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你好香……”
閔斕王低沉暗啞的聲音仿佛在阿鳶腦海里掀起了驚濤駭浪,抬眸對上閔斕王幽深情動的眼眸,阿鳶的心門一下子就失了守。
閔斕王修長的手指,輕柔地插進(jìn)阿鳶的長發(fā),扣住阿鳶的臻首。
冰涼的薄唇不由分說便覆上了火熱甜美的櫻唇,阿鳶整顆心頓時方寸大亂。
“嗚……”
想要反抗的手,在覆上閔斕王冰冷身軀的時候就沒了下文。
他還傷著呢,她不能推他啊。呼吸愈發(fā)的沉重,阿鳶緊張地連手心都熱的燙人。
覆在閔斕王冰冷身軀上的手掌將火熱的溫度盡數(shù)傳遞到了閔斕王的胸膛。
閔斕王喉間微動,薄唇從阿鳶的唇瓣上抬了起來,額頭輕抵著阿鳶的額頭,鼻尖貓兒一樣在阿鳶的鼻尖上輕輕的拱蹭著。
“阿鳶,你身上好暖,我冷死了,你抱抱我,給我暖一暖……”他的聲音低沉溫柔中還透著幾分孩子氣的無賴。
“蓋上被子不就好了?!鄙陨曰謴?fù)了一點(diǎn)理智的阿鳶甕聲甕氣地答到。
“不頂用……”閔斕王還在蹭著阿鳶的鼻尖,輕聲抱怨著。
“多蓋兩層……”阿鳶還在抗?fàn)幹?,可聲音已?jīng)細(xì)弱蚊蠅了。
“好阿鳶,就抱一會兒,真的很冷。我不會胡來的。”
“傷口還沒包扎呢?!?p> 閔斕王依依不舍的松開阿鳶,坐直了身軀:“那就先包上……”
阿鳶臉頰發(fā)燙,低垂著眼眸不肯再看閔斕王的眼睛。
隨手取來紗布,一層一層將閔斕王的傷口敷上藥,包扎好。
“好了,快穿好衣服?!卑ⅧS轉(zhuǎn)身就想逃離。
閔斕王扯住阿鳶的衣袖,順勢起身,從身后將阿鳶抱了個滿懷,有那么一瞬間,阿鳶覺得自己腦子一片空白,時間仿佛也靜止了一般。
“阿鳶,別走……”
“你不要鬧,傷還沒好?!卑ⅧS被他攬?jiān)趹阎校瑓s不敢掙扎,怕再牽動他的傷口,只能一動不動的任由他這樣緊緊得環(huán)抱著自己。
“傷好了就可以鬧了嗎?”閔斕王不依不饒,有些無賴地貼著阿鳶耳畔沉聲低語道。
“你總是這么油腔滑調(diào)的?”
不知為何,阿鳶一下子想起那天在茶館,閔斕王牽著美人的體貼樣子,突然就惱了。
閔斕王松開了手,他不知道阿鳶因何突然惱了。他不敢賭,他怕剛剛與阿鳶緩和了的關(guān)系又跌回到原點(diǎn)。
這兩天他想了很多……從金雁翎威脅他要在阿鳶身上捅上幾刀,到金雁翎出言折辱阿鳶……他開始懷疑,金雁翎他到底值不值得阿鳶的真心以待?
他曾經(jīng)使用了禁術(shù),穿越時空,他親眼見證了金雁翎與阿鳶相處時的種種。
從前不覺得,如今再次回想,他覺得金雁翎或許并沒有阿鳶以為的那樣愛重她。
前世的阿鳶體質(zhì)特殊,對修士似乎有著某種特別的誘惑,修為越是精深越是會對阿鳶情不自禁。
他起初也不明白阿鳶為何會對修士有著那么強(qiáng)烈的誘惑,直到他在她與顏西的大婚之夜真正的占有了她……
阿鳶帶給他的可不單單是身體上的滿足,每次與她歡好過后,他的修為都會得到一次不尋常的提升,不是他不肯放過她,而是從那晚之后的每一個月圓夜,他都心魔發(fā)作,她就像個定時發(fā)作的魅蠱,讓他愈陷愈深。
也許這就是每個修士覬覦她的原因吧!就像狼對肉天然的渴望……
而金雁翎,無疑是那個年代乃至現(xiàn)在全大陸修為最高的人類修士……
回想起阿鳶的仙根沒有恢復(fù)的時候,金雁翎對阿鳶不過只是想要占有而已,他從顏西府中將阿鳶搶過來時,心里也只不過當(dāng)她是個物件兒罷了。
他反悔了,他不想再放手了,阿鳶說愿意原諒他,那么是不是他們就能從新開始……
見閔斕王松開了手,一臉落寞的立在她身后,阿鳶更氣惱了,怎么,被她戳穿了,無從辯駁了?
“穿好衣服!要是能動彈就滾回你的王府去。那兒肯定有人喜歡聽你油腔滑調(diào)!”阿鳶氣鼓鼓的酸道。
聽了阿鳶的話,閔斕王突然就松了口氣,他知道阿鳶為何突然不高興了。他覺得自己實(shí)在是有些患得患失了。
“阿鳶,我那天是故意那樣說的,我沒有姬妾,你為何不打聽打聽,整個陳漢國怕是也只有你不知道我沒有姬妾了。阿鳶,我始終也沒有過別人。”
閔斕王覺得有些誤會還是要說清楚為好,縱然他很享受阿鳶為他吃醋的感覺,但醋吃多了也傷身不是。
“那……”
阿鳶想說,那天你明明領(lǐng)著一個妖艷的美人!卻突然覺得她要是真的這么說了,就好像她很在意他一樣,故而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誰要知道你有沒有姬妾!”
閔斕王拉過阿鳶攥著拳頭的小手,輕柔的將她的粉拳舒展開,按上了自己赤裸的胸膛:“是我想說,阿鳶,是我想說給你聽,是我想你了解……”
阿鳶覺得自己很不爭氣,當(dāng)閔斕王拉著她的手覆上他冰寒得胸膛的時候,她的心一下子就軟了。
“你不是說冷,那還不穿上衣服?!卑ⅧS說著就想要抽回手,在按下去她估計(jì)自己就真的淪陷了……
“嗯?!?p> 閔斕王見阿鳶氣消了大半,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聽話的把衣服穿好了。
而永相國此刻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國君顏棲梧手里的那本奏折仿佛重愈千金,以至于他拿著奏折的手都有些顫抖。
“此事當(dāng)真?”棲梧君目光銳利得掃向殿前跪著的侍從。
“稟陛下,此乃流云城城主千里傳音所奏。金雁翎將軍此刻正在流云城城主府內(nèi)!”侍從的聲音也不受控制的有些顫抖。
“如何確定就是金雁翎將軍?”
“府中有將軍畫像,且金將軍的修為擺在那里,根本無從偽造。”
“他可說何時回天安城?”顏棲梧拿著奏折的手不覺得又緊了三分,正如他此刻忐忑的心情。
金雁翎,對于他來講金雁翎這個名字一直都只存在于傳說。他從未想過有一天他真的會回來,畢竟在他即位的時候,金雁翎已經(jīng)歷劫身故的秘密就傳承給了他。
父皇的遺訓(xùn)言猶在耳——金雁翎的死訊不能公開,他必須永遠(yuǎn)傲立在永相國百姓的心中,金雁翎就像一個信仰,屬于永相國百姓的信仰,他不能倒。
父皇只告訴他,要將秘密世世代代的隱瞞下去,卻沒有告訴過他若金雁翎回來了要怎么辦……
他真的回來了嗎?難道他根本沒死?還是……
有太多的不確定,令顏棲梧這樣一個新君忐忑不安,他不知道金雁翎的突然出現(xiàn)對于永相國來說、對于他來說、算不算一件好事兒,畢竟上一任流云城城主離世之前也送來了一道密詔,關(guān)乎永相國的根基,關(guān)乎金雁翎的身世,關(guān)乎聚靈草。
“陛下,金雁翎將軍預(yù)計(jì)明日啟程了。大概三個月之內(nèi)會抵達(dá)天安城?!?p> “吩咐下去,將將軍府仔細(xì)修繕一番,把金將軍出關(guān)還朝的消息放出去?!?p> 不論金雁翎突然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他在永相國百姓心中的威望是無可替代的,民心是根基……顏棲梧深深得看了一眼跪在殿上的侍從。
侍從一下子領(lǐng)會了這位少年天子的意思:“金將軍必是受陛下仁政的感召,出關(guān)還朝,輔佐陛下,永相國有陛下這樣的仁君,如今又有金將軍那樣的良將輔佐,永相國必定繁榮昌盛!”
顏棲梧的嘴角兒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去辦吧!務(wù)必把將軍府打理的如同當(dāng)年一般無二,還有,派朕的儀仗出城相迎,一路前行,一直迎到金將軍為止?!?p> “可是陛下,這會不會……迎十里已經(jīng)是最高的規(guī)制了,這迎百里迎千里可是聞所未聞的事!”侍從勸諫道。
“就是要空前絕后才配得上這位與日爭輝的金將軍!”
五月的流云城,風(fēng)和景明。
“將軍,阿清也想回天安城,想回家鄉(xiāng)看一看。”
城主府內(nèi),黃清攔住就要啟程的金雁翎,懇切的說道。
“阿清,你跟著我不會有結(jié)果?!彼匀恢傈S清的心意,可他給不了她回應(yīng)。
“阿清只是想回天安,若將軍不愿帶上阿清,那么阿清自己走也可以!”黃清目光堅(jiān)定且固執(zhí)的看著金雁翎。
“何必如此……”
何必在他身上浪費(fèi)時間,他重活一世為得就是那份執(zhí)念。
“阿清不想知道將軍為何離開縣主府,也不會過問任何事,將軍,你我同行了百多年,怎么如今這一趟天安城將軍就不肯帶上黃清一起呢?試問將軍,黃清可曾誤過事,可曾拖過將軍后腿?”阿清堅(jiān)定的目光,讓金雁翎竟然有些不敢直視了。
是啊,黃清與他同路了一百多年……
他為何會離開縣主府?其實(shí)他自己也并不能很確定,也許是感受到了阿鳶的搖擺不定,也許是他想要找回自己,也許……
他想著,他還會回來,他不會放棄阿鳶的,他覺得他與阿鳶都應(yīng)該分開一段時間,好好整理整理。他想要一切都回到最初的模樣,他想要……
“將軍!”黃清見金雁翎兀自出神不接她的話,急切的喚道。
“罷了,阿清,隨你吧。我此次回天安也不知會是什么光景,你若想去,就隨你吧?!?p> 陳漢國紫宸宮,銘帝手里握著兩份密奏,有一搭無一搭的打著節(jié)拍。
兩份密奏,一份來自永相國,另一份來自縣主府。
金雁翎,那個傳說中皇叔的頭號情敵,竟然復(fù)活了!這消息不可謂不震撼。
他的皇叔已經(jīng)賴在縣主府兩個多月了,聽小刀的意思,他皇叔賴在阿鳶的臥房,阿鳶每晚便不肯留在房里。任憑他皇叔軟磨硬泡,逼急了,阿鳶就開始攆人。
他皇叔跟斕鳶縣主的關(guān)系始終差了那么一點(diǎn)火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