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提著赫爾的腦袋離開了老牛的面包店,他拐入了一個乍巷,徹底消失在了女人的視線中。
他穿過熟悉的巷子,避開了一個又一個巡邏的警察,很快來到了家門口。
門口處盯梢的警察仍舊還在,兩人正躺在馬路對面的巷子里呼呼大睡,似乎一點都不擔心會錯過目標。
魏安借著路燈看了眼地上的血跡,他皺了皺眉,脫下了赫爾的衣服,裹住了手中的人頭,這才朝著另外一邊的院墻走去。
啪嗒!
他重新回到了地窖,把赫爾的腦袋擺放在了克瑞斯達的墓碑前:“父親!走狗赫爾的人頭我給你帶來了!下一個就是威爾斯考特了!很快,我就會帶著倫科特的腦袋來祭拜里!”
這一夜,魏安在地窖里睡了下來。
第二天正午,游行的隊伍再一次被聚集起來,院子外面?zhèn)鱽砹藖y哄哄的口號聲。魏安吃了家里最后一根臘腸,待吃飽喝足后離開了地窖。
他順利的混入了游行的隊伍,并在人流涌動時,來到了人群的中央。
“殺掉壁壘王!”
“人族永不為奴!”
隊伍中的人們歇斯底里的喊著,他們雙眼通紅,臉色發(fā)白,看起來像是大病初愈,又似乎是精神疲倦。
魏安隨著眾人慢慢走著,他很快發(fā)現了人群的異常。
隊伍的每一次口號響起時,他心里面總會響起一個聲音。這個隱隱約約、不清不楚的聲音,讓他的情緒變得狂躁激動了起來,此行的目的正在逐漸的改變,且他竟跟著人群喊起了口號。
“不對!”
不一會兒,魏安突然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意識到這肯定是庫爾蒙特這幫人搞的鬼,那些人里面有擅長控制人心的貴族。
想到這里,他耳邊的聲音再一次變得喧囂,心思又一次活躍起來,再也沒有了先前的那種詭異的念頭和行為。
游行隊伍變得越來越浩大,而魏安卻覺得自己似乎走進了另外一個危險的泥沼。
隊伍暢通無阻的進入到了貴族居住區(qū),映入魏安眼簾的是道路兩側已經被燒的漆黑的高層建筑,建筑的窗戶內還冒著騰騰的黑煙。
這里并不是貴族居住的建筑,而是貴族商會開設的店鋪,如今已經被燒成了焦炭。原本漂亮的街道,也變成了一地的狼藉,到處可見斑斑血跡,以及損毀的家具和飛揚的碎紙片。
“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魏安見縫插針,不斷的朝著隊伍的邊緣處走去。
貴族居住區(qū)擁有獨立的保衛(wèi)部隊,甚至是家族護衛(wèi),雖然無法和正規(guī)部隊媲美,卻也不是下等人能夠對抗的。
眼下,這里空空蕩蕩,除卻游行的隊伍,根本看不到任何的保衛(wèi)力量。
這讓魏安徹底沒了底:“威爾斯考特該不會已經離開莊園了吧!”
隊伍在距離壁壘王行宮不遠處的街道十字路口處慢了下來,他們正前方有一隊隊穿著盔甲的侍衛(wèi)設卡攔住了道路。
“兄弟們!給我沖!今天一定要把壁壘王正法!”
游行的人中突然響起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如同圣旨般的傳入了所有人的心靈中,這讓正行走的眾人突然一震,瘋了似的朝著前方的路卡沖去。
魏安跟著人群沖了幾步,很快清醒了過來,他被人群裹挾著繼續(xù)前行,待再次靠近隊伍邊緣時,他突然閃身離開了人群,進入了旁邊一棟滿是焦黑高樓。
在劇烈的喧囂聲中,魏安從二樓的后窗跳出,沿著熟悉的道路,朝著威爾斯考特的莊園快速行去。
那是一座小莊園,距離這里只有四個街區(qū)。以前魏安每次去見威爾斯考特的時候,對方總是在那里接見他。
早幾年,克瑞斯達剛剛被廢的時候,多虧威爾斯考特的接濟,才讓魏安和克瑞斯達在下等人居住的環(huán)境中挺了過來,也是威爾斯考特的推薦,魏安才能在下等人的街區(qū)有一個體面的工作。
而眼下,他要去取威爾斯考特的性命,這讓他心里或多或少的有些矛盾。
半個小時后,魏安來到了小莊園的門前。
莊園的大門已經上鎖,并掛上了“主人遠行”的牌子。透過籬笆墻的縫隙,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的一切,包括莊園草坪后的小樓,以及小樓一側的倉庫。
啪嗒!
魏安翻過了籬笆墻,他已經對此行不抱希望,可還是想要再看一眼,以確認這里真的沒有他要找的人。
莊園草坪小徑上的石板已經被野草覆蓋,草坪變得如同野草叢,看起來有一段時間沒有人打理了。
吱呀!
魏安推開了莊園的門,門把手上的灰塵沾了一手,這令他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他害怕威爾斯考特走了,這樣的話,他復仇之日將遙遙無期。
小樓的地面上被踩出了一串腳印,沙發(fā)以及家具都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遮塵罩,看起來這里真的許久沒有人住了。
不一會兒,魏安又回到了一樓,他查看了每一個房間,并沒有找到他想要的線索。
“呼!看來要再一次接觸庫爾蒙特那群人了!或許那個叫洛克里斯的貴族知道些什么……那家伙的能力似乎是放大情緒……應該不難對付……”
魏安吐出了一口濁氣,他托著嘴巴思考了起來,很快找到了下一個目標。
啪嗒!
就在他要推門離開的時候,他停了下來,轉身看向了正對門的墻壁。
墻壁上掛著一柄黑色的木劍,木劍上有著精美的花紋,劍鍔處還嵌著一顆漂亮的寶石。
那是威爾斯考特最得意的藏品,曾經不止一次向克瑞斯達炫耀過。
黑魁雷木劍!
此劍是前代壁壘王的佩劍,曾經在壁壘堡外的戰(zhàn)場上砍掉過獸人軍團長的腦袋,可以催發(fā)出黑色電弧。
如此珍貴的藏品威爾斯考特竟沒有帶走,這與威爾斯考特的性格不服。
這個混蛋肯定還在壁壘堡!
“留下來等他!”
魏安激動了起來,他大步朝著木劍走去,輕快的把劍從墻壁上取了下來。
咔嚓!
木劍剛剛取下,掛劍的木架突然下沉,墻壁后傳來了一陣機栝轉動的聲音。而后,魏安身前的半面墻壁突然裂開了一道僅容一人通過的縫隙。
“密道?”
魏安沒想到不經意的一眼,竟讓他找到了威爾斯考特的秘密,心情頓時激動了起來。他顧不得其他,興奮的握著劍走入了密道。
咔嚓!
墻壁在他進入后重新轉動,密道的門被關閉。
墻后是一條斜向下的通道,通道盡頭是一個黑漆漆的木門,木門看起來十分厚重。
嘩啦!
魏安推動木門,發(fā)現木門極沉且被鎖死,上下左右沒有任何縫隙,好似與周圍的墻壁是一體的,根本沒有辦法撬鎖。
“就在這里等他!”
他很快下等了決心,想要守株待兔。
不過,他很快就按耐不住寂寞和黑暗,覺得胸口煩悶??伤植辉敢忮e失良機,只得停在原地練起了五禽戲。
隨著他的修煉,被他吞噬的草木之力再一次被煉化,涓涓細流化成了氣,在他的脈絡中游動了起來。
“咦?先前練出來的氣呢?”
魏安停了下來,他發(fā)現先前在脈絡中修煉出的氣消失了。
這是怎么回事?
難道是因為沒有把它引導入丹田的緣故嗎?
或許是這個原因吧!
魏安沒有找到確切的原因,最終歸結于武俠小說中的丹田理論,想到這里他激動了起來:“如果真如我想的那樣,我是不是可以借助這個能力成為大俠?不!我或許可以修仙……”
一想到練氣成仙那一套修煉體系,魏安激動的不能自己,趕忙嘗試了起來,想要打通自己的任督二脈,想要把修煉出的氣引入丹田。
“沒有?丹田沒有?穴竅沒有?”
魏安震驚的看向了自己的雙手,他愕然發(fā)現這個世界的人體結構似乎與他所知的人體結構不同。
他熟識的丹田穴竅那一套理論,并沒有半點的借鑒作用。
他有脈絡不假,可脈絡如同一套復雜的循環(huán),可暢通無阻的任氣通行,運轉周天,卻沒有連接穴竅,沒有儲氣的丹田,甚至更沒有寬窄強弱,也不能通過運行周天來強身健體,似乎它只是一個通道。
隨著他長時間的探索,他還發(fā)現通過五禽戲煉出的氣,會隨著時間不斷的消弱,通過他的毛孔飄散到體外。
“這還怎么修行?”
魏安愣了一下,他沒有學過這個世界的生物學,更沒有深入接觸過這個世界的武道理論,眼下的情況讓他徹底傻了眼。
他再一次頹喪了起來,無奈的坐在了通道的一角。
咔嗒!
不多時,通道里傳來了一個清脆的機栝轉動聲,這讓魏安猛的睜開了眼,他握緊了手中的木劍,緊張的看向了通道外。
“里面的人出來吧!我們已經發(fā)現你了!”
門口出現了光亮,有人持著武器朝著里面走來,一邊走一邊試探性的喊著。
魏安緊靠在了門側的黑暗處,他慢慢的屏住了呼吸,心臟狂跳不已,額頭上的冷汗滴滴滑落,他有那么一點被說動了,可還是忍了下來。
啪嗒!啪嗒!
腳步聲不斷的響起,來人距離魏安越來越近,等魏安看清遠處的火光時,那人停了下來。
來人朝著盡頭處觀望了一會兒,實在看不清門口處的黑暗,卻又不敢繼續(xù)前行,只得硬著頭皮朝著前方揮了揮火把,而后對著身后大聲喊道:“進來吧!這里沒人!”
這讓魏安送了口氣,慶幸自己沒有被“詐”出來,他悄悄的抹掉了額頭鼻尖的汗水,緊張的看向了通道中的火光。
啪嗒!啪嗒!
通道內又響起了一片腳步聲,當魏安看到搖曳火光中的那張臉時,他目光變得灼熱了起來,就在他握劍準備暴起之時,他緊繃著的精神卻在這時松懈了下來,一股無法抵抗的倦意突然襲來,讓他視線變得朦朧模糊……
帥氣的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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