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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族世界的幕后黑手

005.當年的萬軍之戰(zhàn)

龍族世界的幕后黑手 寒櫻怒放之冬 3219 2021-10-03 17:29:43

  —…—

  路明非已經(jīng)被唐銘這廝氣得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明明什么事都可以直接在QQ上說,為什么要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戲耍?這時他已經(jīng)把老唐當成一個帶惡人了,特別特別壞的那種!!

  唐銘卻只是默默的在心底計時,直到倒計時歸零。

  路明非忽然停止了無能狂怒,一種觸電般的感覺閃過腦海。

  熊貓頭像。

  灰色的。

  夕陽的刻痕。

  諾頓。

  象龜。

  繪梨衣……

  混亂的名字、記憶,反復上演,直到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

  “在想事么?明非?”

  唐銘牽起路明非的手,把他牽上了寂靜的車廂內(nèi)。

  路明非一個激靈,終于從剛才的失神中清醒過來。

  “啊……”他喃喃道,對剛才的自己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全然不知。

  片刻后火氣上涌,但剛想發(fā)作,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我們交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也算是個靠譜的人吧。那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知道你的過去么?”唐銘似乎沒有察覺到路明非心態(tài)的變化,一邊走一邊問,“你的出生,你的初中,你的高中,還有那些讓你不喜歡或者憧憬的人們。”

  “問這個……干什么?”路明非總算是清醒了不少,心生警惕道。

  他從來都不愿意回想起自己那并不開心的初中和高中生活。

  就記得每次開家長會的時候叔叔嬸嬸都穿著光鮮亮麗的為路鳴澤發(fā)言,而路明非的親爹媽永遠不來……

  雖然這也算不上什么驚天動地泣鬼神的大事,但老師肯定是對老路家的侄子有怨念的,畢竟連發(fā)泄一下對路明非不爽的地方都沒有,總不能指鼻子貼臉的摧毀路明非同學的自信心吧?

  事實證明這么做只會讓路明非更拉垮更自暴自棄。

  那個罵他秤砣的老師至今都記得路明非那卑微又帶著一絲不忿的眼神,下意識令人顫抖,仿佛眼里含著獅子,充滿著無可救藥的三白。

  唐銘看著路明非陷入沉思的樣子,替他答疑解惑:“在經(jīng)歷現(xiàn)在的人生之前,你經(jīng)歷過一段更輝煌,也更艱難的人生。如果我說你以前是一棵樹,你信嗎?”唐銘話鋒陡然一轉(zhuǎn)。

  “不信?!甭访鞣切恼f啥玩意兒。

  “如果我說你以前是個職業(yè)電競選手你信嗎?”

  “這我倒信?!甭访鞣怯X得以自己的天賦叔叔不讓他去打職業(yè)可惜了,代練啥的沒出息?。?p>  “你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那你相信世界上有龍么?”

  唐銘又輕聲提問,問的還是當時面試問的問題。

  “不信!”路明非白了他一眼,不知道老唐為什么從以前那個瀟灑的哥們變成了神神叨叨的八婆。

  “是么?”唐銘瞇起眼睛,一種若隱若現(xiàn)的危機感,讓路明非從吊兒郎當?shù)膽B(tài)度中猛然轉(zhuǎn)醒,他齜牙咧嘴,“我怎么總感覺這是幽靈列車……”

  “也許吧,但世界上有東西,比幽靈更可怕?!碧沏懓矒岬溃m然在路明非聽來像是說鬼故事。

  他只能左顧右盼,讓自己的注意力稍微分散一點,不去糾結(jié)于這些難受的東西。直到這時,他才發(fā)覺過來自己身處的究竟是何等金碧輝煌的空間,不像列車,反倒像復古的博物館。每一張座椅都是真皮縫制,邊緣甚至還縫著金線,在車窗與車窗之間的墻壁上還掛著古典的油畫和水墨畫,不知道是真品還是復制品。

  這當中的一系列畫作吸引了路明非的注意力,那是南宋畫家陳容所繪制的系列《九龍圖》,畫中之龍皆因水墨呈現(xiàn)黑色,很符合唐銘的品味,但路明非怎么看都覺得黑坨坨的。

  黑龍形態(tài)各異,攀伏山巖之上,怒目圓睜;游于云空之中,雷電云霧掩映;龍戲水珠,波濤洶涌;雌雄相待,欲追欲逐,總之就是非常霸氣。

  路明非盯著其中一條表情猙獰的黑龍看了許久,只覺得畫雖然好,卻也增添了一絲詭異之感。

  “喜歡么?那是九龍圖,原作在波士頓美術館,哪天可以去那里看看?!碧沏懧曇糨p幽,讓路明非雞皮疙瘩四起,仿佛有人拍了他一下。

  他忍不住問道:“為什么要把這種畫掛火車里?”

  “因為我們這種人相信,古時候有人見過龍,就像陳容?!碧沏懙坏馈?p>  列車一路前進,但意外的極其安靜,只有夜色飛快的流逝。

  “那是傳說吧……”路明非弱弱道。

  “不一定?!碧沏憮u了搖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風景。

  那里的風景一直在變,路明非無意間掃了一眼窗外,驚悚的一幕,就這么突兀的展現(xiàn)在眼前。

  一個激靈,還在發(fā)悶氣的少年整個人仿佛被重擊了一下,下意識站起。

  目光觸及窗戶外,他愣住了。

  通天的黑煙,燃燒的冰海,帶著莫名恐怖的氣場撲面而來。

  殘破的巨樹在滿月中枝條分明,卻一半繁榮,一半枯萎。

  黑色的巨龍在樹根下怒吼著,天空中落下暴雨般的天馬,鐵青色的云,熾白色的閃電,色澤美艷得像一副油畫,猙獰得仿佛修羅煉獄。

  天馬張開帶著鱗片的翅膀,噴出熾熱的吐息,那所謂的女武神頭角猙獰,像是地獄里竄出的惡鬼,在極近距離上發(fā)出的咆哮聲如同銅鼓在耳畔旁撞擊,幾乎可以把耳膜震穿孔。

  黑龍面對無盡的圍攻,發(fā)出驚天動地的咆哮,震碎了所有玻璃。每一塊玻璃碎裂的軌跡都在他的眼前清楚地呈現(xiàn)。動態(tài)視力中的唐銘如同高速攝影機一般,精準的捕捉到了每一幅畫面。漆黑鱗片的破碎,超音速爆發(fā)擴散的聲浪,還有在這巨景之下渺小如蟲的雪原列車。

  這就是當年的萬軍之戰(zhàn)啊!他們的人數(shù)多如海沙,但黑色的王退縮過么?沒有,他縱然被殺死,也頑強的咆哮,讓自己的意志留存至今。

  “這……這是什么?”路明非說話的時候是顫抖的,整個人都在顫抖,生平第一次陷入到了莫大的絕望感中,像是有人用力的攥住了他的心臟。

  “如你所見,明非,這一幕記載了沒有被人類記錄的神話,吞噬世界的毒龍與反叛的奧丁開戰(zhàn),天理與逆族的抗爭。你是被夾在中間的存在,目睹著全世界尼伯龍根的出口打開,死人之國躁動了,那一天便是諸神黃昏,黃泉落日?!?p>  唐銘輕聲道。

  像是經(jīng)歷了這一幕所帶來的一切,于是早已釋然了。

  “不……不可能!!”

  路明非顫抖著起身,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而渾身顫抖,顫抖著喊出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繪梨……”卻又止住了,不知如何說下去,只能看見漸行漸遠的紅色巫女服消失在眼底深處。

  “我我我我要下車!我不讀了!我不讀了總行吧!”路明非真的忍不住了。

  “別急。”

  唐銘拉住了他。

  “如果這一次安排進行開學輔導的是卡塞爾學院的老師,你就會被洗腦,重新送回那個你并不喜歡的家中,你不可能見到你的父母,也無法知道真相,你真的要面對這種情況嗎?”他循循善誘,“你已經(jīng)見到不一樣的世界,已經(jīng)來到了新世界的門口,要原路返回么?”

  “等等,你難道不是老師?”路明非側(cè)重點卻在這方面上,“老唐!”他希望老唐能說實話。

  “的確,我不是老師,對于這個世界來說,我只是一個局外人,一個其實并沒有多少關系的引導者,那么我就必須得讓這個世界的趨勢向好的方面發(fā)展?!碧沏懡K于說出了自己的身份,一個連他自己都有些茫然和全無印象的身份。

  但他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于是一個響指落下,現(xiàn)有的世界瞬間崩塌。

  那一剎那,路明非睜開眼睛,站在了散發(fā)寒氣的冰海之上。

  冰海白月,充滿了令人窒息的壓迫。

  站在這一輪清冷的白月下,路明非和唐銘兩人渺小如螻蟻。

  不遠處的冰封王座上,被長槍貫穿了心臟的男孩歪過頭來:“哥哥……你也是來看望我的嗎?”

  男孩流出兩行血淚,聲音沙啞,那般凄慘的姿態(tài),像是遠古的獻祭,可他明明只是個孩子啊……

  “路鳴澤……為什么是你?”

  淚水從路明非臉頰上落下,他下意識喃喃自語,心臟也劇烈跳動,像是產(chǎn)生了熟悉的悸動。

  他不明白。

  為什么是他?

  為什么會是這張臉?

  明明應該是第一次見到,卻仿佛已經(jīng)相識了無數(shù)年。

  剎那間,海嘯般的痛感撲入腦殼,路明非緩緩蹲下,竭盡全力,想要那張臉的模樣自己遠一點。

  “世間所有的罪與罰……都由我一人承擔?!甭辐Q澤沙啞的聲音徐徐回蕩于這冰海白月之上,“哥哥……不用太難過啦,又不是你被槍插著?!?p>  說到后邊,這聲音卻莫名的多出了一絲調(diào)侃,仿佛那些曾經(jīng)施加于他身上的痛苦可以被一句話略過。

  “不……”

  路明非搖了搖頭,一點點靠近,試圖觸摸路鳴澤的手,將插在他身上的染血長槍拔出來。

  但唐銘制止了他的行動,搖了搖頭,告訴他:“現(xiàn)在還不行?!?p>  “為什么……”

  路明非喃喃自語,不明白為什么是這樣的情況。

  “他已經(jīng)盡力替你承受天罰了,就看你怎么做了?!?p>  唐銘面色平靜,慈眉善目。

  沒錯,路鳴澤已經(jīng)盡力了。

  “好啦,不用多想,到站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p>  他拍拍直到現(xiàn)在依舊處于懵逼狀態(tài)中的路明非,瞳孔中渙散的神色,直到這時才開始恢復。

  路明非猛地搖了搖頭。

  大腦深處傳來的一陣陣劇痛,讓他覺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個漫長的夢,但現(xiàn)在,便是夢醒時分。

  所有的記憶都像是破碎的鏡子,裂成了千百片,難以愈合,想尋找答案,但答案隱藏在銀沙般的碎屑中。

  “收拾好東西,下車吧,大學才剛剛開始呢,別那么喪?!?p>  聽著耳畔旁傳來的安慰聲,路明非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嗯?!?p>  老唐說得沒錯,不管剛才究竟面對了什么,那也和現(xiàn)在無關。

  ……

  車窗外陽光明媚,經(jīng)歷冰海白月后,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天亮了,原本還準備睡覺的他困意全無。

  此時月臺上已經(jīng)停了一輛勞斯萊斯,飛揚的小金人證明了這所學校財力雄厚。唐銘打開車門,安然坐上司機的位置,路明非還是第一次坐勞斯萊斯,整個人都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今天我是你的司機,很樂意為你效勞哦?!碧沏懓l(fā)動引擎。

  “你和學院到底什么關系?”路明非百思不得其解。

  “朋友關系吧。”開車的唐銘給了一個是而非是的答案。

  很快環(huán)山路就已經(jīng)遠去,車速變得越來越快,路明非終于看見了學院正門——巨大的古羅馬式建筑,銅牌上寫著卡塞爾學院的英文。

  他抬頭看向山頂,那里有大片連在一起的哥特式建筑群,映照在火色的楓林中,很壯觀,讓他想起了電影里的霍格沃茨,或者德國的科隆大教堂。

  難得可以在北美看見羅馬與希臘風格糅合的的建筑,他挺喜歡。

  在學院正面前的廣場上,許多教授老師都在等待路明非的到來。

  畢竟是校長親自點名的S級,雖然因為調(diào)度原因沒有給他安排專機,但專車都已經(jīng)到現(xiàn)場了。

  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這幫老外就喜歡儀式感。

  “明非!總算見到你了!”古德里安教授見面的一瞬間就差親上去了。

  “額……”

  路明非剛剛下車,一臉懵逼,有些接受不了這位教授突如其來的熱情,只能尷尬地愣在原地。

  教授倒顯得十分親熱,把爹媽的親筆信和飛吻都送過來了,周圍籠罩在一片和煦的笑聲中,讓路明非感覺自己在參加什么學術交流會議。

  路明非心中暖暖的,第一次在異國他鄉(xiāng)感受到如回家的熱情,也不知道這幫混血種到底圖什么——

  從踏入冰海白月的那一刻開始,路明非就已經(jīng)確定這個世界真有龍族,這顛覆了他過往的認知。

  雖然有些艱難的接受了世界觀改變,但他慶幸自己有老唐領進門,換個人帶他可能都要魔怔了。

  也是這時,懷里的手機再次出現(xiàn)了新的訊息:“歡迎來到卡塞爾學院,您的宿舍已經(jīng)安排完畢,考勤系統(tǒng)已上線,諾瑪·勞恩斯很高興為您服務?!?p>  路明非盯著這個名字許久,總覺得在哪聽過,卻又想不起來。

  “好啦,既然人已經(jīng)到了,就帶明非去參觀一下學校吧?!?p>  古德里安大笑道,整個人的心情不知道有多好。

  “走吧?!毕袷菐薜奶沏懙馈?p>  但路明非走進學院大門的時候,還是人傻了。

  他聽見了槍聲。

  看見了槍林彈雨。

  各種掛血的男生女生,嘩啦啦倒了一大片,其中幾個穿著紅色作戰(zhàn)服的人正好就摔在他身邊,腦袋一歪,就像槍戰(zhàn)游戲一樣直接GG了。

  “靠!忘了今天是自由一日!”帶著路明非進入學院的唐銘臉色變了,他其實知道卡塞爾學院有這種老傳統(tǒng),卻不知道他們會真刀真槍的上,光聽那刺耳的槍聲,就能確定他們使用了實彈。

  “好家伙!趕緊找個地方躲躲!這些家伙精力旺盛,就是群瘋子?。 ?p>  

寒櫻怒放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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