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回呆了呆:“之前不是說婚事不急嗎?怎么這又急上了?”
“奴婢問過葉媽媽了,她說金陵的暴民太猖狂,未免夜長夢多老爺夫人決定要將你的親事早點定下來。”
巧姝說著看了看外面:“小姐要不要去前廳看看?”
江雁回面上掠過一抹不自然:“要去你去?!?p> 巧姝噗通一聲笑了:“又不是奴婢選夫君,奴婢去做什么,還是說,小姐想讓奴婢去幫小姐打探下消息?”
江雁回瞪著她:“幾日沒回來收拾你,皮癢了是嗎?”
“奴婢哪兒敢!”巧姝笑嘻嘻替她梳妝,眼見著鏡子中的人兒肌膚勝雪,貌若芙蕖,忍不住嘆道,“也不知哪位公子能娶到小姐這般花容月貌的女兒家,真是便宜了他。”
江雁回自小和巧姝一同長大,雖是主仆,卻情若姐妹,一聽這話,忍不住拍了她一下,“你再胡言亂語,我可真要罰你了!”
巧姝連忙討?zhàn)垼骸安贿^說起這個,那個司禮監(jiān)掌印生得可真是好,奴婢都沒見過像他這么好看的人,只可惜是個太監(jiān)……”
巧姝搖搖頭,一臉可惜。
江雁回沉默了一下,腦海中閃過的卻是當(dāng)日在福建初見沈煥的場面。
那一次,他穿了件緋紅長袍,系著一件雪白披風(fēng),遠遠瞧著,鶴立雞群,驚若天人。
第一眼,他便沖著江雁回笑,說是有緣。
江雁回這才知曉,原來他就是當(dāng)日馬車?yán)锏馁浭罪椚恕?p> 結(jié)伴回金陵,卻怎料途中闖上一群“悍匪”,他身負重傷闖進她的屋內(nèi),請求她相救,不知所措的她只能憑本能去救了,哪里知曉他就是那個心思歹毒、草菅人命的司禮監(jiān)掌??!
“別再提他了。”江雁回垂下眼睫,“父親說了,叫我們不要招惹司禮監(jiān)的人,日后遇見了,我們繞道走?!?p> 巧姝點了點頭:“小姐放心,奴婢記下了?!?p> 喜老板在江家臨近午飯才走,據(jù)說與徐氏相談甚歡。
午膳時,江雁回盯著對婚事只字不提的徐氏,幾次欲言又止。
直至午膳用完了,徐氏將小錦回交給葉媽媽,這才似笑非笑看著她:“想問什么便問吧,看你都快憋出病來了?!?p> 江雁回面上一熱:“關(guān)于我的婚事,娘今日和喜老板談得如何了?”
“有幾個滿意的,不過還得等你爹回來商議商議。”說到這里,徐氏看著她緋紅的面色,“不過在此之前,我還得問問你,你心頭可有什么中意的人選?”
“娘在胡說什么,女兒心里哪兒會有中意的人!”江雁回的臉更熱了。
徐氏輕笑一聲:“沒有就好,你放心,我和你爹定為你選個稱心如意的人?!?p> 徐氏的動作極快,才三日時間便選中了一人。
對方是慶國公府的公子,姓茂名凌生,昔日也曾在禮部修過案卷,得過江尚中傳授,算是江尚中半個門生,為人謙遜有禮又勤苦好學(xué),是個不錯的后生。
且昔年因為江尚中這層關(guān)系,他見過江雁回,這次聽說江家有意為江雁回說親,立刻便央求自己父親慶國公去找了江尚中。
慶國公此人性情隨和,又不參與朝堂糾紛,其夫人蕭氏也是名門之后,與徐氏的娘家還有些淵源,對于江尚中而言,這樣的人家配江雁回再好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