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過一個星期,就進入巔峰對決,蘭茵已經(jīng)毫無疑問地站在了風口浪尖。各路媒體將這場即將上演的終極賽事炒作得如火如荼。
網(wǎng)上流傳出一些對蘭茵不利的傳聞,傳言說蘭茵曾經(jīng)去某國做過整容,檔案里有不良前科在冊,高中時打架斗毆,洵酒逃課在監(jiān)獄里待過一段時間,并有一個商界里能夠呼風喚雨的干爹,此干爹與蘭茵關系曖昧,這次能在蕓蕓眾生脫穎而出是她干爹砸了大價錢才一路扶搖直上……。
蘭茵保持沉默,沒有任何委屈和辯解,她的微博也停止更新,只是粉絲與粉絲間的辯論、對罵、指責刷爆了整個頁面。
“蘭茵怎么辦吖?怎么辦?這些惡毒的流言會毀了她的……”我語無倫次,磕磕巴巴地給漱石打電話,將目前蘭茵的處境用夾雜著母語的普通話說了一遍。
“別著急,王玥。”漱石的聲音在電話里很沉穩(wěn),瞬間我安靜下來,只有恢復平靜之后情緒末端的唏噓。“一個人要成功是要承認許多常人不能承受的打擊和挫敗,這一次不管蘭茵走到哪一步,她都是成功的。”
“為什么呢?”
“她已經(jīng)站在最高舞臺展示自己,在喜歡她的人眼里她就是一顆璀璨的星星,即便是顆流星,也此生無憾。這是她以前對我說過的原話,所以王玥,不要難過,你要好好照顧自己,你是一個迷信孤獨的女孩,從我第一次見你背著雙肩書包走在林蔭道上的時候,那時候你那么小,就讓我覺得你把自己隔絕在這個世間之外。所以我對你很好奇?!?p> “好奇?僅僅好奇?”
“是的,起初是好奇,到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似乎一夜之間長大的時候,已經(jīng)……。”信號變得隱隱約約,我聽不見他說話的聲音,我沖著手機喂了半天,直到信號終止,我沒有再撥通電話,因為我仿佛聽到電話那頭有人在急急地說什么,有話,回來再說吧。不是說了很快會回來嗎?雖然與我無關。我又有借口嘲笑自己了。
決賽前夕蘭茵來學校找我,這對于我來說是意外中的意外,我像是沒有睡醒般,懵懵懂懂地來到離學校300米的星巴克,順著深褐色的木制拐角樓梯慢慢地走上去,我的心臟開始控制不住的狂跳,這個一度把我當妹妹寵愛的女孩,這個在生死關頭把我推出傷害的女孩,這個一直讓我崇拜有有點嫉妒的女孩,這個把我遺忘的不留痕跡的女孩,見到她我要說什么呢?這種忐忑竟如見仰慕已久的戀人,又自慚又興奮。
蘭茵坐在靠窗的角落,淺棕色的粗針絨帽,及腰的酒紅色卷發(fā),與帽子同色系的圍巾,墨綠色的中長風衣,齊膝長靴,左手拿著一副足以遮住她半張臉的墨鏡,她轉(zhuǎn)過臉來看著我微微地笑。
“蘭茵你好,我是王玥。”我傻傻的對她笑著,笨拙地背著練習好的初次見面的臺詞:”我很喜歡聽你唱歌,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歡了,現(xiàn)在更是你忠實的粉絲,我相信你一定能一路奪冠,我們班很多同學也是你的粉絲……”我越說越順,正在滔滔不絕,蘭茵笑著伸出手揉散了我的前劉海,“王玥,你還是那么傻乎乎的可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