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還沒亮,張言就急忙喊醒大家。
護衛(wèi)的話,多少讓眾人有點兒提心吊膽,晚上睡覺需要有人守夜。
王力還要趕馬車,而秦建文又是家主……所以張言就自愿擔任了守夜的責任。
其實這一晚大家都沒有休息好,但除了王力。
王力擔心家主安危,怎么趕也趕不出秦建文的房間。
孟恬本就膽小,更何況出現(xiàn)了命案,于是也不敢回自己房間。
索性大家都在秦建文房間休息。
王力大大咧咧的抱著鋪蓋在打地鋪,當他脫下自己鞋子的那一刻,屋里的環(huán)境就變了……
秦建文三人臉色難看的盯著,他自顧躺下,幾個呼吸間就沒心沒肺的打起呼嚕。
畢竟趕車勞累,眾人也不好意思再叫醒他。
可接下來秦建文和孟恬就犯難了……
秦建文表現(xiàn)出自己男子氣概,堅持讓孟恬睡床,而孟恬只是秦建文的侍女,哪有主家睡地板的道理……
最終堅持不下,孟恬咬了咬牙說:“少爺,不然咱倆都睡床吧……這床看著挺大的……”
孟恬說著,聲音漸漸小了起來,臉色羞紅,低著頭不敢看秦建文。
而張言坐在窗臺上,看著窗外,眼觀鼻鼻觀心,就當他倆不存在。
“好呀~好呀~”秦建文聽完,嘴角上咧,手舞足蹈道。
孟恬低著頭,朝著床的方向擺擺手臂,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聽的到,羞澀道:“少爺睡里面……”
秦建文聞言脫了鞋子便跳上床去,生怕她反悔似的。
其實大吳是男尊女卑的社會,普通家庭每天早晨幾乎都是女性起床做飯,而每晚幾乎都忙家務(wù)最后睡。
為了不打擾男人休息,自然就睡在床外面,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男性睡里面,女性睡外面的習慣。
也有說法是女性不能從男性身上跨過去,這樣會導致男人倒霉……
聽聲音感覺秦建文已經(jīng)躺床上了,孟恬抬起頭準備走到床邊。
“別……少爺,你別脫衣服呀……”
……
三人坐在馬車上昏昏欲睡。
秦建文絕口不提自己心猿意馬的事,連連抱怨王力鼾聲太響,導致自己沒休息好。
突然,三人一個踉蹌,王力突然策馬加速。
秦建文隱隱聽到身后有許多快馬疾馳,馬蹄聲雜亂無章,感覺人數(shù)不會太少……
他心底是有擔憂的,但隱隱還有些興奮的情緒,摩拳擦掌起來……
張言和孟恬緊緊的抓住馬車凸起的木梁,讓自己保持穩(wěn)定。
秦家馬車速度自然趕不上身后的單人單騎,很快就被身后的人趕上來。
王力驅(qū)趕馬車行走官道側(cè)邊,盡量留出可以通行的道路,心底也是緊張的,期待這些單騎只是路過。
可總是事與愿違。
騎馬的是十來個彪形大漢,刀槍棍棒自己用著自己熟悉的武器。
俠客和官兵,商人士族的護衛(wèi)不同,缺少了整齊劃一的氣勢,各有各的特色。
雖說俠客們大多都是受到委托執(zhí)行任務(wù),但也有不少做攔路搶劫、打家劫舍的勾當,美其名曰:劫富濟貧。
十幾人把秦家眾人圍了起來。
王力趕忙抱拳,道:“不知各位好漢,把我等攔下有何貴干?”
“少……少廢話,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俠客中一人策馬上前,有些結(jié)巴道。
聞言,領(lǐng)頭的俠客和王力臉上瞬間布滿黑線。
這汝娘的不是……官道嗎……
“哦?既然這里是各位大俠的地盤,那我們也講規(guī)矩,這里是五十兩銀票,不嫌棄的話,不如咱們就各走一邊。”
王力也不拆穿他,畢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王布政使的人,如果只是劫財那就好說了。
他之前也陪著秦楚義跑商隊,遇到打家劫舍的俠客,一般處理方式就是拿出一些銀兩打發(fā)了。
別擔心俠客們騎驢上馬,獅子大開口。因為俠客們也不想和商隊發(fā)生爭執(zhí),他們會避免不必要的爭端,保存實力,見好就收。
王力想著便準備取出銀票。
“五……五十兩哪夠?秦……秦家也算是大商家了,至少得……一……百兩”結(jié)巴俠客聞言,繼續(xù)道。
“嗆”
王力聽完,挺直身軀,直接拔出自己的鈍劍,木訥的神色冷峻下來,眼色犀利。
英氣逼人!
“什么人竟也敢打秦家注意?呸!”
秦家四人的馬車是豪華一些,但絕對沒有任何秦家的痕跡,既然對方說出了秦家兩字,那必然是有針對性的。
“你……你……”結(jié)巴俠客略急,說話更不順暢了。
“敬酒不吃!殺了,一個不留!”領(lǐng)頭的俠客左手拉著繩索,右手取下開山刀,指向王力道。
結(jié)巴雖然說話結(jié)巴,行動一點兒也不遲緩。
聽到老大讓動手,騎著馬便向王力沖去,這是結(jié)巴最常用的戰(zhàn)法,他的對手大多都是沒騎馬的人。
他和馬配合默契,只要戰(zhàn)馬將人撞倒,釘著馬蹄鐵的前蹄就會狠狠的砸向那人。
戰(zhàn)馬的爆發(fā)力是極強的,雙腿的可以達到五百千克的力量。
僅僅踩踏一下,人就失去行動能力,甚至直接踢死過去。
結(jié)巴百試不爽的技巧,在王力這種高手面前顯得小兒科了。
在對方戰(zhàn)馬沖來的時候,王力神色凝重,右手緊緊握住劍柄。
近了!
眨眼便沖到了王力面前。
王力快速劈劍,天生神力,鈍劍與馬頭相撞。
鈍劍和馬頭接觸兩了呼吸,這是王力和戰(zhàn)馬的交鋒。
頓時戰(zhàn)馬后退兩步,王力后退三步。
“咴~”
戰(zhàn)馬疼的抬起前蹄,嘶鳴起來。
王力是一個善于抓住機會的人,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一劍刺穿戰(zhàn)馬脖頸,瞬間拔出。
“啊~~~”
聲音是結(jié)巴喊出來的,拔出劍的戰(zhàn)馬抽搐了兩下便倒地,壓斷了結(jié)巴的腿。
馬車中,聽到動靜的秦建文越發(fā)興奮了。
“你們兩人在車里待著,千萬別下來,我會會他們?nèi)?。?p> 說罷便起身準備下車,剛走一步就見孟恬咬著牙,使勁拉住他衣角,孟恬擔憂的看著他。
她不想他去。
他也明白,可沒有辦法,外面來了不少人,僅僅靠王力一人就想戰(zhàn)勝是非常困難的。
但如果兩人合作,還有獲勝的希望。
他自信的想著。
于是他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孟恬的手,示意她松開。
跳下馬車,正好看到王力刺死戰(zhàn)馬的場景。
“好家伙,不愧是我家護衛(wèi)頭領(lǐng),霸氣!”秦建文驚嘆道。
此時,又有兩個人騎馬,從不同方向王力沖了過去。
王力趕忙向旁邊撤出,就在這時,聽到秦建文的喊聲,他有點兒著急,面對兩人兩馬,他有些分身乏術(shù)。
自己獨自面對還好,可沒有功夫照看秦建文。
“給小爺爬!”
正躊躇間……秦建文已經(jīng)沖了出去,對著向王力沖過去的馬頭就是一拳。
“好家伙!少爺威武?。 蓖趿σ宦曮@呼。
只見秦建文拳頭接觸馬頭的一剎那,戰(zhàn)馬就停止了向前沖的力。
它的頭扭了過去,帶著身軀飛出三四米,空中戰(zhàn)馬的嘴唇被震得甩來甩去,露出大白牙。
“哐!”
重重的摔在地上,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