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到底是怎么回事?”霍凌澤斜靠著窗,看向外面的景色。
美人倚窗,甚是悅目。
只可惜夭陌沒有心思去欣賞,她咬了咬唇,低頭賭氣道:“怎么回事重要嗎?反正最后的結(jié)果不就是這樣嗎?!?p> 霍凌澤聽到這話,勾了勾嘴角,聲音低沉動聽:“夭陌,你這是在怨我?”
短短一句話的反問,讓夭陌精神一振,瞬間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自己在書房也當(dāng)值過一些時日了,對霍凌澤的脾氣也摸透了一些,他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那說明就是生氣了。
在他上一次這樣對人說話的時候,還是三天前,而那人還不知道被胡亂扔在哪個亂墳崗,現(xiàn)在恐怕早已被野獸啃食的就剩一副白骨了吧。
他雖說只是個商人,可掙到如今龐大的家業(yè)和地位,要說沒有使什么見不得人的手段,誰都不信。
自己剛穿來這里也不是沒有領(lǐng)教過,想起那時在地牢的場景,渾身上下就一陣惡寒,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早已不同!
自己在霍凌澤眼里就是身微命賤。
“主子,奴婢不敢!”夭陌緊張道。
霍凌澤“呵呵”笑了兩聲。
“你說的沒錯,不論是怎么回事,最后依然只會是這個結(jié)果?!?p> 霍凌澤撫了撫袖口并不存在的塵土:“你還不值得我去和祖母說道。”
“能為主子效勞已是奴婢的榮幸,哪能讓主子為奴婢操心的道理,奴婢萬不敢有半句怨言!”
夭陌此時此刻早已腿軟跪坐在了地毯上,就怕下一秒脖子被抹。
“左一句奴婢,右一句奴婢,聽著倒是挺衷心。”
霍凌澤邊說邊走到她面前,蹲了下來,捏著她的下巴抬了起來。
“就是不知道你的心是否跟你那張嘴一樣忠誠?”
霍凌澤直視著她的雙眼道。
夭陌看著霍凌澤深邃多情的眼眸,稍稍的避了開方向。
還待說些什么,霍凌澤卻又把她的下巴轉(zhuǎn)了過去,露出了微微泛紅腫脹的左臉。
像是在憐惜,又撇撇嘴打斷道:
“平時看的也是個機(jī)靈的,她打你一巴掌不會當(dāng)場還回去嗎,現(xiàn)在想要討公道,也得看祖母答不答應(yīng)?!?p> 夭陌眉心一蹙,看來霍凌澤對這個表妹也不甚在意。
不過周雨萌打過他最心愛的霍瑤,想在意也難了吧。
夭陌心里想道,嘴上確不敢多說什么:“主子教訓(xùn)的是?!?p> 狗腿十足。
“起來吧?!被袅铦蛇@才滿意。
不知不覺處理完事情又到了晌午。
這時,青書進(jìn)來稟報道:“主子,老夫人請您過去用午膳?!?p> 霍凌澤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知道了?!?p> 說著又放下手中的筆,“你們兩也先去吃飯吧,不必跟著了?!?p> “是。”青書和夭陌齊齊道。
等霍凌澤走了,夭陌才從給她配備的小案后起身,捶了捶酸困的腰,對著青書抱怨道:
“青書,你說主子是不是故意的,既然給我配了一張小案,為什么不配個高點的,再加個椅子,非要每天這么跪坐的嗎?!?p> 等級意識還不是一般的高。
“你就知足吧,好歹還有個桌子讓你做事,也是主子仁慈,要是讓你站一天你不也得受著?!鼻鄷瘩g道。
“我從小跟著主子也沒有這待遇。”
夭陌這才不甘心的道:“好啦,我錯啦,我也就是發(fā)發(fā)牢騷而已嘛。”
霍凌澤身邊的人早就被洗腦了,自己腦抽了才會說他的壞話。
“走走走,吃飯去嘍。”
.....
“老夫人,少爺過來了。”
陳嬤嬤是從小就在霍老夫人身邊伺候的,所以對霍凌澤也不必稱一聲“主子”。
“快快快,請進(jìn)來?!?p> 老太太也自知理虧,趕忙起身去迎。
霍凌澤進(jìn)門的時候看到祖母的這般姿態(tài),也沒了一丁點脾氣,趕忙去扶她,無奈道:“祖母,您快坐?!?p> 這時,周雨萌也柔柔的一福身:“表哥安好?!?p> 霍凌澤不想搭理她,徑直坐在了霍老夫人身旁。
周雨萌委屈的看了看霍凌澤,又看了看霍老夫人。
霍老夫人看這情形,心疼急了,打圓場道:“澤兒,萌兒知道錯了,你就別怪她了,她也不知道那婢女會失足落湖呀?!?p> 一句話,把周雨萌摘得干干凈凈。
說著,又拉著周雨萌的手,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另一邊。
“快,趕緊給你表哥賠個不是?!?p> 霍老夫人對著周雨萌使了個眼色。
周雨萌舉起了手邊的茶盞,聲音溫婉:“表哥,萌兒給你道歉,還請表哥原諒這一次?!?p> 在霍老夫人面前霍凌澤不想多說什么,拿起自己的喝了一口,算是應(yīng)了。
吃飯間,氣氛相比剛來時倒也算是融洽。
飯后,霍凌澤交代了陳嬤嬤幾句照顧好祖母的話,起身離去。
霍老夫人用帕子抹了抹嘴:“萌兒,快送送你表哥?!?p> “是,姨奶奶?!?p> 霍老夫人看著周雨萌追著自己孫子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陳嬤嬤把手搭在了她的肩上,替她揉捏。
“老夫人,我看少爺對這個叫夭陌的婢女,倒不像是府里傳聞的那樣有意,反倒是表小姐對少爺......”
“你說的對,我看澤兒的心還是在霍瑤那個狐貍精身上,要是萌兒跟了他......”
老太太嘆了一口氣:“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路上,周雨萌跟在霍凌澤身后,試探著道:“表哥,我聽說最近翡陽湖的風(fēng)景不錯,不如我們?nèi)澊魏?.....”
霍凌澤看著亭外的風(fēng)景,打斷道:“表妹,不該肖想的別肖想,我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p> 說著,朝后瞥了她一眼,語氣輕柔道:“表哥不是告訴過你?”
周雨萌頓時不知所措:“表哥難道真的對那個婢子有意?”
“如你所言,對于我來說,那只是一個婢子,可是,”
他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對著周雨萌:“那也是我霍凌澤的婢子,你又憑什么碰她?”
周雨萌看著霍凌澤狠厲的眼神,不自覺地后退了一步。
霍凌澤緊跟著上前一步:“昨日我不罰你,是因為祖母替你求情,若是再有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