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云山修道歸來的武松?!?p> 林漢對武松可不陌生,平妖衛(wèi)和斬妖使雖然兩者屬于兩個系統(tǒng),但都歸屬于斬妖司統(tǒng)轄。
平妖衛(wèi)以戰(zhàn)前善后為主。
斬妖師則以拼殺妖魔為主。
二者共享情報,又各有直系所屬長官。
但整體上來說。
斬妖師的數量要比平妖衛(wèi)少些。
這陽谷縣十數萬人。
卻只出了個九品斬妖師武松便可知道這其中的不易。
林漢帶著師妹洛青衣初到此地,便是已經聽過這武松的鼎鼎大名。
“正是?!?p> “此人有虎狼之力,是我陽谷縣的真英雄,真豪杰?!?p> “等他從斬妖大會回來,我便引薦他給你們認識?!?p> 曹德興的態(tài)度讓林漢有些爽快。
大宋重文輕武。
他雖然是七品校尉。
但見到九品文官,卻還是低了一頭。
眼前這會他也明白。
要人要務查探妖魔,曹縣令愿意出手幫忙,但后續(xù)的西南大災下的流民,恐怕便是沒有下文了。
而能得了個態(tài)度。
也算不錯。
林漢對這曹縣令生起了不少好感。
“那我先行謝過曹公?!?p> “客氣了?!?p> “那我等先行去忙了?!?p> “不急,外面還下著雨,不如就在我這寒舍吃過便飯再走。”
“不了,城郊碼頭大河聽說這兩天多出一棟奇異的竹樓,我且尚去看看,改日再嘮叨曹公?!?p> “好說。”
曹徳興拱拱手。
正準備送二人離開。
卻見得小雨中捕頭冒雨沖了進來。
“劉勇,何事急沖沖過來?”
“大人,大河幫的事情已經查到些線索,但是。”捕頭說著看著旁邊的林漢和洛青衣有些遲疑。
曹德興見狀卻是無所謂道。
“你且說,這亦是公門人員,無礙?!?p> “是?!?p> “今兒一早,我便是尋了牙行的郭老四談話,得了個訊,昨天夜里有個世家公子摸樣的人物過來跟他打聽一個丫鬟?!?p> “這丫鬟正是被大河幫擼了去?!?p> “那人昨夜應是去了大河幫要人?!?p> “兇手可能與之有關。”
“既然如此,那便下文書,讓那郭老四畫了對方人臉,通緝了便是?!?p> “是?!?p> “且慢?!?p> 捕頭劉勇正要告退。
卻見那便是遮著面紗的年輕女子出聲道:
“曹公,此人我也是見過,不似什么大惡之人,另外那小丫鬟我也是知道,她不知怎的惱了曹公貴子曹明,然后便被那大河幫拖了去?!?p> “住嘴!”
林漢打斷了洛青衣。
他看著已經臉色已經拉下來的曹德興,哪里不知師妹已經犯了大忌。
這說的都是些什么話。
連忙向曹德興拱手道:“師妹初入江湖,不懂事,說了些胡話,還請曹公莫要放在心上?!?p> 曹德興聞言則面帶微笑。
溫和道:“令妹確實沖動了些。”
“是我等失禮了?!?p> 林漢再拜。
拖著洛青衣便是出了去。
他算是怕了。
內堂。
捕頭劉勇這次沒有離開。
將事情重新復述了一遍。
只是內容更加真實。
再也沒有隱瞞曹明和那小丫鬟的沖突。
“大人,此事如何處理?”
“若是抓到,先行探探他的底,若是浮萍之身,便直接綁了丟了水里喂魚。”
“是?!?p> ~
“師兄,為什么要攔我?!?p> 洛青衣有些氣急的看著林漢。
后者漠然。
顯然是真的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但洛青衣又何嘗不是。
“那小丫鬟便是惱了那曹公子,犯了刑,也應是交予公門處置,哪可用那大河幫用刑?”
“這大河幫是曹家的私兵,魚肉百姓,難道師兄你看不出來么?!?p> “依我看,這大河幫死得好?!?p> “那曹縣令也不是什么好人,剛才一直盯著我的私處。”
林漢停下身子。
看著洛青衣。
有些復雜道:“師妹,你且回山上去吧?!?p> 洛青衣聞言怔住。
便又聽得師兄道:“師妹,江湖不是打打殺殺,是人情世故,我不知你聽進了幾句,也不知你是如何理解。”
“今日我便多說幾句。”
“行俠仗義,多數有幾類,一類是以武犯禁,劫富濟貧的把戲。”
“第二類便是從大局出發(fā),以策行義?!?p> “那丫鬟惱了曹公子,便是有罪,因為她是奴,奴不可以下犯上,這是良俗?!?p> “那大河幫雖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只能由官府來殺,這是根本?!?p> “今日打斷曹縣令的話,是不知禮教,若是對方追究,也能告我個不知尊卑?!?p> “等過些天,師妹你便回山上吧。”
洛青衣聞言有些沉默。
她看著林漢的背影。
往日里那高大的形象轟然倒塌。
怎得好端端的要殺妖除魔,懲奸除惡的師兄會變成這樣。
不禁的。
目露迷茫。
難道這才是世人向往的江湖。
奴不可犯上。
俠以武犯禁。
林漢不知身后的師妹會想這么多。
他現在氣昏了頭。
好端端的。
惱了曹縣令,他在陽谷縣行事怕是沒那么方便了。
悶著氣到了碼頭。
正欲要乘船去那江中竹樓查看情況。
卻見得那細雨中飄來一孤舟。
定眼一看。
一位帶著草帽的白衣公子渡江而來,想不引起他注意都難。
“是他!”
邊上的洛青衣先認出了陳平。
這少年英杰的樣貌在這平陽縣里可難找出第二個。
洛青衣這等顏控更是難以忘記。
林漢亦大喜。
曹縣令剛要下文書捉了此人,對方便是撞在了自己手里。
只要將其送給曹縣令。
剛才那些不快便可統(tǒng)統(tǒng)消散。
只是等陳平從舟上了陸地時,準備出手的林漢收住刀柄,瞳孔一縮。
這跟前的年輕公子身上的衣服一點水珠都沒有。
哪怕是有帽子。
也是會有零星雨水落在衣衫上才是。
但此人身上卻是沒有。
既無妖氣。
亦感應不到斬妖師特有的煞氣。
那這是尋常人么?
斷然不可能,倘若此人是殺害大河幫的兇手,怎會是普通人。
林漢能成為平妖衛(wèi)的七品校尉,可不是那些莽夫。
轉瞬便是松了刀柄和殺氣,退到一旁。
把路讓了開來。
就在暗自慶幸時,便見得自家?guī)熋镁故侵苯淤N了過去。
“這位公子,可是你昨夜斬了大河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