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我是御劍載著阿依娜回去的,目前她的修為也達到了金丹一重,也擁有了自己的飛行器具,但我們還是想待在一塊。
她站在飛劍前,我在身后抱著她,劃過這片浪漫美麗的星空。紫淩沒有回到我的寄魂空間,而是跑進了我送給依娜的戒指空間里,比起與寄魂空間里的亂七八糟的鬼魂尸體待在一塊,似乎她更喜歡阿依娜的空間,至于里面有什么我就不得而知了,畢竟那是依娜的私人空間。
一路上依娜讓我分享秘境里遇到的趣事,我全都在湊到她耳邊講她給聽,從進入秘境之前,一直到拒絕回到地球的誘人邀請,這過程遇到的驚險不由讓她揪起心來。特別是講到我被康斯莉絲咬到,走火入魔差點嗝屁時,她更是抓緊了我環(huán)在她小蠻腰上的手。這讓我心頭一暖。當然,我沒有把康斯婭偷偷親我的那一下講出來,依娜今晚已經(jīng)哭得夠多了。
她也給我講了跟著師父在西域執(zhí)行的任務,他們來到喀盧庫沙城后,大部分時間都用來收集情報以及接近目標了。而且?guī)煾敢埠苷疹櫵?,有任何危險的任務他都親自執(zhí)行了,遠沒有永夜之城那么有趣驚險。依娜還說,她每天都在想我,我把下巴抵在她肩上偷樂著。
直到第二天上午,我們才抵達清元宗,在回到家里之前,只好先委屈阿依娜藏在寄魂空間里。
宗門一如既往的熱鬧,我走到內(nèi)門時,發(fā)現(xiàn)無論男女,許多弟子看著我發(fā)呆。
怎么?太久沒見這么美的人了?
我登上主峰,走到家門外時,我傻眼了。
有一位長滿青春痘的執(zhí)法小隊長在指揮手下,把我的被褥、床架、家具等一件件搬出來,而我的兩位丫鬟冬蝶秋蝶則手足無措地站在門外。
雙蝶姐妹看到了我,跑了過來,“霜霜姐!你還活著!太好了!”
什么情況?我怎么就死了?
我走到那位執(zhí)法小隊長前詢問情況,他看也沒看我,就說,“內(nèi)門弟子白霜月已犧牲于任務當中,”他指著一位偷懶的執(zhí)法弟子,“那邊的小子給我動作快點,我還要趕著去和珍珍賞花......我們奉上級命令前來搬運遺物,為新晉的內(nèi)門弟子騰出屋子?!?p> “你在睜眼說瞎話嗎?”我問。
他轉(zhuǎn)過頭看了我一眼,然后愣了幾秒,接著像看到鬼一樣,接連退了好幾步,“你你你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他驚訝得話都說不出來。
“誰告訴你我死了的?韋長老嗎?”
“對呀。”
“他現(xiàn)在在哪?”
“我想他應該與高層在乾坤殿議事?!?p> 我決定直接找韋長老好好談談我死沒死的問題,只要他的命令不下來,負責搬運的執(zhí)法弟子是不會停下的。
乾坤殿入口處有著兩位金丹一重弟子把守著,我沒有莽撞地突破他們沖進去,而是在蹲在他們旁邊等待高層開完會。閑得無聊,我施展天之眼悄悄探查乾坤殿里的情形。
在這不大不小的奢華大殿中,所有高層齊聚一堂,宗主、韋長老、陣法大師、煉器大師等等,包括裘尊也在。現(xiàn)在輪到裘尊發(fā)言時間,他給眾人匯報了本宗在秘境尋寶的表現(xiàn)、弟子犧牲人數(shù),與在秘境中宗門獲得的寶物數(shù)量以及上繳情況等等,好在他遵守承諾了,并沒有把我出現(xiàn)在秘境的這件事說出來。
眾位高層對此次秘境的收獲頗為滿意。那位白發(fā)蒼蒼的宗主爺爺也并沒有多問。
陣法大師卻眉頭緊皺,“裘隊長,關(guān)于本門的首席弟子沫重子,你確認他是走出秘境才失蹤的嗎?”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問,”韋長老也開口了,“我的首席弟子冷亦子,也沒回到宗門?!?p> 首席弟子乃是宗門的重點培養(yǎng)對象,幾乎是當成了下一任高層來培養(yǎng)的,兩位首席弟子的失蹤,這對宗門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損失。
裘尊擰緊了劍眉,“回二位長老,我是最后離開秘境的,在我之前存活下來的弟子都已經(jīng)離開了,所以我離開秘境后,并沒有看到兩位首席弟子?!?p> 他并不知道,在他清點人數(shù)之前,寂幽影早就將他們給擄走了。
“無論如何,此事必須查清,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韋長老看向裘尊,“回去后安排一隊執(zhí)法弟子搜索他們的下落?!?p> “是,師父。”裘尊道,“宗主,您老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清元真人撫須道,“兩位首席弟子必然重要,但也切莫執(zhí)意于此事。我們應該把重心放在更多的弟子身上。”
“弟子明白?!濒米鸬?。
“各位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清元真人問。
眾人無應答。
“那么,就到這里吧?!?p> 乾坤殿的門開了,一眾高層走下了大理石臺階走下,我假惺惺地對他們一一行禮問好,但唯獨只對宗主爺爺獻上了最真誠的問候。
“你不是已經(jīng)......”清元真人先是詫異地挑起白眉,隨后他把頭轉(zhuǎn)到后方,“韋長老,請來一趟。”
當板著一張撲克臉的韋長老從口出轉(zhuǎn)角走出來后,并沒有先看到我,“宗主有何吩咐?”他問。
清元真人伸出手,將韋長老的目光引向我。
“韋長老,近來可否安好?”我笑道。
當他到我時,那對灰白的稀疏眉毛猛地彈跳了一下,又迅速恢復了,他對同行的陣法大師道,“大師,晚點我再登門拜訪?!?p> 陣法大師點點頭瞥了我一眼,朝宗主道別后就走開了。
宗主與韋長老,兩位元嬰境老妖,都站在我面前了。
“我很高興經(jīng)歷了那么兇險的戰(zhàn)斗,你還能活著回來?!表f長老這句話沒有說錯,他盯著我,如同食腐的兀鷲盯著將死的獵物般陰鷙,“看來我必須處罰向我報告錯誤情報的弟子了。”
我認為替身的死與韋長老脫不開干系。替身死后,讓韋長老誤以為死的人是我,所以才安排弟子搬走我家里的遺物。
他這番話說得太好了,既能把自己的錯誤甩鍋給弟子,又能在宗主面前不丟自己的面子,特別是從他口中說出的“高興”二字,其中的深意令人不寒而栗。
“我也很高興能活著回來?!蔽液Φ?,“那么韋長老能否下達停止搬走我家的命令呢?”
清元真人撫須道,“還有一切的后續(xù)喪事?!?p> “這是自然。”韋長老打量著我,“沒想到曾經(jīng)不起眼的外門小丫頭,也能達到金丹二重之境。”
宗主不由笑了,他拍拍韋長老的肩膀,“這下后悔當初沒選她當徒弟了吧?”
韋長老的目光自始至終都在我身上,此刻我竟從他眼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絲憐憫,“我與她都不是同一類人,情不投意不合,相處起來難免會發(fā)生爭執(zhí),而這種爭執(zhí),可是會要命的?!彼α?,如果動一動嘴角也算的話。
清元真人點點頭,“言之有理?!?p> 韋長老朝宗主拱手行禮后,冰冷地瞥了我一眼就走了。
“宗主爺爺,弟子先行告退。”我與宗主道別后也回去了。
趕了整夜的路沒有一刻歇息的我實在太累了,此刻我只想躺在我的床上好好睡覺?;厝ズ螅菐蛨?zhí)法弟子果然把我的東西重新搬了回去。
走進我的小院時,已經(jīng)黃昏了,我看到廚房上升騰的炊煙,以及聽到不斷從里面?zhèn)鱽硌诀唠p蝶姐妹忙里忙外的笑聲,感到十分開心。回家的感覺真好,我不由高呼一聲,“我回來啦!”
阿依娜與紫淩也從空間里出來了。
雙蝶姐妹興奮地從廚房走出來為我們接風洗塵,對于我的“死而復生”她們雖然搞不清楚什么情況,但也沒有多問。她們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阿依娜還是一如既往地把我夾給她的大雞腿偷偷放到我碗里。
化成人形不久的紫淩正笨拙地學習著怎么用筷子吃飯,她一惱火就把筷子丟掉,端起整盤燒豬吞了下去,好大的胃口,我懷疑身為蛇王的她,以前都是吞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