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天行有常
當白沫的意識從靈魂深處漂流回歸時，他對這段旅途經歷印象變得模糊起來。
像是夢醒了一般。
但白沫記著他確實接觸到那個悠遠而高貴的“存在”。
“感情我也是被強大的存在選中了，憑什么？
人類白沫？四代龍種？”
白沫心里嘀咕，但好在他沒從那個“存在”中感覺到意識，像是容納的器物、象征的符號，而不是一只活靈。
“那么問題來了，我的金手指該怎么使用？”白沫已經肯定這是他變化的來源。
最直接的嘗試便是激發(fā)龍血，每一次白沫使用龍言龍力時都會有宣泄力量摧毀一切的沖動，這是龍種的天性。
但這次不同了，龍類的力量如臂使指，血脈中的怒火與暴虐被蕩滌洗凈。
面孔和四肢沒有龍類異化的征兆，代表“強權與征服”的黃金豎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赤金重瞳。
內藏寰宇乾坤，沉浮星河璀璨。
“我好像變得不像一頭龍，更像是一個人?！卑啄剜?。
他雖然從心底認定自己是一個人，但龍種“龍性”像火藥桶一般處于暴怒的邊緣，也就是白沫性格比較“無爭”與“咸魚”，換成一個“暴躁老哥”早就拿言靈?君焰炸樓了。
雖然如此，但白沫已經做好了長期與“龍性”抗爭的心理準備如同在薄冰上行走。
可現在他的“龍性”發(fā)生了轉變，這個缺陷無了。
“帶來的變化是良性的，而且....”
白沫想起昨夜面臨龍王血的威壓，龍王級別的虛影處境。
當時沒有注意，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意識中一直回蕩著一股聲音。
回溯當時的處境，白沫此刻再度從靈魂深處聽到那股聲音。
并不是克蘇魯神話中古神的魔音囈語，而是一種浩大光正宣告誦讀，但由于聲音太過浩渺，白沫竟聽不清誦讀的內容。
與此同時，白沫的意識像飄入了云端：
云層翻滾，春雷炸驚，烏云密布，好雨潤物。
隨后撥云見日，萬物光輝。
春逝夏來，郁郁青蔥，秋風蕭瑟，晴空萬里，冬臨雪降，暖陽融融
周而復始。
白沫就這么在云端上“飄”著許久，直至悠悠落地，才反應過來他依舊在酒店柔軟的水床上。
“做了一場夢嗎？”白沫失笑道，感覺到一股新生的力量在暗中醞釀。
無形的空氣成為白沫五感的延展，他感覺到門外有人。
....
“長腿妞，你就不懂往他房里放幾個針孔攝像頭嗎？”蘇恩曦在耳機里指揮道。
“你教我做事啊？你是忍者還是我是忍者?！?p> 酒德麻衣吐槽回去，她正貼著著白沫的房門試圖聽出里面的動靜。
嘴里悄聲解釋道：“你不在現場很難體會到，這個老古董散發(fā)出的龍威變得很奇怪?！?p> “怎么個奇怪法??？”蘇恩曦拆了袋苦瓜味薯片。
酒德麻衣放大自己的五感，解釋道：
“如果說其它純血種在血脈上的威壓像是拿著大錘猛敲其它低血脈存在的頭頂，逼迫他們俯首。而一些高貴血脈的混血種可以硬著脖子抵抗‘大錘’打擊。
但這位不同了，他的龍威像是可以直視卻又無法觸及的穹頂。
無所謂強壓，便談不上反抗，可卻無處可逃。”
蘇恩曦磕巴著薯片說著爛白話道：“像是被咸濕癡漢尾行加上攝像頭監(jiān)控卻又無可奈何的感覺。”
酒德麻衣一陣雞皮疙瘩：“你這是什么糟糕的比喻！”
咔嚓————房門打開
“你這是有什么事嗎？”白沫打趣道，像是在問“你有什么大病”
酒德麻衣反應很快，眨了眨眼，食指卷起一縷發(fā)絲：
“你覺得呢？”
穿著浴衣的她，全身上下似乎只有那根束腰帶顯得多余。
“我覺得一般般?！卑啄樕闲πΓ牡妆硎尽坝浵碌膸ぴ垡院笠还P一筆的算?！?p> 酒德麻衣察覺到白沫的“皮笑肉不笑”，但根本沒放在心上。
再怎么特殊也不過是四代種而已，而她們老板謀劃的可是初代種，乃至黑色皇帝！
相看兩厭，各自回屋。
......
夜到凌晨
休息一小會后，白沫對酒德麻衣道：“我們開車去外面?！?p> 同時報出一個方位。
酒德麻衣神色自若，心下清楚白沫這是要去那只三代種那里。
她們已經調查過白沫最近作為，向屠龍世家透露消息，吸引混血種討伐三代種。
這只四代種到底是要“請君入甕”剿滅混血家族？還是“下克上”背刺三代種？
懷著好奇心，酒德麻衣坐進桑塔納的駕駛座，腳踩油門。
白沫坐在后座閉目養(yǎng)神。
既然酒德麻衣一行人想要看他搞事情，那白沫自然大氣一點，直接放在身邊讓她們看個夠，順便也幫自己解決一些不方便的事情，比如無證駕駛。
桑塔納上了高速，最后停在緊急停車帶上。
白沫下車，翻越隔欄進入郊野，酒德麻衣安然自若的跟隨其后。
按照記憶和血脈聯系，白沫尋到了三代種所在的方向，但這里已經被一層層鐵絲網帶圍住，插著黑黃警告色“禁止入內”“正在施工”。
“動作挺快的...”白沫心道，展開煉金陣“焚毀”二人的氣息不外露，同時給了酒德麻衣一個眼神。
對方燦然一笑，言靈·冥照施展，他們所反射出的自然光全然被扭曲，讓二人身影變得模糊不清。
翻越隔離帶，白沫進入內部區(qū)域，時常能遠遠看到亮著黃金瞳混血種。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身上佩戴墨綠色“半朽半生世界樹”徽記的金發(fā)碧眼混血種。
“這應該就是卡塞爾或者歐洲秘黨的混血種，這才兩天左右啊，效率真快?！?p> 白沫感嘆，思索起自己若是暴露身份會是怎樣的場景。
現在還是凌晨時分，天將明未明蒙蒙亮，是人警覺最容易松懈的一個時間段。
這些人正在屠龍的預準備，高度緊張精神和生理倦怠的矛盾狀態(tài)下反而更會忽視一些細節(jié)。
白沫就此摸到前往三代龍種的地下入口。
“你在這里等著，還是跟我進去？”白沫玩味道。
“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一只有龍軀三代種我給它塞牙都不夠。”酒德麻衣笑著表示拒絕。
“我在這里幫你望風?！?p> 白沫最后看了她一眼，便步入幽深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