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王宛不得意。
沒理會王星的挑釁,她甜甜一笑,笑的如膩人的麥芽糖浸在王星心間,王星難受的想撕碎她這張臉,扭頭走開。
見她進了那扇門,王宛定在原地望著頭頂?shù)奶?,天邊云卷云舒,一如她此刻的心情?p> 也不知過了多久,更不知祖母和王星說了什么,從那扇門再次邁出來,王星見了她,親切的挽了她的手,“此去大將軍府,就有勞姐姐照應(yīng)了?!?p> 不厚道點,王宛都可以直接笑了。
照應(yīng)?
這是人說的話嗎?
到底是誰初進府?
王星臉皮向來很厚,王宛不動聲色掙開她的手:“二妹妹說笑了,咱們同去,跟著祖母,自有祖母照應(yīng),我除了盡本分,又能做什么?”
盡本分。
這句話說得好。
老夫人贊賞的點點頭,“行了,快去梳妝,過些時候跟我去賀壽。”
大將軍府,柳家的人在門口迎客。
帝京權(quán)貴來了大半,不為別的,為柳老夫人慶壽是其一,最緊要的,是今日太子會來。
太子代帝前來賀壽,這消息王家費了些功夫走了好些門路才得到。
在帝京,第一手消息比金子還貴重。老夫人看了眼爭奇斗艷的兩個孫女,心里的算盤撥的噼里啪啦地響。
“阿星,宛宛,記住祖母吩咐的話,到時候別亂了陣腳。”
看了眼兒媳,老夫人心思一動,“秀明,你來照柳宛宛?!?p> 到底是出了門,對于老夫人的決斷,王夫人想也沒想就照著去做。
正兒八經(jīng)的嫡女被老夫人帶在身邊,從外面接回來的庶女倒跟在嫡母身邊,老夫人到底在想什么,王夫人不曉得,但總歸今日壽宴,有她這個母親在,絕不會阿星吃虧就是。
養(yǎng)在深閨的女兒被帶出來見人,同行的張家夫人笑呵呵的看了王宛一眼,“王夫人,這就是阿星???”
真正的王星一瞬間紅了臉。
這是做什么?憑什么讓王宛那個庶女占了她的名頭?
剛要開口,王夫人搶在她前面回道:“不是,這是我家宛宛,王家長女。跟在老夫人身邊的那個才是阿星?!?p> 認錯了人,張夫人心底尷尬,卻見王夫人喜笑顏開并未有一絲不滿,由衷道:“宛宛好福氣,有你這樣一個疼孩子的嫡母?!?p> 起先還有點興趣,得知只是個庶女,張夫人興致缺缺找了個說辭走開。
起初王宛不明白,從門口走到柳家院的這段距離,見識了不少世家夫人變臉的速度,她陡然醒悟。
原來祖母是這個意思。
王夫人不是傻子,有王宛跟在身邊,很多人先入為主,見了王宛,不可避免的將她誤認為王家嫡女,知道認錯后,得知這是長女,一來二去,大家都知道王家從外面迎回來一個庶女。
不少人尷尬過后,免不得夸贊王夫人有當(dāng)家主母風(fēng)范,在這樣的場合將庶女寸步不離的帶在身邊,要有半點私心,都不見得能做到這地步。
越來越多的視線朝著王宛隱晦的投來。
好個揚名的手段。
柳姨娘握著王宛的手,“早知道你家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兒,這就是宛宛嗎?生的倒是標志,不像是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孩子,一看就是有靈氣的。”
王夫人淡笑著,“全是老夫人教的好,宛宛一進府,都是老夫人在調(diào)、教,這不,生怕誤了今兒個大喜日子,就把人帶來了,好讓她沾沾柳家老夫人的喜氣?!?p> 柳老夫人九十三歲壽宴,這歲數(shù)不管放到什么朝代,都是長壽之人了。
說起這柳家,世代為將,柳老爺子為國捐軀,柳老爺兩年前也死在戰(zhàn)場,如今柳家碩果僅存的只柳家兩位少爺并一位小姐。
壽宴還未開始,柳姨娘帶著賓客逛柳家園子。
料到王星不會安生,王宛安安穩(wěn)穩(wěn)的跟在王夫人身邊。
王星走上前來:“娘,柳家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大姐姐看起來很無聊,不如我?guī)教幑涔洌俊?p> 精神抖擻的王宛挺直腰桿用行動證明自個并沒有無聊。
王星突然開口,吸引過各家夫人的注意力,不由開始羨慕,王家來的這兩個姑娘,個頂個的姿色好,放在人群一眼就能看到。
柳姨娘沒那么多心思,想也不想道:“也是,跟在我們后面逛的確無聊,還是孩子呢,去玩吧。”
果然,她這句話說完簡直是在為王宛抹黑。
她主動站出來,屈身行禮,聲音嬌弱:“跟在諸位夫人身邊我覺得很好,并沒有二妹妹說的那般。不過,若娘和夫人們肯放我和二妹妹去玩,宛宛當(dāng)然開心,早就聽說柳家園子是帝京一大美景,我來都來了,當(dāng)然要看個夠?!?p> 這般沒有心機的話,帶著稚嫩,適時的抵消在場人心底的不悅。
也是,都是當(dāng)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