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客臥床上的男孩睡的四仰八叉,枕頭都被丟到地上去,整個人睡的香甜,甚至還打起了小呼嚕。
躡手躡腳的把被子蓋到他身上,鐘茵調(diào)皮的捏著他的鼻子,直到大男孩不開心的哼哼,才安撫著拍拍他的背,像是哄孩子似的。
周松祥睡的更加香甜。
捂著嘴巴小聲的偷笑,鐘茵走到旁邊的學(xué)習(xí)桌上,把上面散落的試卷簡單整理了下,拿起筆,在驗算紙上快速寫下叮囑的話,拿起小塊膠帶,直接貼在大男孩的額頭上。
封印術(shù)!
想了想,拿起旁邊正在充電的手機,悄咪咪的按下靜音鍵。
孩子學(xué)習(xí)累了,周末就好好睡個覺吧。
放輕了腳步把門關(guān)上,鐘茵無奈的搖搖頭,很快,想到了什么似的,紅唇控制不住的上揚,快步跑到陽臺去,一眼就鎖定了那個靠在車邊上的高大身影。
嗯……他今天穿的白T……
繞回臥室里,輕車熟路的拿起衣柜里的白色長裙,放在鏡子前面不停比劃著。
就這件吧。
防盜門被關(guān)上的聲音細微,也不知道怎么的,大床上睡覺不老實的周松祥無知覺的一個翻身。
“啪!”
結(jié)結(jié)實實的砸在地板上!
摸著磕疼了的腦袋,周松祥的思緒有那么短暫的清醒,隨手抓起地面上的枕頭抱在懷里,哼哼唧唧的,“姐,姐姐,姐姐......”
屋子里空空蕩蕩的。
哦,他忘了。
他家小白菜去拱豬了。
揉揉頭發(fā),周松祥睡眼惺忪,慢吞吞從地上爬起來,朦朧間,看到腦門上似乎沾著什么白花花的東西,一把扯下來,辨認著上面的熟悉字跡——
小祥子,早飯在保溫鍋里,書桌上有錢,今天姐請你去網(wǎng)吧打游戲,放松一下。
ps:晚上早點回家,別接媽的電話,姐來解決。
一抬頭,桌面上明晃晃的幾張粉紅色大鈔靜靜的躺著,周松祥的起床氣全部收斂,呆呆的臉上突然笑了起來。
還是姐對他好。
今天多做一張試卷吧。
另一邊。
鐘茵迅速跑出電梯間,站在單元門前面整理下凌亂的發(fā)絲,確認沒有任何不妥,才像個小仙女似的不急不緩走出去。
她想在他面前保持美美的一面。
幾乎是她出現(xiàn)的那一瞬間,梁晉就像感知到了什么似的抬起頭,看見小美人朝他走來,長腿一邁,帶著他自己都未曾發(fā)現(xiàn)的急切,三步并作兩步走到她面前。
仗著身高的優(yōu)勢看了下空空蕩蕩的后面,掩藏著內(nèi)心的竊喜,像個紳士似的禮貌問道,“弟弟呢?不是說一起嗎?”
男人身上散發(fā)著的愉悅心情都快寫在臉上了,鐘茵偷笑一聲,抬起頭看他,“弟弟在睡覺呢,他說不打擾我們約會?!?p> 約會。
兩個簡簡單單的字再次取悅了梁晉,特別是看到小美人身上的白色長裙,和他的上衣就像是真的情侶裝,薄唇終于抑制不住的上揚。
周圍都洋溢著粉紅泡泡,兩個人哪怕是什么都不說,那種甜蜜的輕快感覺始終揮之不去。
游樂場里到處都是歡聲笑語,帶著孩子的父母還有黏膩的小情侶結(jié)伴游玩著,氣球在半空中飄蕩,似乎把人都帶回了童年。
并肩往前走著,地面上的一高一矮影子顯得分外和諧,鐘茵看著周圍的歡樂,被感染了似的,嘴角的笑意怎么也下不去。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突然亮晶晶的,“我們?nèi)ネ婺莻€吧!”
“好。”梁晉對于小美人的要求是有求必應(yīng),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整齊的尖叫隨著過山車的升高而漸漸拔高,突然的瞬間落下速度加快,讓興奮的大喊變成鬼哭狼嚎的嚎叫。
誰能告訴他,為什么小美人不喜歡旋轉(zhuǎn)木馬摩天輪,反而是喜歡過山車?!
接下來,一系列的游戲讓梁晉更加目瞪口呆,凌霄飛車,跳樓機,海盜船,大擺錘.......
別人來游樂場玩的是開心,他來游樂場玩的是心跳。
但是能看到小美人的笑臉,其他的都不重要。
小美人玩游戲,他看小美人。
側(cè)過頭看著坐在旁邊、緊緊抓著扶手的小美人,那雙讓他著迷的大眼睛里寫滿了笑意,白皙的小臉上紅撲撲的,那種疏離淡雅的感覺消散,只留下純粹的歡喜。
男人的視線毫不掩飾,別人都沉浸在歡樂中,只有他,無論速度多快游戲多刺激,面不改色的喊都不喊一聲,一直淡定的盯著她看。
鐘茵的臉有點紅,看著不遠處即將到達的激流勇進大池子,用肩膀撞著他的肩膀,帶著些羞澀的感覺,“你看前面,看前面啊?!?p> 梁晉被她這么一撒嬌,慢悠悠的收回目光,吊了郎當(dāng)?shù)恼Z氣,“什么都沒有你好看?!?p> 讓人臉紅心跳的情話肉麻到了他們后座的兩個單身狗,互相對視一眼,默契的露出一個壞笑。
游艇迅速的向前推進,在進入大池子的前一秒,兩個單身狗伸出他們的罪惡之手!
硬生生扯開前排人身上薄薄的雨衣!
“誒!”梁晉根本沒來得及飆臟話,近在咫尺的涼爽池水隨著游艇強大的慣性蹦起高高的水花,連帶著水汽灑在臉上,像是在和他們打招呼,要為迎接接下來的“狂歡”作準(zhǔn)備似的。
幾乎是下意識,長臂攬過身旁人的肩膀,另一只手高高舉過她的頭頂,企圖能夠為她遮擋些許!
鐘茵愣了下,下一秒笑著舉起被撕開的雨衣遮擋在他們頭上,兩個人的腦袋緊密的貼在一起!
狂風(fēng)驟雨來臨!
“?。。?!”
濕漉漉的,到處都是濕漉漉的。
所有的一切歸于平靜,游艇的速度減慢車速載著滿船的人還有沾染上的水,慢慢悠悠的朝著終點劃去。
頭發(fā)往下不停的滴水,護著她腦袋的大手依舊放在上面,鐘茵只感覺到男人身上那種強烈的安全感,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伴隨著他溫?zé)岬臍庀⒃谏磉厯]之不去。
不討厭,反而有些上癮。
抬起頭看著他,和男人低下來的視線相撞,四目相對,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近的曖昧,腦袋和腦袋之間,只有還不到一拳的間距。
仿佛只要男人低頭,就能吻下來。
一秒,兩秒。
“梁晉,你的耳朵好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