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帕西·加圖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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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塞爾學(xué)院·諾頓館。
愷撒·加圖索坐在自己的辦公室里,眉頭微顰,心情并不好。
上一次屠龍行動那么重要,加圖索家卻完全沒法像過去那樣拿到最多的利益,甚至連湯水都沒撈到。
作為學(xué)生會主席,他覺得這不是自己的能力問題,而是在人員規(guī)劃上出了大錯,罪魁禍首就是校長安排的唐銘,他想找這家伙說說理,但這家伙神龍見首不見尾,想找都找不到,他無可奈何,開朗又中二的愷撒先生就只能生悶氣了。
“少爺,心情不好么?”視頻另一頭的帕西·加圖索關(guān)切道,在屏幕中他一如既往的溫柔,白皙的臉頰令人聯(lián)想起波斯貓之類的名貴生物,一只金色的瞳孔在夜里若隱若現(xiàn)的散發(fā)光澤。
“不用擔(dān)心,一點小事兒?!睈鹑霭櫫税櫭?,“上次讓你查的唐銘資料,最終查到了什么?”
“不多,只知道他出生在中國一個偏僻城鎮(zhèn)里,孤兒,言靈未知,有黃金瞳,級別未知,應(yīng)該認識校長,我懷疑可能是執(zhí)行部從未露面的執(zhí)行官們?!迸廖鲾傞_已經(jīng)打印好的資料。
愷撒肅然,卡塞爾學(xué)院的確有好幾位執(zhí)行官的資料身份從未公開,哪怕是愷撒也只能隱隱猜到他們存在,卻從來沒在正式場合碰到過他們。
但他卻發(fā)現(xiàn)了疑點:“有這么年輕的執(zhí)行官么?”
“這才是奇怪的地方,他太年輕了,年輕得不像個屠龍者,而且我認為他的真實年齡和他的外貌并不成正比,換句話說,他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年齡?!迸廖髟谇閳蠓矫孢€是相當(dāng)給力的。
愷撒點了點頭:“既然是學(xué)院的人,再深究也沒有意義了,只能看看接下來他想干什么了?!?p> “少爺是想獨立行動么?”帕西和愷撒仿佛心有靈犀,一下子就猜到了學(xué)生會主席的想法。
“嗯?!睈鹑鑫⑿?,那雙藍色的瞳孔里充滿了自信的光彩,“下次屠龍計劃,我不會讓任何人搶了我的風(fēng)頭,龍骨,也必須有屬于加圖索家的一份?!?p> “嗯,少爺晚安?!?p> 帕西準備結(jié)束通話,但愷撒卻忽然喊住了他:“吃藥了么?”
“吃了,狀態(tài)雖然不太好,但還在能控制的范圍內(nèi)?!?p> “這就好?!睈鹑鏊闪丝跉?,“我就不打擾你了?!?p> 說完他主動掛斷了電話。
看著逐漸熄屏的手機,帕西的情緒也變得低落起來。
此時的他正站在加圖索家位于西西里島古堡深處的地下基地中。
這個基地難以想象的巨大,到處都是歷史歲月的味道,在二戰(zhàn)時期是某個獨裁混蛋的老窩,現(xiàn)在變成了加圖索家的大本營,他們在這里進行各種實驗,不論是非法的還是合法的。
不遠處,弗羅斯特默默的看著帕西,這個男人藍色與金色的異色瞳中,倒映著一絲奇異的光芒。
“準備好了么?帕西?”
“嗯?!迸廖鼽c了點頭,放下手機。
“愷撒是家族的未來,你要做的,就是替他探路,這是屬于你的榮耀?!备チ_斯特諄諄教誨。
“我一直都明白?!迸廖髌届o道。
他比任何人都愛著這個弟弟,他比愷撒先出生,也替他開拓出了最難的路,盡管必須要服用抑制藥才能壓制血統(tǒng),但他現(xiàn)在仍處于相對安全的狀態(tài),雖然很快就會變得不再安全。
他一步步走上古老的祭壇,任由熱浪和火焰包裹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上,鱗片開始不受控制的生長起來,剩下的藍色瞳孔也化為了熔鐵般的金色,像是有一團火焰在顱骨中燃燒。
他的身體變得越來越大,一個柔柔弱弱身體纖長高大的男子,在祭壇上化為了肌肉爆棚的非人怪物,它發(fā)出了一聲低沉兇惡的咆哮,又像是在強行控制一般,讓自己不至于陷入失控。
“這就是戰(zhàn)爭機器啊?!焙诎抵许懫鹆死嫌蜅l的聲音。
“你不是懶得看么?”弗羅斯特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看了一眼黑暗中穿著花格子襯衫的老東西。
“畢竟都是我親愛的后代啊,雖然已經(jīng)變成了這樣?!崩蠔|西撇撇嘴。
“好歹也是個合格的秘書?!备チ_斯特緊盯著能量數(shù)值的變化。
人形態(tài)下,是最優(yōu)秀的Assassin,在轉(zhuǎn)變成“墮落”形態(tài)時,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怪物。
這是加圖索家隱藏在幕后的底牌,他們也準備把這樣的工具派到屠龍的戰(zhàn)場上,雖然迎接的可能會是兩敗俱傷的結(jié)局,但家族并不在乎,畢竟,有些人天生就是用來投放的消耗品。
……
唐銘根本沒有在意過愷撒,因為這一次的愷撒并不是主角,這只高傲的雄獅,甚至連配角都算不上。
畢竟,他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一段完全不同的屠龍歷史。
在那段歷史中,愷撒的家人們終于對那個世界展現(xiàn)出了猙獰的爪牙——他們想集結(jié)整個家族所在的力量,把愷撒·加圖索送上神壇,成為新世界的王,就像曾經(jīng)一統(tǒng)古羅馬的愷撒大帝。
這個計劃注定要犧牲很多,但他們還是這么做了,盡管愷撒也不會答應(yīng),但唐銘還是不喜歡他。
如此可見,這幫人是有多么的令人不討喜,這個新興的混血種家族所蘊含的野心也比他想象中的更大。
他既然不再繼續(xù)摸魚打游戲,開始主導(dǎo)這個世界接下來的發(fā)展,就不可能讓加圖索家崛起。
反倒是楚子航,有大量學(xué)生在戰(zhàn)后報告中提到了他以村雨面對龍王諾頓之兇威的帥氣姿態(tài)——雖然下一秒就被龍王扇飛出幾百米,昏了大半月,還是靠愷撒才從湖邊救出來的,但帥就是帥,一刀砍中龍王胸口也是真的砍了。
事后師兄還躺在病床上,從諾頓事件中撿回一條命的奇蘭和夏彌同學(xué)還有幾個獅心會的干部隔三差五去醫(yī)療部看望。唯唯諾諾的路明非也去了,碰到夏彌的時候還被師姐主動搭訕了——在這個世界,她和楚子航幾乎是同時入學(xué)的,對于路明非來說自然就是師姐咯。
除此之外,奇跡般沒受傷的路同學(xué)也算是間接坐實了自己“S級”的身份,雖然言靈還是未知,但守夜人這樣的八卦社區(qū)已經(jīng)流傳起關(guān)于他的各種猜測了,越來越玄乎的同時路明非也懶得辟謠,就讓這樣的猜測多一點吧。
之前邂逅可可愛愛小師姐的時候路明非其實有點小驚喜,因為師姐第一句話就是表明了校友的身份——沒錯,夏彌居然也來自仕蘭中學(xué),只不過不同班而已,高中三年只和文學(xué)社的女生打過交道的路明非自然對外班的沒啥印象。
“真的難得欸!居然可以在外國遇到同一個中學(xué)的校友!你是第二個哎!”夏彌笑瞇瞇的,露出一顆小虎牙。她咧嘴的笑顏讓路明非感到了一種特別的溫暖,不像個性強勢的諾諾,她更類似于那種鄰家少女,元氣滿滿。
她捧著一束昂貴的琉璃百合,也不知道從哪找來的。
在看望完光榮負傷的楚師兄后,夏彌和路明非結(jié)伴夜行,若即若離的行走在學(xué)院的樹林中。
此時氣溫略低,夏彌的脖子圍著一條棕色的方格圍巾,路明非穿著低奢的墨綠色校服,漫不經(jīng)心的眼神時不時瞥向一旁放完花兩手空空的夏彌,這姑娘天真無邪的樣子太可行了!
“對了,問你個問題哈,你覺得楚師兄是個什么樣的人?”夏彌忽然停下腳步,輕聲問道。
“嗯……那種特別厲害的吧。”路明非不知道夏彌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于是便按照自己的思路回答了,“就是那種什么方面都一絲不茍的學(xué)霸型人物啦……還是當(dāng)時的學(xué)生會主席來著……”
夏彌噗嗤一下笑了:“不是這么回答的嘛,我就好奇,在你的第一印象中,師兄是個什么性格的人?”
“性格嗎?”路明非愣了一下,大腦深處那種令他感到難受的呼喚和陣痛又一次出現(xiàn)了。
他抿緊嘴唇,遲疑道:“一個……和我一樣的人?”
屁嘞!有人在心中反駁,楚師兄永遠那么牛逼永遠高大上,會打籃球會開車會做飯會放火龍卷還能一手太刀掃天下還謙遜有禮怎么就和一個只會打游戲的廢材一樣呢?冥冥中似乎有人在瘋狂吐槽,但路明非卻仿佛收斂了自己的吐槽屬性似的,說完便尷尬的沉默不語。
“嗯,一樣的孤獨。”夏彌似乎料到了這個答案,完全不驚。她輕聲道,“混血種與生俱來的孤獨,在師兄身上體現(xiàn)得再明顯不過了?!?p> “孤獨?這不挺多人的?”路明非有些人摸不著頭腦。
“人類當(dāng)中的混血種太少了,覺醒血統(tǒng)后會越來越排斥身邊的人,直到最后,只能與同類抱團取暖。那是一種血之哀?!毕膹泧@了口氣,本來這些話不該由她說出口,而應(yīng)該是其他人的,但在這座早已策劃好的舞臺中,她只能暫時接替這個幫助路明非成長的重任。
“干嘛說這種沉重的話題……”路明非干笑了兩聲,他委實不太能理解這些小龍人的思路和想法,畢竟從開學(xué)輔導(dǎo)到現(xiàn)在也才一個月時間,他和師兄之間的關(guān)系也僅限于幾面之緣的樣子。
手機里響起了短信提示音,路明非打開一看,是諾瑪群發(fā)布的消息,通知所有人去安鉑館開會。
“開會?我我我很快就去?!?p> 大半夜開會是要死人啊!路明非在心里嘀咕一句就趕緊過去了。
“師姐你不走嗎?”臨走前路明非看著夏彌不急不緩的樣子還有些躁,他很喜歡和夏同學(xué)一起走。
“我不急?!毕膹浐傲艘痪?,在原地停下腳步,默默的看著路明非的背影消失在火色的楓林中。
不知過了多久,行走在風(fēng)中的女孩,嘴角露出了一抹莫名的微笑。
游戲,變得越來越有趣了。
寒櫻怒放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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