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到了?!?p> 夭陌看著眼前金閃閃的“玉軟閣”三個大字,只覺得分外晃眼。
等跟著霍凌澤進(jìn)了里面,一股熱氣,混合著不知名的香氣,鋪天蓋地而來。
這就是活脫脫的銷金窟呀!
奢華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不沾染一絲灰塵,暗紅色的地毯沿著樓梯一直蔓延到上層,黃金雕成的蓮花在白柱上妖嬈綻放,四周燈火通明,華麗的寶石點綴其間。
讓人只能感受到一個詞:金碧輝煌。
“霍爺,您來了!”老鴇年紀(jì)三十左右,穿著一身暴露的紅裙,身前的豐盈雪白誘人,扭著身子風(fēng)情萬種地迎了上來。
霍凌澤一副來者不拒的模樣,笑著將她攬入懷中。
他從踏入這里,像是換了個人一般。
拋去了矜持克制。
可在夭陌看來,倒不如說是釋放了自己。
老鴇仿佛早已習(xí)慣一般,一只涂抹著精致紅甲的手順勢搭在了他的胸膛上。
“知道您要過來,給您留了最好的位置,”她順手指了指,“第一排最中間的位置?!?p> 這個位置距臺子最近,觀察美人的模樣也方便。
霍凌澤打趣道:“最好的不該在二樓?”
紅娘聽罷,悄悄地跟霍凌澤咬耳朵:
“主子,您也不想想,二樓能看見什么,還不是因為那些當(dāng)官的不敢明目張膽的露面,才給他們設(shè)的二樓隔間?!?p> “還是紅娘最體貼我?!闭f著,霍凌澤便輕浮的摸了一把紅娘的臉蛋。
紅娘欲拒還迎的推了他一把,轉(zhuǎn)頭看向了霍凌澤身后。
“怎的今日是青書哥哥跟著過來?”一般主子外出不都是赤錦跟著嗎。
青書笑了笑,沒有說話。
自那日赤錦扶了夭陌一把后,主子有意將他們隔開。
所以,夭陌在的話都是自己侍候主子。
紅娘本也不在意青書的回答,只是將目光轉(zhuǎn)向了夭陌。
“我倒不知霍爺身邊何時有了這般天人之姿的小廝?”
紅娘說著用手帕掩嘴一笑,豐盈顫抖,繼續(xù)道:
“我閱人無數(shù),竟分不清是個男郎還是女郎?”
因著穿了男裝,夭陌又讓小荷幫忙畫成了剛來這個世界的妝容,眉毛和眼睛做了調(diào)整,整張臉顯得雌雄莫辨。
夭陌知道紅娘是在跟自己確認(rèn),可霍凌澤不開口,自己也不會多說什么,只能裝傻,跟青書一樣笑了笑。
紅娘看著夭陌,又夸贊起來:“笑起來更是錦上添花,罷了,既然穿著男裝,便是個小公子,不知小公子怎么稱呼?”
看這樣子是個女子呀,果真是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
只不過,妤姬又該傷心了。
夭陌剛要回答,霍凌澤出聲打斷:“你都說是小公子了,就這么稱呼吧?!?p> 他的女人,沒必要跟玉軟閣這種地方打交道,名字不知道也罷。
夭陌卻覺得,在霍凌澤眼里,自己連名字也不值一提。
她不高興的暗自撅了撅嘴。
“霍爺。”
這時,一道女子的聲音傳來,雖如叮咚的泉水一般清冷,卻包含著別樣的意味。
紅娘暗道:正想著她,她就來了,可真巧。
夭陌順著聲音望去。
來人穿著一身藍(lán)色的翠煙衫,邁著輕盈的步伐走了過來,見到霍凌澤,一雙霧蒙蒙的眼睛如撥開了烏云一般明亮,不過還帶著濃濃的思念之情。
她先是停在霍凌澤面前深深的看了幾眼,然后直接撲進(jìn)了霍凌澤懷中,緊緊的抱住他的腰。
“妤姬好想你?!闭f著,眼淚浸滿了眼眶。
霍凌澤先是在她背部輕輕拍了兩下,以示安撫,接著用手握在她兩肩處,扶正了她的身子。
“乖,別哭了,爺心疼?!闭f著,用手揩掉了妤姬眼下的淚水。
然后,沒什么表情的越過了她,走向了屬于自己的座位。
夭陌看著霍凌澤替這女子拂淚的動作,眼里劃過一絲諷刺。
還真是個浪子,多情卻又無情。
霍凌澤坐下后,跟身后的兩人道:“你們也坐吧?!?p> 夭陌和青書:“是?!?p> 妤姬和紅娘對視了一眼,她便端了一個果盤放到了霍凌澤的桌子上。
接著,妤姬捻起一瓣剝好的橘子,順勢坐在了霍凌澤腿上。
“爺,吃橘子?!?p> 纖柔的手指伸向了霍凌澤好看的薄唇。
“下去。”
妤姬有點慌了:“……爺。”
“乖,別讓爺說第二遍?!被袅铦奢p飄飄的看了一眼妤姬。
妤姬欲說還休的輕咬半唇,站起身來。
紅娘適時的過來打圓場:“妤姬,宴會快要開始了,去準(zhǔn)備準(zhǔn)備,不是說要好好表演給霍爺看嗎。”
“爺,那妤姬先告退?!?p> 話是對著霍凌澤說的,卻別有深意的看了夭陌一眼,然后走了。
夭陌看到這樣的場景咂咂舌。
雖說妤姬是個妓子,但也可以看出是個清冷美艷的女人,竟為了霍凌澤這樣委屈求全。
不得不說,霍凌澤俘獲女人的確有一套方法。
但也不得不承認(rèn),霍凌澤有這個資本,有錢有顏有能力。
她又不合時宜的想到,他那天在書房,對自己……
嗚,不要再想了!
紅娘進(jìn)了妤姬的房間,臉色不太好。
“你就非得這么上趕著倒貼?”
妤姬卻答非所問:
“紅娘,剛剛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身后的小廝是個女人吧……”
妤姬繼續(xù)道:“走了一個霍瑤,又來了一個’小公子’,他什么時候才會正眼看我呢……”
說著,又掩面而泣。
紅娘到底不忍心,安慰道:
“這男人呀,得到了就不會珍惜,妤姬,聽我一句勸,既然得不到他的愛,得到錢也是好的,別盡做些讓他厭煩的事情。”
“……可是……”妤姬抽泣道:
“……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內(nèi)心,這個男人就是毒,太難戒了……”
“哎……”
摘花宴正式開始。
夭陌發(fā)覺自己猜的果然沒錯。
摘花宴,顧名思義,表演的每個人都戴著面具,而他們的稱號代表著一種花。
看中哪個就競爭,價高者得,然后,送進(jìn)房間,才能見到這朵花的真容。
這個過程就好比買了盲盒再拆開一樣。
關(guān)鍵是,無論臺上還是臺下,竟然有男有女。
臺上的人搔首弄姿,臺下的人拍手叫絕。
氣氛漸漸推向高潮,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糜爛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