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光夏海難受地瞇著眼睛,抽了一方紙巾,擦了擦鼻子。
昏暗的燈光下,門矢士看了一眼她,撈出最后一張照片,晾在一邊,走過來關(guān)心地盯著光夏海。
“要不要去醫(yī)院做個檢查?”
她沒精神地擺了擺手,搓搓胳膊上的小疙瘩:“不用了,只是有些癢罷了?!?p> 門矢士看到她的動作,猛地搶過她的手,在昏黃的光里,勉強看清了。
光夏海腦袋暈乎乎的,只記得自己被門矢士扯著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就到了醫(yī)院。
等她清醒一些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病床上,還輸著液。
“士,士?”光夏海強抬起頭喊了幾句,微啞的聲音沒人回應(yīng),她失望地落回枕頭。
她現(xiàn)在腦子非常清醒,像是飽飽睡了一次,又恰好沒睡到頭昏腦漲的程度。這樣的狀態(tài),最適合用來胡思亂想了。
她從回想自己睡著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一會兒就跨到自己讀中學(xué)的事情,許是因為剛才做夢夢到了在考試。
當(dāng)時的學(xué)習(xí)氛圍十分緊促,大家都恨不得二十四小時用來學(xué)習(xí),每天只睡很少的覺,每隔一段時間還會有測驗,甚至人際交往里也很看中成績,學(xué)不好的人會被排擠。
那種日子怎么可能會有人再想去過呢?光夏海為自己再次夢到這些感到困惑,記起來最后一次考試后,她從晚上九點狠狠睡到了最二天傍晚六點。
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吧,雖然拯救世界的事情都是士在跑,她自己一直在擔(dān)憂地說。夢就是這樣,和最近的經(jīng)歷看似毫無關(guān)聯(lián),實則被潛意識隱藏到夢里。
光夏海的手背一痛,打斷了她的亂想。她斜眼一看,吊瓶似乎已經(jīng)空了,抬起手來,在拔吊針的時候,她才看見,上面還回流了一些血。
“你醒了?”咔噠開門聲后,門矢士提著食盒走了進來,此時外面已是正午,光夏海自昨天傍晚昏睡至此時,怕是餓得不行。
“嗯。”光夏海撐著手,把自己從被子里拔出半個身子,半躺在床頭。放下食盒的門矢士,見她病號服略顯單薄,將又一個枕頭墊在她的后背,掖了掖被子,從床底拿出了光夏海的外套。
“怎么樣,有什么不舒服嗎?”門矢士打開了食盒,光夏海聞到了番茄雞蛋的味道,還有燉肉的香氣。稍微瞅了一眼,她還看到了紅色的小點,似乎是枸杞。
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她發(fā)出沙啞的聲音:“我有點渴?!?p> 門矢士把輸液管整理了一下,免得光夏海被扎到了,拿勺子舀了半碗湯,摸著有些燙。只好又拿起桌上的暖壺,倒出一杯水來。
急急喝下水后,光夏海的嘴唇還是干的難受,她把杯子遞給門矢士,緊了緊披著的外套,軟軟地和他說:“我還想上廁所……”
門矢士放下杯子,彎腰把床底的拖鞋拎出來給她伸出來的腳穿上,光夏海趁他抬身的時候,自然地摟住他的脖子,披著的外套也掉在床上。
門矢士微微一僵,還是把手伸到她的膝窩和后背,稍微一起身,就抱起她來,只是輕松的程度讓他驚訝,差點仰過去。
他低頭看著縮在懷里的光夏海,像是個剛出生的嬰兒一樣,除了姿態(tài)方面,可能還有體重方面。
光夏海似乎比以前輕了很多,但門矢士很快就不那么想了。
從廁所出來的光夏海,輕松地走回了病房,端起晾好的湯舀了一口,美得瞇起了眼睛,放下碗就又縮回了被窩。
門矢士想起來了是自己的體質(zhì)增強了,力量遠超以往,才會那么輕松。
看著光夏海靈動的晃來晃去的眼睛,門矢士摸著餐盒,詢問她:“要出院嗎?昨天晚上醫(yī)生就說已經(jīng)沒事了?!?p> “那昨天我是怎么回事?”光夏海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把胳膊露出被子外面。
“免疫系統(tǒng)反應(yīng)過度……”
“哦?!惫庀暮Qb作了然地點頭,“那醫(yī)生已經(jīng)治好了吧,吃過飯就回家吧?!彼破鹆吮蛔樱诹舜惭?。
……
“誒?”光夏海驚訝地停了下來,“櫻小姐?”
和門矢士并排走著,光夏海步伐并不快,無意間就瞥見附近坐在走廊里的澤度櫻。
澤度櫻胳膊撐在大腿上坐著,側(cè)臉看上去很蒼白,剛過后腦勺的頭發(fā)縷縷垂著。
“夏海小姐也來醫(yī)院了啊?!睗啥葯衙銖娞痤^來,為了禮貌想站起來,但光夏海很快就攬著她坐下了,于是她只能禮貌點頭。
“雄介怎么樣了?”門矢士放下收拾好的袋子,說的話讓光夏海一激靈。
小野寺雄介竟然出事了聽士的語氣,已經(jīng)嚴重到進醫(yī)院了嗎?
澤度櫻長嘆一口氣,焦慮地搖了搖頭:“我……他……”
“櫻小姐!”
拐角走過來兩個人,一個穿著白大褂,一個穿著毛織大衣,正是椿秀一和一條薰。
澤度櫻看到他們趕忙站了起來,差點沒站穩(wěn),被起身的光夏海扶了一下。
“雄介他……”
一條薰看向更專業(yè)的人,自己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能安慰一下她。
椿秀一組織適當(dāng)?shù)恼Z言,試圖讓自己的話能被在場眾人明白。
椿秀一言畢,澤度櫻頹然地癱坐在椅子上,一條薰不忍得轉(zhuǎn)過身去,光夏海也不由驚訝地捂住嘴。
門矢士一皺眉頭,只覺事情并不簡單。原來是小野寺雄介獨自遇到了26號未確認生命體,在未變身的情況下被偷襲,一發(fā)原本致命的毒吻,使得他當(dāng)場應(yīng)激變身,卻因為中毒太深退回白色形態(tài)。
雖然白色形態(tài)的空我實力較弱,但在小野寺開發(fā)出的第二千零一種技能空翻騎士踢作用下,還是打死了26號未確認生命體。
這里面既有小野寺強撐著使用了兩次踢技的原因,也有26號未確認生命體強度太低的原因。
而且小野寺雄介在解除變身后,陷入了昏迷狀態(tài),椿秀一剛給他做了個全身檢查,狀況很不好,體溫不像第一次帶上腰帶那樣升高,而是變得很低,生命體征維持在很低的程度。
“小野寺先生的身體還是強于普通人的,而且腰部的突觸已經(jīng)蔓延到全身,現(xiàn)有的急救手段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帶來不利影響?!?p> 澤度櫻抖著閉上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