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已經(jīng)把這個世界想象的夠黑暗了,但余白也沒想到,這個世界能黑暗到這個程度。
但再黑暗,也是以后的事了,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度過眼下的難關。
“張老,之前答應的事我做不了,和邪獸作為隊友一起打庫房管事,我怕我還沒動手,倒被這些隊友給吃了?!?p> 余白可不認為邪獸會放著他不管,而去優(yōu)先攻擊庫房管事。
“而且就算邪獸不先打我,單靠我和一些邪獸,我感覺也沒可能打得過一個練氣十層的人?!?p> 普通人污染變成的邪獸雖然難纏,但硬實力其實并不行,就比如之前的吳守善,只要幻術技能沒了用,就被余白給輕易秒殺了。
張振民卻早已想到了這些,他開口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保證邪獸既不會攻擊你,也有足夠對付庫房管事的實力?!?p> 他看余白臉色還是遲疑,干脆直接加碼,“這樣吧,只要你能幫我殺了庫房管事,我就送你一份大禮?!?p> “大禮?”
“沒錯,脫離洞天城奴籍的方法?!?p> “你有辦法脫離奴籍?”余白心頭狂跳,他離開營地后最大的難題就是往哪里逃,如果能脫離天南城奴籍,他就可以不用躲在野外,而是直接進城了。
“當然?!睆堈衩窨隙ǖ?。
余白沉默的看著他,對于這個所謂的大禮他很動心,但他有點不太相信張振民真的能做到這點,畢竟他自己到現(xiàn)在也是奴隸,而且連一個筑基期不到的修士都解決不了。
而按照之前張三的說法,這么多年,奴隸里面也出過不少驚才絕艷的人,其中不乏有筑基金丹的修士,但連他們也完全脫離不了奴籍。
“后生,你可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p> 張振民嘆口氣,要不是確實需要余白,他肯定早就懶得和余白多廢話了。
“你知道洞天城是怎么區(qū)分普通人和奴隸的嗎?”
“科技力量,超凡法寶?”對于這個,余白倒是也想過。
“錯,都不是?!睆堈衩駬u搖頭,“這么多年,想要擺脫的奴隸身份的人有不少,易容、換臉、甚至是奪舍,什么招都用遍了,但從來沒有人能成功。”
“這是因為洞天城根本就不是靠科技或者法寶來鑒別身份的,洞天城真正鑒別身份的是每個人的本源氣息,這個東西哪怕是奪舍都不會改變。所有奴隸的氣息都被記錄在了洞天福地的核心界玉上,別說他們了,就算是傳說中的渡劫大能,也絕對騙不過界玉的感知,想要騙過界玉的感知,就至少需要具有打破洞天空間的實力。”
打破洞天的實力?
余白心中暗驚,洞天福地就相當于一個小世界,想要打破一個小世界的空間,這實力該強到何種程度?
而連渡劫修士都做不到的事情,張振民能做到?
他更懷疑了。
張振民似乎看出了他的懷疑,嘿然一笑,“渡劫做不到,我們就去找比渡劫更強的存在啊,近在咫尺不就有一個嘛?”
他歪歪頭,示意了下頭頂灰蒙蒙的天。
余白渾身一震。
“沒錯,邪神就比渡劫強,渡劫辦不到的,邪神就沒問題。我試驗過很多次了,只要異化成怪物,每個人的氣息就會從本質(zhì)上發(fā)生改變,這是邪神的力量,哪怕洞天界玉也感知不到?!?p> 嘶~
余白吸口冷氣,不得不說,張振民這個想法實在是夠瘋狂,夠膽大的,筑基的都打不過,主意就打到了邪神頭上,要薅邪神的羊毛。
不過,還有個問題。
“人都變成怪物了,氣息脫離了洞天界玉又有什么用?”
張振民早已有了一整套完善的思路,“這個容易,你只要能在異化的一瞬間,保持清醒,用手段把污染度重新降下來,那么人既不會變成怪物,氣息也會改變了?!?p> “后生,我也不瞞你,我要殺庫房管事的一部分原因也正是想驗證這個方法,異化時短時間保持清醒的功法我有,降低污染度的手段,修士渡劫的劫雷就是最好的克制污染的手段?!?p> 這個張振民真是老謀深算,不但思路天馬行空,極為大膽,而且行動力非常強。
思忖一陣,感覺這個方法有很大可能成功的余白徹底動心了。
“好,我?guī)湍銡旆抗苁?,但你得先把功法給我!”
“不行。”張振民卻是一口回絕,“功法我只能在你殺了庫房管事后給你?!?p> 先給功法,他既擔心余白拿了東西不干活,更擔心余白也產(chǎn)生借著這次計劃改變氣息的想法,一個筑基期的劫雷,根本不夠支撐兩個人降低污染。
余白確實有這樣的想法,但不是給自己,他身上有氣運空間這個大殺器,用柴薪就可以降低污染度,根本不需要什么劫雷。
但小妹需要,氣運熔爐的強化萬物,有個前提條件,是必須屬于他自己的東西,妹妹顯然不算屬于他的東西,所以無法同樣用柴薪降低污染。
但顯然,張振民不可能現(xiàn)在就把功法給他,余白只能讓步答應下來。
交易達成,總算不用擔心余白再跑,張振民放心下來。
“今晚有人陸續(xù)異化變成怪物了,倒是聽到動靜就動手?!?p> 他之前也留了一手,故意說晚了一天時間。
......
隨著天色近晚,營地里的氣氛越來越壓抑,別說余白了,就是普通人也有種風雨欲來的感覺。
而就在天色完全暗淡下去的一瞬間。
“啊!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所有人!”
一道怨毒的聲音在營地中震響。
這道聲音像是吹響了進攻的號角一般,馬上,一個接著一個的鬼叫狼嚎出現(xiàn),營地中如陷鬼蜮。
“大膽!小小邪獸,敢在我這里放肆!”
一聲冷哼響徹在營地所有人心間,瞬間壓下剛剛一切的雜音,庫房管事全身包裹在一個乳白色的光盾中迅速升空。
隨著他的注意力被邪獸吸引周,一直等在營房陰影處的余白緩緩踱步而出。
小丫頭余月緊張的跟在他身后。
營房主賬外兩個站崗的守衛(wèi),看到他們這對怪異的組合,臉上閃過一絲疑慮,但嘴上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站住,誰叫你到這里來的,快滾回去?!?p> 但余白卻充耳不聞,依舊是徑直往他們這邊走來,而且速度越來越快,最后干脆小奔起來。
“你要干...啊!”
“敵襲,敵...嗬嗬~”
一柄突然出現(xiàn)在余白手上的藍色長刃,斬斷了他們的佩劍后,去勢不減的砍在他們脖子上。
“撲通。”兩顆大好頭顱被整個砍下,拋飛出去,鮮血噴涌而出。
余白隨手一個劍花,甩干劍上的血跡,腳步不停的繼續(xù)往里走。