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綠眼睛

　　心靈巨龍一個是稀缺而詭譎的種族。

　　撇去它們那些防不勝防的手段不提，它們最為人忌憚的就是眼睛。

　　——生來就能直視靈魂、讓任何偽裝都能頃刻瓦解的眼眸。

　　仿佛與厄難伴生的橘舟，唯一的幸運就是擁有了這雙眼睛。

　　其實世間眾生的魂靈都是色彩斑雜的，澄澈的白、溫暖的黃，偏執(zhí)的紫、冷靜的藍、韌性的綠、漠然的灰、毀滅的黑等等。

　　顏色不一、深淺不一，交織混雜而形成了一個個獨特而鮮明的魂靈。

　　斑斕才是常態(tài)、純色、甚至是半數(shù)純色的靈魂，在橘舟漫長的過往中也只見過寥寥一些。

　　然而眼前這個人類的半數(shù)魂靈都被血紅色浸滿，黑灰色填滿了剩余空隙，其他的雜色則是被委委屈屈地擠在了一角，宛如寒風(fēng)里的柴火，隨時都有可能被熄滅吞噬。

　　這是個刺頭?。?p>　　橘舟心里想著就徑直朝著正隱沒在陰影里抽煙的金毛二號走了過去。還沒靠近，男人就叼著香煙抬頭冷冷地朝他看了過來，墨綠色的瞳孔里森冷的寒意看的人直打顫。

　　“嗨”見過不少中二病和反社會的橘舟一點沒感到害怕，熟埝地就要上前。

　　然而讓金毛開口說的話卻是讓橘舟把話給咽回了肚子里。

　　因為那個綠眼睛抽了一口煙之后，彈了下煙灰，他語氣嘲諷地說：“還沒死啊，Marcus？”

　?。?？？

　　什么情況？

　　橘舟腦子里一下子冒出來了許多想法，他神色不變地道，“真抱歉，沒讓你如愿？”

　　金毛譏諷道：“反正遲早了?！?p>　　橘良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金毛，看起來應(yīng)該是介于未成年和成年之間，這樣的話……

　　“難得重逢不請我吃頓飯？”

　　綠眼睛見橘舟沒對自己夾槍帶棍的挑釁做什么回應(yīng)，他復(fù)雜地打量消失了數(shù)年、橘舟卻絲毫沒有變化的容貌。

　　他不會老嗎？

　　“吃飯？”綠眼睛重復(fù)了一遍，“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是凌晨一點......”

　　“所以，久別重逢找地方喝一杯嗎？”橘舟從善如流道。

　　“可以倒是可以......”

　　“不過，”綠眼睛像是從橘舟的語氣里察覺到了什么，他將香煙碾滅，“我是誰？”

　　橘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