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兩點醒了,手機閃著,是小貓。一邊告誡自己不要看,一邊伸手打開。她在空間內(nèi)發(fā)了張風景畫,原來的導師,一位標準紳士,評價竟然用了一句口語感嘆詞開頭,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小貓正飄,說是時候給我畫肖像了。我忙提要求:要一張《蒙娜麗莎》的《畫家的母親》。她狡辯說這倆人根本不是一個風格,我退而求其次,說蒙娜麗莎就行,反正我都注定是畫家的母親了。她指責我要求太高,說什么畫畫的不敢畫肖像都是我這樣的人鬧的。
我只好再退一步,說按我的要求畫算了,只要表現(xiàn)出我的天真無邪、深情悲憫和能見人所未見就可以了。小貓說:“太艱難了,要不咱們還是談談像蒙娜麗莎吧。”
我認為她被我逼瘋了,連蒙娜麗莎都敢答應,就果斷接著睡覺去了。
木心說有個天才兒子的母親必定受苦,我認為有個志大才疏的媽只好啼笑皆非。當然我不止說,也行動。為了小貓,我做了很多幾乎不可能做到的事,現(xiàn)在也還在努力。只要她需要,再不愿演戲,我也肯粉墨登場,還無怨無悔那種。
現(xiàn)在人們似乎都認可人生的意義需要人為去賦予,我給自己選了個最原始的:做某些人的食物,讓他們品味、咀嚼并且干干凈凈地消化掉。小貓是最大的受益人,也是最直接的回饋者。她的理解就是吸收,轉化就是傳承。去粗取精、去偽存真,比單純基因的延續(xù)高級。
并不真想被掛在墻上永恒微笑,那些膜拜的目光成分不夠單純。只想用近乎無知的狂妄,推開擋在小貓面前的膽怯。
能不能是一碼事,是不是被嚇倒是另一碼事。
祝福每個有夢想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