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陽機場出口,剛走出機場的我叼了根煙,問旁邊來機場接人的路人借了個打火機點著。
抬頭看了看有點灰蒙蒙的天長長吐出一口煙霧,然后拿出手機撥通了陳言的電話。
“喂,到了嗎?”電話接通,陳言的聲音傳了出來,我笑道:“剛下飛機,你那邊咋樣?”
“都七七八八了,就等今晚酒席,你人在哪?我找人去接你?!?p> 光聽聲音就知道他現(xiàn)在心情大好,也是,今天是他小登科的大喜日子。
我呵呵一笑:“不用不用,你們也忙活大半天了,說個地址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p> “沒事,該忙的上午的時候都忙完了,現(xiàn)在閑得很,你還在機場吧?去門口等著,車牌號陜D AD82X,二十分鐘到。”
不等我回答陳言便掛斷了電話,我只得苦笑,一年沒見這家伙還是那么急性子。
我走出機場看了看四周,在馬路邊找了個顯眼的位置站著。
也不知道陳言有沒有把我手機號告訴來接我的人,算了,等會如果沒找到他自然會打電話給我。
我又續(xù)了根煙百無聊賴的刷著手機,沒多會一臺小汽車在我面前停了下來。
我抬頭一看,車牌號正是陳言報的那個,看了看表,離陳言掛斷電話剛過去十分鐘,還早到了。
車剛停穩(wěn)前車窗就搖了下來,讓我意外的是副駕駛上還坐著個人,戴著個墨鏡,車窗剛放下便到處瞧,一看就是在找人的樣子。
我走上前敲了敲車窗微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們應(yīng)該是在找我.”
那人這才看到我,把墨鏡往下移了兩寸露出一對三角眼,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目光最后落在了我的背包上。
他轉(zhuǎn)頭和那司機對視一眼,后門啪的一聲開了,我這才看到原來后座上也坐了個人,是個黃毛,一見面便目光不善的看著我。
陳言也太夠意思了吧,讓人來接我不止還讓三個人來,是怕我路上寂寞么?
可這幾人怎么看起來都有點奇怪,感覺都不像是好人,不過人不可貌相,好歹人家是專門過來接我的,我這想法實在是有些要不得。
“上車。”
三角眼見我愣在原地便催促了一聲,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朝后座那黃毛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把背包拿了下來抱在懷里鉆進了車后座。
剛坐下車門就被上了鎖,車窗也升了起來。
我還沒來得及自我介紹,黃毛和三角眼通過后視鏡打了個眼色以后便從身側(cè)拎出一個木盒子遞到我跟前。
盒子大概鍵盤大小,看起來很是古樸,一看就是老物件。
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心想陳言該不會真這么客氣吧?還給我搞上見面禮來了?
三角眼從后視鏡里看到我沒接那盒子,聲音低沉道:“東西在這,你檢查一下?!?p> 我下意識的哦了一聲接過盒子,一入手只感覺沉甸甸的,也不知道是盒子本身的重量還是里面的東西的重量。
我有點疑惑,難不成這是西安人的風(fēng)俗習(xí)慣不成?
娶妻的時候有朋友來必須要先奉上見面禮,還得檢查?
我心想要真是這樣的話那還是入鄉(xiāng)隨俗比較好,有些地方很在意這些傳統(tǒng)儀式,要是搞不好鬧笑話事小,破壞了意頭那事情就大發(fā)了。
盒子沒上鎖,只是扣上了扣子,我連忙打開扣子,里面的東西更是讓我一頭霧水,這看起來居然像是一卷竹簡??
對,就是一卷竹簡,這卷竹簡看起來有些年頭,古色古香的,就連我一個門外漢都知道這是一件有歷史的東西,說不定就是陳言家祖?zhèn)飨聛淼摹?p> 我抬起頭用詢問的目光看向黃毛想要從他口中知道這習(xí)俗接下來的步驟應(yīng)該怎么做。
黃毛直勾勾看著我默不作聲,那眼神說不出的怪異,就像是在打量獵物一樣,完全沒有開口的意思。
我心想這家伙該不會是個基佬吧,這時候前面的三角眼又發(fā)話了:“打開啊。”
這三角眼的語氣很差,命令式的,讓我有些不爽,不過想到他們是陳言的朋友便硬是把這種不爽給壓了下來。
我面不改色的又應(yīng)了一聲,把懷里抱著的背包放到座位上。
黃毛的視線也從我身上移開落到了背包上,我從后視鏡里注意到三角眼的視線也落在了我的背包上面。
我不敢怠慢,把木盒子放到了膝蓋上面,雙手捧起竹簡,這竹簡看起來有些年月了,在捧的時候我都幾乎以為它要原地解體了,讓我松了口氣的是直到我把竹簡打了開來以后它依然保持完好,看來保養(yǎng)工夫做得還不錯。
竹簡一攤開我就看到了上面的字,不過卻一個也看不懂,上面是一些我從沒見過的字體。
這一下勾起了我的好奇,我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心特別重,遇到感興趣的事情就非得弄個子丑寅卯不可。
就在我全副心神都被眼前這竹簡上的文字吸引住的時候三角眼又說話了:“怎樣,東西沒問題吧?”
我頓時回過神來,心想這儀式還真繁瑣,一套一套的,也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只得順著他的話道:“沒問題,沒問題。”
我本想問他這上面寫的什么,可看他有點不耐煩的樣子還是忍住了,等會見到陳言再問也不遲。
我掏出手機想拍幾張照片,畢竟好不容易來一趟西安,好歹得發(fā)QQ空間顯擺一下這西安人的娶妻儀式。
見我拍照三角眼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過倒是沒說什么,能看出來他是這三人里面的頭,他沒說話那就代表沒問題。
竹簡擱在腿上不好拍照,只能拍到一部分,就在我想拍第二張的時候三角眼的耐心終于到了極限,他壓抑著怒意道:“好了沒?待會你有的是時間拍?!?p> “好了好了。”我被他這一說嚇得趕緊放下了手機,把那竹簡重新卷了起來放回盒子里,剛合上蓋子三角眼就吩咐道:“耗子,數(shù)錢?!?p> 黃毛應(yīng)了一聲便伸手來拿我的背包,我一愣,條件反射的抓住背包。
“干什么?”
“干什么!”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一個是我的,另一個是三角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