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阿鳶漲紅著臉朝閔斕王不滿的嚷道。
閔斕王支起身子,將阿鳶禁錮在他雙臂中央。
看著眼前閔斕王那張陰沉著的臉,不知怎么,阿鳶有些心虛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你對自己做了什么?!對自己的神魂做了什么!你以為你死了,就能和金雁翎團(tuán)聚了嗎?蠢女人!是不是沒人告訴過你,渡劫失敗會魂飛魄散,形神俱滅。碧落黃泉,你跟他都不可能再相見了!”
閔斕王的話,阿鳶不知道要怎么接。她總不能跟他說金雁翎還有一絲殘魂,她要救他!更沒法解釋她其實(shí)不是割腕,她是割偏了。
“要你管!”阿鳶沒好氣的說道,扭過頭不再看他。
閔斕王負(fù)氣得伸出手鉗住阿鳶下巴,將阿鳶扭向一邊的臉又轉(zhuǎn)了回來。
閔斕王怒瞪著阿鳶,冷冷的說道:“你已經(jīng)死過兩次了,我也救了你兩次,你的命從今以后都是屬于我的!”
說完甩開阿鳶,徑自起身離開了。他實(shí)在不想聽阿鳶再講出些什么傷他心的話了。
閔斕王離開后,竹影和彩玉就來幫阿鳶洗漱了。二人照顧她這么多天,早就輕車熟路了。只阿鳶自己郁悶的很,又不能動了,這叫怎么回事兒。隨即又想起自己的鏡子,卻不好馬上開口詢問,怕露了馬腳,一時心中煎熬,但想來她們是不會隨意扔她東西的。
早飯的時候,閔斕王譴退下人,自己端著碗來喂阿鳶,動作生疏極了。
“叫彩玉來?!卑ⅧS皺著眉頭,不滿地說道。
閔斕王也不搭理她,兀自陰沉著一張臉,羹匙都懟到了她的嘴巴上,她要是不張嘴搞不好就要灑到衣襟上了。
算了!阿鳶張開嘴,瞪了他一眼,很是憤懣地吃了下去,畢竟她得好好活著不是。
閔斕王伺候人的技術(shù),實(shí)在差得很遠(yuǎn),只知道一昧地喂給她吃。她都已經(jīng)撐得吃不下了,他還要硬喂上兩勺。完全不理會她的抗議,好像他要她吃多少,她就得吃多少一樣。
三頓飯下來,阿鳶不知道被填進(jìn)去多少靈食藥膳,感覺補(bǔ)得都要往出噴火了。
申時剛過,阿鳶就昏睡過去了。睡夢之中,阿鳶仿佛又回到了金雁翎為她修復(fù)仙根的時候。
渾身經(jīng)脈又痛又癢,偏就身體動彈不得,忍不住哼唧出聲兒。
察覺到身旁阿鳶的狀況,閔斕王起身替她把脈。
今天喂進(jìn)去那些靈藥此刻正在阿鳶體內(nèi)產(chǎn)生效力。并非是他一定迫她吃那么多,實(shí)在是計(jì)量的原因不得不如此。
午夜時分,阿鳶發(fā)起了高熱。
她做了個美好的夢。夢里她還是個孩子,她捉弄了金雁翎,被金雁翎追著呵癢癢。
“啊,雁翎哥哥。別這樣,別!”
阿鳶的聲音如泣如訴,旖旎非常。
“這里不可以……雁翎哥哥……啊……”
閔斕王瞬間怒了!看見眼前面容潮紅,意亂又情迷的阿鳶,他要?dú)庹恕?p> 躺在他的身旁,卻在夢中與別的男人纏綿悱惻,當(dāng)他是什么!
一瞬間怒火攻心,只想將她從不堪的夢境中搶奪回來。
妖性的一面突然占據(jù)了主導(dǎo),閔斕王猛地朝阿鳶撲了上去,一口咬在了阿鳶的肩膀上。
“?。 ?p> 阿鳶被突如其來的劇痛驚醒,身體也像遭了雷擊一樣,迅速地蜷縮了起來。
阿鳶本能地縮向墻角,意識瞬間清明過來,一抬頭便對上了閔斕王怒火熊熊的目光。
他的唇上還沾著血,她的血!
感受到肩膀處傳來的劇痛,阿鳶詫異極了,他竟然咬她?!
“你瘋……”
不待阿鳶說完話,閔斕王猛地將阿鳶壓倒在身下,暴虐得吻住了她。
阿鳶的血液里帶著異香,好甜好甜。
她的血像是這世間最霸道的情藥,血液進(jìn)到他的體內(nèi),他整個人都被點(diǎn)燃了。
被閔斕王突然侵略,阿鳶下意識的想要反抗,可她的血也通過閔斕王的唇進(jìn)入了她自己的口中。
理智同樣消失了,本想推打閔斕王的動作,到最后竟然變成了攀附。
阿鳶意識渙散,眼前與她擁吻的,不正是她朝思暮想的金雁翎嗎。
思念是一把刀,將阿鳶所有的矜持全都削光了。
迎和心上人的動作,炙熱火辣,無師自通。
閔斕王本就蓄勢待發(fā)的身體,此刻更是不受理智的掌控。
最后一刻,閔斕王俯在阿鳶耳邊輕哄:“阿鳶,說你愿意?!?p> 阿鳶的聲音里,帶著未被滿足的哭腔:“我愿意,雁翎哥哥,阿鳶愿意……”
如同被一盆冷水兜頭潑下,閔斕王的心頃刻間寒透了。
猛地推開還在糾纏著他的阿鳶,閔斕王迅速起身,一掌劈暈了阿鳶,隨手甩了個結(jié)界閃身便消失了……
他已然接近瘋魔的邊緣了!
閔斕王瞬移到千里之外的北海雪域。寒冷的氣溫也敵不過他此刻冰凍的心。
朝著冰山一掌又一掌的劈砍過去。無辜的冰山碎裂成無數(shù)冰晶,在北境的天地間飄飄灑灑。
不知道過了多久,閔斕王脫力般躺倒在皚皚雪原。
灼燒的身體,冰冷的心,煎熬得他想要?dú)鞙绲?!他本不是這般暴虐的人啊……
神秘夢幻的北極光璀璨壯麗,萬萬千千年無休無止。
時間,空間。
猛地坐起,閔斕王攤開右手。一只純白小獸慢慢在掌中浮現(xiàn)。
“我們回到阿鳶初遇金雁翎的時候好不好……”
閔斕王像是在對著小獸說話,又像是喃喃自語。
聽了閔斕王的話,小獸卻焦急得暴動了起來。
閔斕王伸出左手,輕輕順了順小獸的毛發(fā),安撫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看看就好,什么都不會做的……”
小獸使勁的搖頭,急切的反對。
“我只是……想看看金雁翎究竟哪里好……”
翌日清晨,阿鳶醒來渾身酸痛。
“嘶!”
肩膀上的疼痛讓她倒抽了一口涼氣。
破碎的衣衫加之肩上的傷口提醒著她,昨晚的一切不是夢,她將閔斕王錯當(dāng)成了金雁翎,還差點(diǎn)……
頭疼的厲害,阿鳶使勁敲了敲。
她的血……必然是因?yàn)樗难?!她自來知曉自己的魅惑體質(zhì),那么她的血或許帶著某種特殊的效力。
伸手覆上自己的肩膀,想起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阿鳶難受極了。
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覺得自己很臟,很不堪。
竹影進(jìn)來的時候,正看見阿鳶衣衫不整得蜷縮著,淚水將被子打濕了一大片,淚水混著血水頹廢的不成樣子。
王爺同阿鳶姑娘終于在一起了吧!竹影一廂情愿的認(rèn)為。她聽府里的嬤嬤說過,女兒家第一次都會見紅的。
“姑娘快別哭了,待會兒王爺回來見了該不高興了?!?p> 她管他高不高興!阿鳶不想理人,她此刻難過的很,她甚至不知道要怎么面對金雁翎了。
“姑娘且寬心,王爺這般愛重姑娘,定然不會讓您無名無分的。”
竹影天真的想,說不定王府就要有王妃了呢。
“奴婢去給姑娘準(zhǔn)備熱水,伺候姑娘沐浴更衣?!币膊淮ⅧS同意,竹影腳步輕快的跑了出去。
一連幾天,阿鳶都沒有見到閔斕王。她管彩玉要她的鏡子,彩玉只說被王爺收起來了,王爺不在府中。
阿鳶能感知到鏡子就在書房附近。入夜十分,阿鳶只說睡不著想找本書看看。
彩玉也不疑有他,跟隨阿鳶一起去了書房。阿鳶看似在找書看,實(shí)則在用心感知著靈鏡的方位。
感知到靈鏡就在書房的一處普通格子里,阿鳶的心放下了一半。閔斕王必然沒有發(fā)現(xiàn)鏡子的特別之處,否則斷不可能這樣隨意放置。
沒有貿(mào)然取走靈鏡,阿鳶隨意的選了幾本書交給彩玉就準(zhǔn)備離開了。
轉(zhuǎn)身之際,阿鳶目光掃向多寶閣。多寶閣上陳列的,盡是珍玩古董,只其中一件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河燈混在其中。那么的突兀,那么的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