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一瞬間有一束聚光燈。
那么這束燈光必然要落在人群圍著的女人身上。
她的衣著一看就極具質(zhì)感,妝容之前可能精致,但現(xiàn)在因為淚水打濕而滿臉黑水,大波浪式的頭發(fā)有些凌亂,同時非常凌亂的還有她的情緒。
從她不聚焦渙散的眼神,和撕心裂肺的叫罵聲來看...精神好像有了一些問題。
當(dāng)然這些都不是陳最關(guān)注的重點。
重點在于耳邊還在回蕩著:“趙婉柔,你個騷貨,就是因為你,我老公才要和我離婚的!嗚嗚嗚.....”
對于這件事是否真實,陳最覺得要打一個問號。
彈幕們也都紛紛發(fā)出了【未知全貌,不予置評】的理智聲音。
所以,只看了幾眼,陳最就退出了人群,轉(zhuǎn)身來到了店里。
店里也聚集一群人,不是顧客,聽他們和王可可交談,可以輕易猜測出他們都是旁邊商鋪的店主和店員。
王可可見到陳最進來,連忙:“陳最,你可回來了...”
陳最:“.....”
在所有人看向他的時候,王可可委屈道:“老板讓人打了...”
打了?
“人呢?”
“打人的在外面,那不坐地上哭,耍潑呢嗎!”王可可一臉氣憤。
“不是,我是問老板人呢?”
“回家了...”
陳最還來不及繼續(xù)詢問,王可可身邊的一群人七嘴八舌的就將事情和他說了一遍。
雖然他們不認(rèn)識剛來了一天的陳最,但從王可可的態(tài)度可以感覺到,陳最好像可以管管事...
至于王可可為什么會看到陳最后會下意識的求助,可能是他昨天表現(xiàn)的很強,又或許是他是店里唯一一個男人。
反正很快陳最聽明白了。
中午的時候,坐在外面的女人就來到店里來鬧。
在眾人勸說無果后,她還與趙婉柔產(chǎn)生了口角,甚至扇了趙婉柔一個耳光。
趙婉柔沒還手,似乎也明白講不通道理,直接交代了可可一句就回了家。
而現(xiàn)在,正是這件事情的后續(xù)。
女人找不到趙婉柔,就坐在店門口鬧,不僅影響著趙婉柔生意,還影響著趙婉柔的名譽。
“保安叫了嗎?”
“叫了,沒用,人家就賴這了,誰碰一下就要誰賠錢...”
“110打了嗎?”
“我們這...沒人打吧...”
“沒人..”
陳最:“有電話嗎,借我用一下。”
一個大哥拿出了手機遞給了陳最,他果斷的撥通了110.
“喂您好,我要報警。”
“地址是興業(yè)批發(fā)市場A12的店鋪前?!?p> “嗯,叫了商場保安管不了?!?p> “對,可能精神有點問題,還一抽一抽的,可能隨時都會失去意識,保不準(zhǔn)會有生命危險?!?p> “好的,好的...”
放下電話后,陳最拿著手機本來想繼續(xù)撥號,只是忽然想起了自己早把趙婉柔留給他的電話號碼小紙條扔進了自家樓下的垃圾桶里...
“這手機薄里有老板的電話嗎?”
借電話的大哥一撓頭:“沒...”
陳最:“……”所以這些聚在這里的人到底是趙婉柔的朋友嗎?
于是他:“可可,給我撥咱老板電話?!?p> 王可可接過手機,幫陳最撥通。
“嘟~~”
“嘟~~~”
“嘟~~~~”
三聲之后,趙婉柔的聲音終于傳來:“喂,誰?”
“我陳最?!?p> “你干完活了?”
“嗯?!?p> “那來給我送飯,餓死我了,家里門口也讓人堵了?!?p> “啊,那我現(xiàn)在立刻就去...”
“你等一下,我想一下我想吃什么...”
陳最:“……”挨了一記耳光,家現(xiàn)在都被人堵了,這么有胃口的嗎?
得有十秒鐘后,趙婉柔勉為其難:“哎,湊合給我來份砂鍋油餅吧,地址你朝可可要。”
“哦....”
陳最放下電話,一群人都在注視著他。
他其實也什么處理這方面事情的經(jīng)驗,只好故作淡定:“小風(fēng)小浪,大家散了吧,一會兒警察會來處理。”
一轉(zhuǎn)頭和可可要了趙婉柔家的地址,他就先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可可則被店主們詢問,這男孩誰啊,處事挺淡定啊。
她下意識:“噢,我家昨天剛來的新員工?!?p> ……
……
越過人群時,那女人的哭腔喊麥再次傳入耳中。
“趙婉柔,你就是個狐貍精,殺千刀的,你們誰家有老公可得護好啊,我和你們說,那狐貍精手段可多著呢...嗚嗚嗚...”
走出興業(yè),陳最并不急躁的找了一家砂鍋油餅店。
要了兩份老式的豆腐丸子鍋,和一斤油餅,在等待時,和彈幕們進行了一番交流。
最后大家得到一致結(jié)論,拋開什么搶人老公這件事本身真假不談,在陳最給趙婉柔打電話的過程中,她還有閑情逸致想了一下中午要吃什么,說明情況并不糟糕...
又或者天生樂觀?
又或許趙婉柔就是個純純的吃貨?
...
總而言之,結(jié)論也沒什么卵用..
在將交完錢拿到打包好的外賣后,陳最就按照地址尋了過去。
距離并不遠(yuǎn),只相隔了幾條街。
按照門牌號來到該來的單元樓下后,陳最左看看又看看就看到有一輛雅閣正停在單元門的正門口。
一名身著西裝革履的男人站在一旁,他手里正捧著一大束玫瑰花,在烈日炎炎下,虔誠的仿佛隨時都要跪下。
他長得也不算賴,按照現(xiàn)在的標(biāo)準(zhǔn)來看,濃眉大眼的是個帥哥,只是他的眼睛一直看著一樓拉著窗簾窗口。
想著趙婉柔就住一樓應(yīng)該就是這個位置,這男人該不會就是店門口那女人的老公吧?
好家伙,要是真的,你們兩口子可真行...
這是一個堵在人家店門口撒潑打滾,一個堵在家門口虔誠示愛?
當(dāng)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是吧...
沒有詢問,但這猜想陳最覺得百分之八十正確。
然后他走進了樓道,果不其然在他敲響趙婉柔家門時,樓道外的西裝男側(cè)著頭看了過來。
陳最很想質(zhì)問:“你看個勾八呢。”
但想著這B正在看自己,自己不是勾八,還是別說了。
……
……
“嘭”的一聲,防盜門被徹底關(guān)上。
一雙拖鞋被趙婉柔放在了地上,然后她就直奔本來寬敞明亮,但現(xiàn)在卻因為拉上了窗簾,在大白天點著吊燈的客廳。
陳最換上拖鞋,剛剛將外賣放到客廳中茶幾上,就聽到背后沙發(fā)上傳來:“陳最,我的手機是雙卡雙待的?!?p> “呃?”
陳最轉(zhuǎn)過身,看著趙婉柔,讓自己目光盡量不聚焦在她俏臉上還未消失的手指印上,不明所以..
趙婉柔也沒遮擋臉上的傷痕,她繼續(xù)道:“我記得我之前給你留過我電話?!?p> 陳最:“……是哈....”
“但你給我打來的方式不對?!?p> “嗯...咋不對了。”
“我給你留的號是辦寬帶送的,我沒給其他人留過。”
“然后?”
“所以如果是你給我打電話,你應(yīng)該會拿出我給你的小紙條,而來電會顯示你是撥打的是我辦寬帶送的號,也就是卡2.”
說到這,趙婉柔俏臉一鼓:“但不是,你是給我打的是我另一個號碼,是卡1!”
真実はいつも一つ?
寧擱這破案呢?
陳最:“咳...”
女人這種生物實在很奇怪...
還是只有眼前的趙婉柔這么奇怪???
陳最實在不明白,為什么在這樣的時候趙婉柔還會關(guān)注這些東西....
他撓了撓頭,打算糊弄過去:“不是,老板姐姐,咱現(xiàn)在...不是關(guān)心這事的時候吧...”
坐在沙發(fā)上,換上了一套寬松睡衣的趙婉柔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下。
陳最正察有點不太對,但很快,她又恢復(fù)了正常。
就見趙婉柔平靜,語氣溫和的問:“所以,我現(xiàn)在該關(guān)心那個在我店門發(fā)瘋的女人?或者,我應(yīng)該關(guān)心,現(xiàn)在正站在我家門口,腦袋有坑的男人?”
陳最搖頭..
趙婉柔一笑,但怎么看都有些強顏歡笑的意思:“還是說,其實你想知道這里面的八卦真相?你要是想知道我告訴你啊?!?p> 陳最繼續(xù)搖頭,他輕聲回答:“你別笑...我真不關(guān)心這些?!?p> “那關(guān)心什么啊?!?p> 陳最抬起手,似指非指了一下趙婉柔臉上的傷痕。
“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