臍下三寸,曰下丹田;心為絳火,是中丹田;腦為髓海,即上丹田。
某老祖說過,下丹田,藏精之宮;中丹田,藏氣之府;上丹田,藏神之竅。
精、氣、神……三位一體,亦可分開修煉。
文氣就是單獨煉神的一種修行方法,所以在文氣養(yǎng)成之前,讀書人都手無縛雞之力。
現(xiàn)在甘玉意判斷肖知尊傷了神,肖易相信她是決計不會看錯的:“大伯,您就別騙我了,您老都傷神了,還怎么用文氣?”
肖知尊眉頭挑了挑,有點詫異:“你小子怎么看出來的?”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了紫巾掩面的甘玉意身上。
甘玉意朝肖知尊福了一福:“大老爺,老身甘玉意,少爺門下走狗?!?p> “噢?”肖知尊更詫異了,旋即覺得不對,面色大變道:“你是先天?”
甘玉意沒接話,反倒是肖易嘿嘿一笑:“差不多吧,甘姐再努努力,過個一年半載,應(yīng)該就能晉級玄天境。”
肖知尊一聽,好懸眼珠子沒瞪出來。本來他還有點懷疑一個陌生先天高手加入肖府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但如果甘玉意真是黃天境高手的話,就不用那么多彎彎繞了,畢竟對方一個人屠肖府滿門綽綽有余,根本用不著演什么無間道。
當(dāng)然,肖知尊很想問問肖易是怎么招募到甘玉意的,但當(dāng)著甘玉意的面,他又不好直接問,只能一時沉默。
反倒是甘玉意,從頭到腳打量了肖知尊一番:“大老爺受的神傷以及兩處外傷,似被鬼物襲擊造成,并且還是厲鬼?!?p> 妖、鬼雖然擱在一塊兒均被視為邪物,但兩者間還是有所區(qū)別的。妖,往往肉身強(qiáng)大,擅長物理攻擊,同時會一部份(咒、怨)黑術(shù);而鬼,通常都擅長精神攻擊,其中一部份道行深湛的鬼,則可凝聚實體,對血肉之軀造成物理傷害。
當(dāng)然,這只是一般情況下的狀態(tài),也有反常規(guī)的妖和鬼,比如會精神攻擊的妖、物理實體攻擊比精神攻擊更厲害的鬼,就好像籃球場上玩突破投三分的中鋒一樣,這都不一定。
而甘玉意口中的“厲鬼”,是屬于一般情況下那種功力深幽的鬼物之一。
“可另有一處外傷似乎是刀傷……”
這話一出,不止肖知尊臉色微變,就連肖易也眉頭大皺:“甘姐,這刀傷可是人為?”
甘玉意回道:“不止是人為,還是從旁偷襲造成的?!?p> 肖易終于色變,望向肖知尊:“大伯……”
“甘…供奉說得沒錯,我在江乘附近的江面上,先是被隨侍在側(cè)的一名舊都巡衛(wèi)砍傷,接著又冒出水鬼襲殺,多虧手下拼死救護(hù),這才有命回府。”說起受傷的過程,肖知尊就心有余悸,“幸好今年上元節(jié)過后你大娘(肖知尊老婆)她們才去的神都,今次就沒跟我一起回來,不然……”
肖易的大娘名叫米莜,乃舊都(建康)禮部侍郎米鵬的幺女。當(dāng)年,米莜于神都(神京)省親,偶遇高中榜眼的肖知尊,二人兩情相悅,遂喜結(jié)良緣。
肖易穿越過來的時候,正是大娘米莜和三個堂姐打算啟程往神都的前幾天,她們當(dāng)時正忙上忙下準(zhǔn)備遠(yuǎn)行的物資,也就沒怎么顧得上多關(guān)心肖易,自然沒覺察到肖易的內(nèi)核被調(diào)了包。至于肖知尊,他在外為官,和肖易差不多兩年沒見了,因此就算肖易有變化他也不會覺得突兀。
“巡衛(wèi)偷襲配合水鬼突擊……大伯,這明顯是行蹤泄露,有人在針對您??!”肖易琢磨著大伯肖知尊遇襲的事,有點蛋疼,心想這有錢闊少的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呢,怎么就有人針對他們肖家搞事了?
肖知尊微微頷首:“最糟糕的不僅如此,關(guān)鍵是那名偷襲我的巡衛(wèi),乃是我?guī)熥鹜扑]的整隊巡衛(wèi)之一,怕就怕……”他話沒說透,但肖易已經(jīng)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過按照原身肖易的情商,這種話他應(yīng)該是聽不明白的,所以肖易也裝著沒聽得太明白,只道:“沒事兒大伯,從現(xiàn)在起,我讓甘姐隨護(hù)您身側(cè),直到把這件事搞清楚為止?!?p> 肖知尊大喜:“那感情好……”
甘玉意卻擔(dān)心道:“可是公子爺,我要是守著大老爺,您身邊……”
“放心吧,我讓橫……銑叔跟著我。”
肖易話音未落,院門口那邊就飄來了門子的唱喏:“老爺?shù)?!?p> 數(shù)息后,肖知敬風(fēng)風(fēng)火火進(jìn)了屋,湊上前,看向肖知尊:“大哥,我聽說你……”
“沒事?!毙ぶ饠[了擺手,轉(zhuǎn)而指向甘玉意,“二弟,這位是小賜兒替咱們肖氏請的供奉高手,甘玉意!”
小賜兒是肖易的小名。
“嗯?”肖知敬怔了一下,覺得甘玉意挺面生,隨即意識到既然自家大哥都承認(rèn)了甘玉意的供奉身份,那么按照肖氏延請供奉的慣例,對方至少是個先天高手,于是趕緊向甘玉意施禮:“甘供奉愿意屈尊肖氏,真是我肖家的福氣!”
甘玉意略一欠身,回道:“老爺不必多禮,追隨少爺乃老身自愿?!?p> 肖知敬一聽,覺得有點不對勁,不是供奉來的嗎?什么叫追隨少爺?剛想把這事問清楚,肖知尊卻截斷了他的話頭:“二弟,今天是弟妹忌日,現(xiàn)在天還沒黑,平常這時候你應(yīng)該還在芝園待著的吧?”
“這不是聽說大哥你受傷了嘛,我就急匆匆趕回來了。”肖知敬頗有點火急火燎的意思,“大哥你已官至正四品,又在神都幫我們肖氏商號站穩(wěn)了腳跟,我于情于理……”
“打住二弟,別再說了,你的想法我明白。”
說到底,肖氏商號借著肖知尊的東風(fēng)在神都賺了不少銀子,到了這樣的份上,兩家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肖知尊要是在這個時候有什么三長兩短,肖知敬父子也要跟著倒霉,考慮到活人比死人重要,所以一聽說消息,肖知敬就馬上中斷了祭奠,匆匆回府探望。
這時,肖知尊掏出一把鑰匙遞給肖知敬:“二弟,去我書房,把南墻書柜右邊最下角的抽屜打開,里面有個玉盒,你拿來給我?!?p> 肖知敬稍稍遲疑了一下,又瞥了眼甘玉意,這才接了鑰匙,不發(fā)一言,轉(zhuǎn)身而去。
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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