”正享受著琴音的陸進突然睜了眼，眼中有些驚愕。
身旁一人問“陸大人，這是怎么了？”
陸進撫著胡子，像是陷入了回憶“這首曲子老夫上次聽，還是在皇宮里殿下與先皇一起演奏的?！?p> “陸大人說的可是......凌王殿下？”
陸進點頭，不由得高看了葉靈雨一眼，想著過會一定要與她交談一番。
一曲終了，臺下的人紛紛起身為她鼓掌，連程衍也帶著笑意。
掌聲中，陸進起身向她走來，葉靈雨瞬間緊張了起來。
他還未走近，一小廝便急匆匆地跑到了他的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說了什么。陸進聽后大驚失色，立即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葉靈雨短暫的松了口氣，起身道“程公子，我們也走吧?！?p> 她在緊張！程衍看出她的急迫，卻沒追問原因，點頭與她一起離開了府中。
陸進快步趕到了書房，發(fā)現(xiàn)密室有被人打開過的痕跡后，他急忙啟動機關(guān)進去，徑直去打開了那盒子。果然，有一封信不見了！
“......”陸進皺眉，將那錦盒慢慢合上。他不經(jīng)意地往旁邊一瞥，看到了角落里掉落在地的檀木牌。
那檀木牌，是凌王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