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惡鬼
好家伙。
整座山脈都已經(jīng)一分為二了。
原來一個完整的大包子被劈成了兩半,中間多出來一條乳溝。
你跟我說這是在打蚊子?
玄奘一頭黑線,小聲低喃,“糊弄鬼呢吧?”
“你想試試?”六耳獼猴眉毛一挑,躍躍欲試。
“什么?”玄奘一臉懵逼。
“糊弄鬼啊?!绷J猴理直氣壯地揚了揚下巴,“不是師尊你自己說的嘛,說俺老孫在糊弄鬼,如果師尊想要體驗,俺老孫勉為其難,可以送你一程?!?p> 額!
我是這個意思嗎?
玄奘吞咽了一口唾沫,擠出一張笑臉。
“沒有,開個玩笑,好徒兒你可不要當真。”
好家伙,一言不合就要把人變成鬼,這徒弟也太孝順了。
抹了抹額頭上滲出來的冷汗,玄奘的雙手跌在一起,小心賠笑。
“太丟人了啊,把我們佛門的臉都丟盡了?!?p> 珈藍護法嘴角抽動,心中一陣腹誹。
嘴唇翕動,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
但看孫猴子斜視過來的目光,珈藍臉上抽搐的表情瞬間變成了諂媚,“嘿嘿!大圣,您有什么吩咐?!?p> “無事!”
六耳獼猴灑脫地一擺手,扛起定海神針,邁步前行。
余下的人對視一眼,看猴子要離開,也不好去探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一伙人緊隨六耳獼猴的步伐,從開辟出來的“新道路”,沿著溝壑繼續(xù)西行。
草叢中,哮天犬和玉兔趴在綠蔭之中瑟瑟發(fā)抖。
“這也太可怕了吧?”
哮天犬心有余悸,后腿在瘋狂抽搐。
“還好這猴子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不然我們也跟吳剛那貨一樣,要變成小餅餅了?!?p> 萬丈長的鐵棍揮落。
那一刻,哮天犬真以為自己死定了。
幸好它的運氣還算不錯,距離金箍棒的攻擊范圍,還差了一丈有余。
若非如此,怕是要當場歸西。
玉兔面無表情地看著距離他們不遠的深溝,臉上的表情輕描淡寫,仿佛這對它而言只是一個小場面。
哮天犬還在等玉兔的回應呢,見她好久沒有說話,轉過頭確認一眼。
看到玉兔氣定神閑的樣子,它頓時就驚了。
“你居然這么淡定,之前是我小瞧你了,原來你才是世外高人啊。”
什么諂媚,什么大驚小怪,原來都是裝出來的嗎?
正當哮天犬大為驚嘆的時候,顫顫巍巍的聲音傳入它的耳朵。
“嚇死我了!我的腿麻了,你能幫我揉一下嗎?”
哮天犬頓時就驚了。
再次轉過頭去,看到玉兔一副楚楚可憐,隨時都要暈倒的樣子,這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是反射弧比較長,到現(xiàn)在才反應過來。
那沒事了。
見玄奘一行人走遠,一狗一兔折騰了良久,從草叢里竄了出來。
兩只小動物動作艱難地爬到懸崖邊,向下觀望。
看到數(shù)千米的壕溝里,吳剛躺在地上躺尸。
兩只動物對視一眼,顯露出堅定目光。
“走!下去抽干他的血,把我們的仙釀拯救回來!”
“那是師父送給我們的,怎么能便宜別人,必須要拿回來!”
兩人相對點頭,堅定信念,一前一后跳入深溝之中。
轉眼,兩只動物抵達溝底。
剛一下來,就問道沁香撲鼻的味道傳了過來。
仙釀還在!
哮天犬的眼中閃過殘忍的光芒,目光在吳剛的身上來回掃射。
它在考慮要從什么地方下手,把血給抽出來。
不管是脖子還是胸口,亦或是手臂,似乎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正當它猶豫之際,一聲嗚咽從地下傳來。
“額!好疼!感覺渾身上下的骨頭都要被拍碎了?!?p> 嚇!
哮天犬被嚇了一跳,四肢一蹦,后退出好幾米的距離。
它的眼睛警覺地來回掃動,聲音有些顫抖。
“你究竟是人是鬼???”
吳剛虛弱的聲音傳了出來,“本大仙還沒死呢。”
隨后,吳剛罵罵咧咧,口齒不清地擱那嘟囔。
“速度、激情、碰撞!大仙好像撞到了什么東西,現(xiàn)在有些頭暈眼花?!?p> 他忘了自己去抓玄奘的事情,也忘了是怎么變成現(xiàn)在這幅德行的。
看樣子,吳剛的酒還沒有醒,依舊在那胡言亂語。
聽到這動靜,哮天犬反而安心下來。
受到驚嚇的表情變成了不懷好意的樣子,跟同樣惴惴不安的玉兔對視一眼。
“放心,不是鬼!”
“嗯!”玉兔重重地點頭,眼神中閃過一絲殘忍,“只要不是鬼,那就不用怕了?!?p> “那么,是不是該享受屬于我們的仙釀了?”
“那是當然!”
太陽光從峽谷上方照射下來,兩只兇獸的影子拉得老長。
“你們要干什么?”
發(fā)現(xiàn)兩只滿臉陰霾的動物緩緩走進,吳剛本能地意識到不對,發(fā)出恐慌的聲音。
下一刻,峽谷內發(fā)出劇烈的慘嚎。
聲音源遠流長,順著封閉的峽谷,不停傳蕩。
已經(jīng)走遠了的玄奘好像聽到了什么,腳步頓了頓,朝后方望去。
“你們有聽到慘叫聲嗎?”
珈藍神色古怪,仔細聽了一陣卻是什么也沒聽到。
“沒有啊,是法師聽錯了吧?”
六耳獼猴嘴角裂開,臉上的表情陰鷙到可怕。
“沒事,那只是師尊的幻聽罷了,不必理會。”
“是嗎?”
玄奘疑惑地撓了撓頭。
但看佛門的人也說沒有聲音,放下了戒心,繼續(xù)前進。
“哦,那可能是為師聽錯了吧,猴子你耳尖,肯定不會有問題的?!?p> ……
峽谷內,一狗一兔齜著牙,打了個飽嗝。
齒間還殘留著猩紅的色澤,就像草莓的汁水一樣鮮艷。
人畜無害的動物躺倒在地上,動作出奇地一致,用爪子揉起了鼓鼓的肚皮。
“嗝兒~沒想到仙釀融合了血液,也是那么美味,喝得好飽啊?!?p> 哮天犬眼神迷離,愜意的說道,聲音有些飄忽不定,看樣子是醉了。
“胡說什么呢?我們這么善良、可愛,怎么會喝鮮血這么可怕的東西呢?”
玉兔舔了舔長牙,借著酒勁嬌嗔起來。
“我們只是喝了點小酒,喝醉了,不要再胡說八道了。”
一旁,吳剛的面容慘白,瞪大的眼眸早已失去了光彩。
看他那空洞的眼眸,仿佛是在控訴:兩個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