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柳南枝在幾聲鳥叫聲中醒來。
經(jīng)過許醫(yī)生這幾天精心的治療和照料,她頭疼的癥狀緩解了許多。
柳南枝起身,準備去陽臺呼吸下新鮮空氣。
房間內(nèi)暖融融的,所以她也沒有披外套。
段佑冥這座半山別墅的地理位置很優(yōu)越,站在臥室陽臺上,可以將山下整個榕城都囊括眼里。
她看得正入迷的時候,有人為她披上了披肩。
她轉(zhuǎn)過身,看見來人,便雀躍地說,
“佑冥,你這里風景真好?!?p> 段佑冥攬住了柳南枝的肩,把她擁在懷里,下巴頂在她的頭頂上。
他聞了聞她秀發(fā)上淡淡的梔子花香。
笑著說:“枝枝,你喜歡就好?!?p> 這些天,段佑冥給柳南枝看了許多以前的照片。
有他們在柳南枝十歲的生日宴會上的合照,有他們在一起以后牽著手在海邊的合照,還有柳南枝高中畢業(yè)典禮上段佑冥給她獻花的合照......
每一張里,都有她和段佑冥。
對于這些照片,柳南枝雖然都沒有什么印象,也想不起來背后的故事。
但看著照片里的畫面,再看看現(xiàn)在朝夕相處、滿眼都是她、每天照顧她的段佑冥。
柳南枝不得不相信,
眼前這個人,就是自己從小便認識、現(xiàn)在即將步入婚禮的未婚夫。
見她在愣神,段佑冥捧起了柳南枝的臉,在她唇上落下了一個輕柔地吻。
然后溫柔的說:“在想什么呢,枝枝?!?p> 他看向她的眼睛里全是蜜意,溫柔的好像要掐出水來。
“我在想,我失憶了,對你好不公平哦。”
柳南枝如實說。
“哦?怎么說?”
段佑冥饒有興致的把玩著她耳邊垂落的幾縷秀發(fā)。
“我們之間的那些美好回憶......我都不記得了......只有你一個人記得,我看著那些照片,卻產(chǎn)生不了喜悅或者懷念之類的情緒?!?p> “就像你擁抱我、親吻我,我也沒有任何情緒一樣?!?p> 段佑冥笑了笑,親了下她的額頭。
“等你恢復記憶就好了,枝枝。”
但柳南枝還是有擔憂,“那萬一,我一直恢復不了記憶的話呢?”
“那也沒關系的,枝枝,有你在我身邊就好,我們還會有很多新的回憶的?!?p> 段佑冥說完把她抱得更緊了。
他一下一下的輕拍著柳南枝的背,安撫著她。
眼底卻閃過一絲狡黠。
對不起,枝枝。
你可能永遠都沒有辦法恢復記憶了。
這幾天,他過著好似夢里一般的生活。
每天,他可以和她一起用餐,抱著她入眠,陪她一起在院子里散步,枝枝看見他的時候也會沖他笑。
他們的關系好像回到了以前。
他想,枝枝如果突然恢復了記憶,肯定會頭也不回的離開。
所以,他讓許醫(yī)生停止了對柳南枝恢復記憶的治療,只給她調(diào)理好身體。
他用柳南枝的手機,幫她跟學院請了兩個月病假。
然后打著為她好的旗號,收走了她的手機,避免一切“不該出現(xiàn)的人”出現(xiàn)在枝枝的生活中,加速她記憶恢復。
他承認,他卑鄙、無恥。
但那又如何?
他不能再失去柳南枝了。
一陣風刮過,本來就穿的有些單薄的柳南枝裹了下身上的披肩。
段佑冥看到后,便說,
“枝枝,外面風大,當心著涼,我們進屋吧?!?p> 柳南枝說了句好。
段佑冥便抱起了她,一路抱下了樓,穿過一個長廊來到餐廳后,把柳南枝輕輕地放到了座椅上。
李媽也很見機的端上了剛準備好的早飯。
她恭恭敬敬道:“請段總和夫人用膳?!?p> 柳南枝不好意思的拿起了面前的叉子,很不適應在別人的注視下用餐。
更不適應......被叫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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榕大社會學院教師辦公室門外。
易輕風猶豫了下,還是敲了敲門,走了進去。
里面有三個老師,易輕風走向了離門最近的一個女教師。
然后禮貌問到:“您好,我是經(jīng)管學院的工作人員,想請問下柳南枝柳老師在嗎?”
“柳南枝她請病假了,好像是請了兩個月。”
女教師回答了他的問題,還招呼他坐下吃點小蛋糕再走。
易輕風感謝了她,然后走出了辦公室。
回學院的路上,易輕風一肚子的疑惑。
明明柳南枝上次帶他逛校園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突然生病了呢?
就算生病了,也不會聯(lián)系不上她吧。
四天前的下午,他旁聽完柳南枝的課后,柳南枝接了一個學院領導電話后,便急匆匆的離開教室,趕去會議室開會。
臨走時,讓他幫忙收拾了下她講課用的筆記本電腦和資料。
從那以后,他便再也聯(lián)系不上柳南枝。
他這幾天打的電話、發(fā)的微信,均是石沉大海,沒有接聽也沒有回復。
現(xiàn)在卻聽學院老師說柳南枝請病假了。
易輕風隱隱感覺,柳南枝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