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見徐慧真
方志軒道：“孔子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你看看戲文里面，女的被救了，都會說一句什么，小女子無以為報，唯有以身相許。哼哼哼，我真是白救你了。也沒讓你以身相許啊，哎，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方志軒一邊說著還轉(zhuǎn)個女腔唱出來，把陳雪茹逗得捂嘴直樂。
笑了一會，陳雪茹嬌聲道：“哎，我看你這個樣子，可以去戲班子里當(dāng)角兒了?！?p> 方志軒搭腔站起身，唱起來道：“猛聽得，金鼓響，畫角聲震；喚起我，破天門，壯志凌云。想當(dāng)年，桃花馬上，威風(fēng)凜凜，敵血飛濺，石榴裙。有生之日責(zé)當(dāng)盡……，……番邦小丑，何足論！我一劍能擋，百萬的兵~~~~”
“怎么樣？水平夠不夠？”
方志軒唱完一段問陳雪茹。
陳雪茹長大了嘴巴，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方志軒，雙眼都要冒星星了。
“水平夠當(dāng)角兒的嗎？”
方志軒又問了一次。
陳雪茹這才反應(yīng)過來：“馬馬虎虎啦！你還會唱戲??？”
方志軒道：“你這話說的，要是不信，我再給你唱一段？”
陳雪茹撇過臉去：“你愛唱就唱，我管不著。”
她心里卻道，你快再唱一段我聽聽，姑奶奶高興了，幫你買布。
方志軒道：“不愛聽就算了，我不唱了，哎，那布我現(xiàn)在就要?！?p> 陳雪茹氣呼呼道：“現(xiàn)在沒有?！?p> 方志軒哀聲求她：“姐姐，幫幫忙啦，你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嘛?！?p> 一聲哀求的姐姐叫的陳雪茹心都猛跳了幾下，她白了方志軒一眼，柔聲道：“給你布可以，布票我也可以補上，肉我也要不了那么多，兩斤就可以了，太多也吃不完，容易壞?！?p> 說著，陳雪茹頓了頓，道：“哎，你今天沒上班??？”
方志軒道：“我還沒工作呢，要不擱姐姐這兒給姐姐打工？”
陳雪茹嬌嗔道：“切，這店可是國家的，你說這話，包藏禍心，想害姐姐，是不是？就看你不是好人，臭榴芒?！?p> 方志軒忙道歉：“我掌嘴，這話怎么就說禿嚕瓢了，應(yīng)該說，我擱這里幫助姐姐給國家賣布？”
陳雪茹嬌笑道：“又胡說，什么叫幫我呀，我需要你幫嗎？真是的，一點覺悟都沒有，沒水平呀。”
見陳雪茹又起了訓(xùn)人的派頭，方志軒連忙道：“得，我去別處上班，不擱這里總成了吧。”
陳雪茹輕哼一聲，語氣軟軟地道：“沒出息，說你兩句，就撂挑子，跟邱廣譜學(xué)的嗎？我們這里多是女工，你真要來，我還得想想說道。”
方志軒瞪眼笑：“還是別了，君子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
陳雪茹氣憤道：“你說話還一套一套。你是君子，我是小人了嗎？是不是說我，又什么唯女子與小人難養(yǎng)也，呵呵，我還告訴你，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是佛祖說的，不是孔子說的，學(xué)也不學(xué)好，半桶水，裝清高嗎？有工作都不要，多少人想進來，我還不答應(yīng)呢。哼?！?p> 方志軒冷聲道：“陳雪茹，你搞清楚，我不是邱廣譜，也不是你的手下，你擺這臭臉給誰看呢?！?p> 陳雪茹心里委屈，自己一片好心，被當(dāng)了驢肝肺，頓時怒聲道：“不想看我這臭臉，你走啊，你待在這里干么。”
聽著陳雪茹訓(xùn)人挺爽的，輪到自己就炸毛了，方志軒哪里受過這氣啊，猛地站起身，話也不講一句，陰沉著臉走了。
陳雪茹眼睜睜看著方志軒走掉，心里更傷，眼眶都紅了，出門對老肖說了一聲，請假回家去了。
……
方志軒離了綢緞鋪，騎著車去大前門小酒館。
兩地離的不遠，1分鐘就到了，方志軒停好車，拿彈簧鎖鎖了，進了小酒館。
小酒館里人還不少，十來張桌子，坐了有二三十人，俱都端著小杯白酒，不時咂摸兩口，夾起一顆花生米或是咸菜或是豬頭肉等，咬得嘎嘣作響，嚼得有滋有味，再聽著人里高談闊論，附和叫好。
“聽說了嗎？這毛熊國專家都撤了，還派了人來逼債，讓咱國家還錢?！?p> “落井下石啊，這是，這青黃不接的日子，飯都吃不飽，哎。狗日的毛熊?！?p> “慎言，上層還沒說話呢?！?p> “哎，咱夏國欠毛熊國多少錢?。俊?p> “哎哎，你瞧，那小哥，長得真俊?！?p> “是很俊?！?p> “不少。”
“不少是多少啊？”
“估摸著有幾十上百億吧?！?p> “到底是幾十還是上百啊。等等，億?。∥业蝹€乖乖，那是多少錢啊。”
“億??？恐怖如斯！我一月三十塊，十萬個我，一月三十萬，一年三百六十萬，十年三千六百萬，百萬個我，十年三億六千萬，千萬個我，十年三十六億，三十六億夠嗎？”
“不夠吧，聽說一百多億呢？”
“你丫的，不會喜歡男人吧?！?p> “艸，老子是那樣人嗎？”
“可疑……”
“肯定不夠，但也肯定沒有一百多億。三年還是幾年還清，”
“我怎么知道。我也不知道?！?p> “反正很多錢就對了，聽說開始答應(yīng)援助不少貸款，現(xiàn)在貸款全停了，還逼著咱們還錢呢，好多大工程沒辦法都被迫停工了?！?p> “喲，你這哪里來的消息？”
“估計是猜的吧。”
“我表舅是GJJW的?！?p> “騙鬼呢，別信他?！?p> “真的?！?p> “屁！”
“不文明??！沒素質(zhì)。”
“那后生娃還長的真好。”
“誰家的呀？”
“打聽這個干么，喝你的酒吧?！?p> “我有個閨女啊……”
“我艸，我妹子也沒嫁人，哎……”
“哦?！?p> “算了，不談那些，咱碰一個，干了！”
“干！一起來！”
方志軒聽著人們高談闊論，亂糟糟的，不由覺得十分有趣，坐下聽了一會，才起身走到柜臺處，問那女員工道：“你好，請問一下，徐慧真在嗎？”
不少人都把目光放在了方志軒身上，那女員工也忽閃著眼睛，愣了愣。
方志軒在女員工眼前擺了擺手：“你好，請問，徐慧真在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